但仔細論起來的話,盧少業這樣的變化,都是因為盧少業定下了婚事的緣故,想來那沈姑娘是何等人物,竟是讓這冷面閻羅轉了性兒。
眾人感慨之余,更多的是感激。
畢竟從前謹慎小心,一天下來,身體倒是不怎么勞累,重要的是心累,而如今,即便忙碌一整天,卻是覺得心中輕松,覺得舒暢的很。
而這功勞,都在盧少業的未婚妻,沈香苗上來。
因此的,無論是盧家上下的奴仆,還是吏部的同僚,幾乎都在商議著要不要給沈香苗送份賀禮,以表示感激之情。
索性到時候這位沈姑娘就是正兒八經的盧夫人,這會子早些討好一些,往后有什么事情了,還能幫著在盧少業跟前吹吹枕頭風不是?
有了這想法,自然也就有所行動,因此的,這些時日,沈香苗居住的沈宅,幾乎是車馬不斷。
道賀的,送禮的,提前走動一下關系的,甚至不乏有好奇之下,想看看能將冷面閻羅調教多的如此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也因此,沈宅頓時熱鬧無比。
盧少業見狀,頓時黑了臉,對于這些人的好事以至于叨擾了沈香苗的清凈十分不滿,只想將這些人全部都回絕了,再讓他們往后莫要隨意的上門,惹人厭煩。
可他是無所謂,沈香苗往后成為盧家大婦,總歸是少不得在圈子里走動,若是這樣的直接回絕,往后有人記恨在心,背地里給沈香苗使了絆子,那便不好了。
在此憂慮之下,盧少業只能是派了友安過去,應對所有來往之人,而對外,則是宣稱沈香苗身子不適,不宜見客。
一時間,友安頓時忙碌不已。
而前來送禮恭賀之人,看到時友安代為打點一切,焉能不知盧少業的意思?
也因此,許多人便也就不強求,只留下東西,便也就告辭。
而京都之中,越發有了新的傳言,幾乎是各個都在感慨盧少業的用情至深,寵妻無度。
只不過這些話,盧少業大抵是聽不到的,畢竟除了平日里繁忙的公務以外,她都陪在小嬌妻的身邊,甜蜜的過二人世界。
過了九月,入了十月。
自十月起,這天氣便冷了起來。
北風呼呼的吹了起來,晨起的霜也是越發的濃重,而這幾天尤為的清冷,就連那天兒都陰了起來,待到晌午的時候,這天上便開始飄起來了零星小雪。
“今年的雪,到是比去年來的早的太多。”沈香苗看著那零星小雪,漸漸變成大片大片的雪花,感慨起來。
“去年你還在老家,比京都更靠南一些,入冬自然也就更晚一些,京都冬季長,這雪來的也更早,其實相比較去年而言,這雪已是遲了幾日。”盧少業遞給沈香苗一個手爐來,讓她暖手,自己則是瞧了瞧窗外:“不過雖然遲了些許,卻是一場大雪。”
“我看未必。”沈香苗瞧了瞧外頭那似乎透著些許光亮的天空,只笑道:“這天陰的不重,只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晴了,雪是不會厚的。”
“我瞧著必定會雪沒了腳背去。”盧少業頓時來了興致,只捉了沈香苗的手:“不如咱們來打個賭,看看這雪是如你一般所說的下的不大,還是如我所說,是場大雪?”
“好啊。”看盧少業如此,沈香苗頓時也起了玩鬧的心思:“你說吧,賭什么?”
“就賭……”盧少業眼睛轉了一轉,卻是大喘氣之后,笑道:“此時我也沒想好,不如就誰輸了,便答應對方任何一個要求,如何?”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到時候你要答應我什么事情為好了。”沈香苗咯咯笑了起來。
“那可未必。”盧少業只坐了下來:“我們且等著瞧一瞧吧。”
采綠等人十分有眼力見的奉上了熱茶與各種果子小吃的,順便更是將那棋盤擺了過來,讓兩個人打發時間。
這棋盤有了,自然是要下棋的,只是沈香苗不會下圍棋,索性要求盧少業下五子棋。
起初對于這五子棋,盧少業是不明白如何玩的,但與沈香苗玩了兩次之后,到是也知道了其中竅門,再下之時,便是局局能夠贏了沈香苗。
這一直讓沈香苗頗為不服氣,也一直想找個機會贏上盧少業一次,現在看到棋盤,立刻過去先搶占了白子:“我先來。”
“那便你先來。”盧少業不以為然:“索性最后贏的都是我。”
“那可未必。”沈香苗自信滿滿,已經先落下了一子。
兩個人興致勃勃的下五子棋,這一旁的茶點自然是不能少的。
花生小酥,加了油、鹽以及糖的花生碎與面粉混成團成的小球,經過烤爐里頭的烘烤,酥香無比,且是甜咸口味,吃起來沒有半分的過甜過膩之感,反而是多了幾分的咸香滋味。
紫米芋頭團子,煮熟且用蔥油炒過的芋頭你,外頭包裹一層蒸熟的紫米與糯米粉的混合物,再蒸上一蒸,筋道的紫米外皮,加上被油脂完全浸透,吃起來又軟又糯,香甜無比的芋頭泥,十分好吃,且個頭小小的,一口一個,吃完再下意識的丟入口中一個,可謂是最適合閑暇之余,打發時間的零食茶點。
蘿卜糕,臘腸、蝦米、蘿卜絲、粘米粉以及各種調味料混合而成,上鍋蒸熟后切塊入油鍋煎的雙面金黃,咸香可口,滋味濃郁,屬于為數不多的咸口糕點之中十分具有代表性的一個,配上一壺清茶來,可謂百吃不膩。
再加上沈香苗教會的奶油爆米花,魚皮花生以及小米鍋巴等,配上此時從南方千里迢迢運到京都的蜜桔與柚子,一邊更是在下著五子棋,可謂是愜意無比。
也因此,兩個人玩笑之間,便已是到了傍晚。
原本就是陰沉的天,到了傍晚時,越發比平時更暗了一些,因此屋子里頭,也就早早的掌起了燈。
也因此,兩個人混不知覺,一直在那興致勃勃的下棋,直到采綠過來詢問,要不要傳了晚飯,二人才意識了天色已是這樣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