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銘珗臉上笑容更濃,再次將杯中之酒飲盡。
三杯下肚,這胃中便暖了起來,與此同時暖起來的,還有周圍的氣氛和話語。
“王爺請用,嘗嘗這些菜式,看合不合胃口。”盧少業揮手著人前來布菜。
而秦銘珗先前臉上的笑,頓時淡了些許,甚至左顧右盼了一番:“你岳母和香苗,不一同來吃飯嗎?”
“嗯。”盧少業點頭:“岳母似乎還不曾打開心結的模樣,而香苗現如今身子也是越發的不方便入席,且每天到了這個時候,香苗都時常犯困,這會子正在歇息。”
“不過香苗聽說王爺今晚會來,到是特地下廚做了一道菜,王爺不妨嘗嘗看。”
盡管聽說了特地給他做了菜,稍稍彌補了些許他內心的遺憾,但得知他的瑤兒和香苗并不能同他一起用飯時,臉上滿滿都是難以掩飾的失落:“這樣。”
“正是。”盧少業壓低了聲音:“不過王爺暫且放心就是,假以時日,必定會冰釋前嫌。”
“這兩日,微臣一直在一旁勸說,想必岳母心中也是有所觸動,只不過到底從前有些不愉快,不會這么快就疏散心結的。”
“王爺且耐心等上一等吧。”盧少業笑道:“至少今天岳母聽聞王爺你登門赴宴時,便沒有反對,這便是足以說明岳母心中對王爺有所改觀了。”
“當真?”這讓秦銘珗頓時喜出望外。
“微臣不敢說謊,自是如此。”盧少業十分肯定道。
這讓秦銘珗心中越發的高興:“既是如此,那便依你所言,再等段時日也就是了。”
屆時,應該剛好是他登上皇位之時,如此好事成雙,豈不美哉。
如此想來,秦銘珗心中也就舒坦了許多,只將目光去瞧桌上的菜肴:“從前就聽說了香苗廚藝精湛,她所做的菜必定是極好的,依我看來,應該就是這道吧。”
秦銘珗指著那滿桌美味佳肴中的一道萬福肉道。
“王爺英明,所猜的絲毫不差,正是這道萬福肉。”盧少業笑道,命人為秦銘珗布菜。
萬福肉,是用五花肉制作而成的,將一塊見方的五花肉,由邊緣開始,滿滿切開成一個長條,隨后再卷回原狀,如此看上去的話,就如同是一朵牡丹花一般。
而烹飪過程中,使用了八角、桂皮、甜面醬等,讓五花肉著色成鮮亮的紅棕色,越發讓這朵肉花看起來鮮艷欲滴,引人食欲。
而吃起來的話,經過長時間煨燉的五花肉,入口即化,且完全沒有肥膩之感,只有滿口的肉香滋味,而一旁裝飾搭配所用的板栗、棗子、蓮子以及翠綠的青菜,越發將這萬福肉吃起來好吃無比。
秦銘珗嘗了一口,滿口夸贊:“不錯,比宮中的御廚手藝還要高上幾分,不愧是香苗所做的萬福肉,當真是好吃。”
夸贊之余,秦銘珗便是將這塊萬福肉盡數吞入了肚中。
“王爺既是覺得好吃,往后便讓香苗時常多做幾次,王爺也時常來府上用飯就好。”盧少業笑道,親手又給秦銘珗倒上了一杯酒。
“此事雖然是好,只是香苗現如今懷有身孕辛苦的很,怎能讓她如此勞累?”秦銘珗道:“待往后再說吧。”
“是。”盧少業應下聲來,舉起了手中的杯子:“王爺,請。”
待秦銘珗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時,盧少業再次開口:“實不相瞞,今天請王爺來府中做客來,一來是想讓王爺嘗嘗香苗的手藝,再來是位從前之事向王爺賠罪,三來呢,是想有事求一求王爺,還望王爺應允。”
“你與本王說話,何須如此客氣了?有話,直說就是。”秦銘珗道。
但凡他能做到的事情,自然……
哦不,現如今,還有他辦不到的事情嗎?
剛好趁了這個時候,再賣給盧少業一個人情,從此往后盧少業便只能心甘情愿的為其效力了。
“多謝王爺。”盧少業道:“微臣想請求,這段時日能夠時常出入尚陽宮。”
“哦?這是為何,說來聽聽。”秦銘珗頗為好奇。
“說來慚愧,對于家父無辜被害之事,微臣自小便銘記在心,更是在父母墳前發誓,要找出殺害父母的兇手,親手了結了對方,現如今既是弄清楚了殺害微臣父母的兇手乃是那個昏君,微臣想在尚陽宮,親眼看到他斷氣,如此才對得起父母,才不會愧對微臣發過的誓言。”
盧少業沖秦銘珗恭敬行了一禮:“望王爺應允此事,微臣感激不盡。”
聽完盧少業所言,秦銘珗幾乎是想都沒想,便點了頭:“本王便如你所愿,這段時日,你便可以隨意出入尚陽宮中就是了。”
“多謝王爺。”盧少業一副喜出望外,感激不已的模樣:“微臣謝過王爺。”
“方才本王便說了,一家人,無需這般客氣。”秦銘珗笑道。
“是,王爺所言極是。”盧少業笑道:“王爺不妨嘗嘗這道松鼠魚,這是香苗極為喜歡吃的,也是府內廚子最為擅長的菜肴。”
“好。”秦銘珗笑呵呵的舉起了筷子,滿面的笑容,足以證明他此時愉悅的心情。
盧少業則是端起了酒杯,自己喝了一杯。
接下來的幾天,盧少業便頻繁出入尚陽宮,與此同時的是,秦銘晟的身子,也是日漸虛弱。
趁著現如今秦銘晟還算清醒,大臣們幾乎是紛紛上奏,期望秦銘晟趁現在清醒的時候,盡早下詔傳位何人。
而秦銘晟,盡管身子虛弱,人到是十分清醒,面對眾位大臣的提議,也是答應了下來,只說三日之后,當著滿朝文武之面,傳位給新君。
此消息一傳出來,滿朝文武,悲痛秦銘晟即將駕崩之余,也是十分期盼新帝繼位。
至于新帝的人選,眾人也是諱莫如深。
大皇子也就是原太子已經被下了天牢,據說這段時日暴躁異常,成天的破口大罵,以至于急火攻心,身子不大好了。
三皇子自不必說,送去做了質子,自然是一時半會回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