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了幾日,天兒是越發暖和了起來。
外頭那桃花開得正艷,迎著春天的溫暖日光,絢爛奪目。
一旁的迎春花也已經吐了花苞出來,金黃燦爛,其余的花更是悄然將花苞立在了枝頭,等著一展風采。
總的來說,是盎然春景,美不勝收。
這個時候,最是適合賞光踏青之時,讓窩了一冬日的人,總是心生想要出去走走的想法,此時的沈香苗也是如此。
她是多想出去走動走動,看看外頭這美妙無比的春日美景,只可惜大著個肚子,無論如何是走不出去的,也只能在這盧府的小花園里頭,看看枝頭的桃花,聽聽盧少業特地為她做建立的假山流水的叮咚聲響。
順便,和今天休沐在家的盧少業,品一品茗,吃一些茶點。
香酥可口的花生酥,吃起來酥香美味,好吃無比。
自然了,最重要的是,有沈香苗最愛吃的梅子干,和梅子湯。
酸甜可口,只讓沈香苗覺得是十分過癮。
“皇后,被囚禁在了太子府?”沈香苗聽到盧少業說完這幾日宮中之事后,揚起了眉梢。
“正是。”盧少業點頭:“皇后投毒,意圖想害了瑾兒和姑母,最終卻是被皇上吃了下去,雖說吃的不多,皇上到是沒有當場毒發身亡,可到底是因此而影響病癥,聽吳大夫說皇上因此大受影響,只怕也就這幾日了。”
“就此舉而言,皇后便是犯了重罪,打入冷宮也不為過,太子將皇后囚禁在太子府舊邸,已算是額外開恩了,只是不知道這是否只是暫時的,要等到皇上龍馭賓天之后,再做處置。”
“如此,往后皇后到是無法再興風作浪了。”沈香苗眨了眨眼睛:“雖然說這個時候說這種話顯得頗為刻薄無情,但皇后此舉,反倒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作繭自縛了。”
“俞氏剛愎自用,尤其是這幾年,越發覺得所有的事情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加上這皇后的位置坐的時間長了,自然無法忍受這種地位下滑的失落感,做出這些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盧少業接著道:“只是,相比較皇后的此番作為,我到是越發有些奇怪皇上的舉動。”
“哦?怎么說?”沈香苗又拿了一顆酸梅放入口中。
酸甜的滋味頓時在口中蔓延,讓她有些忍不住的瞇了瞇眼睛,覺得實在是舒坦。
“據我所知。”
盧少業頓了一頓,接著道:“皇上是不太喜歡甜食的,尤其是甜味的湯羹,素來是能不碰便不碰,所以皇后之所以準備甜味的銀耳馬蹄羹來,也是因為這個緣故,覺得如此皇上便不會碰觸到那碗湯羹,更不會喝下去,也就不會傷及皇上了。”
“可我問詢姑母那天尚陽宮的情形時,姑母卻說,當天,是皇上主動索要湯羹來喝,起初姑母也是頗為訝異,但想到皇上身中蠱蟲,興許可能是這段時日苦藥湯子喝多了,想吃上一些甜的東西潤一潤嗓子,便也就沒太多想,讓瑾兒喂了皇上吃。”
“所以我在思索,會不會皇上一早便猜想到這湯羹有問題,所以才會主要要喝?”
沈香苗聞言,頓時沉默。
盧少業所說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俞氏是個十分難處理的事情,她不像秦銘珗一般壞的那般明顯,可以直接處置,且又是秦叡泓的生母,需得顧及皇家及秦叡泓的顏面。
只是如此一來,往后后宮必定不得安寧。
俞氏眼中容不得旁人,從前容不下慧貴妃等人,更見不得盧家受恩寵,往后成為太后時,必定也會頻繁干預后宮之事,干預朝政,到處惹是生非。
而秦叡泓,因為顧及孝道,卻又不能手段過于強硬,畢竟若是一個不孝的帽子扣下來,秦叡泓的名聲便是大大受損。
而對于秦銘晟來說的話,他自知時日不長,且現如今所有的事情幾乎都已經盡數交代給了秦叡泓,自知自己已是沒有了什么用處,早死一天,晚死一天的,秦銘晟覺得可能也沒什么區別了。
所以,他便索性主動吃下了那猜測有毒的湯羹,為的就是替所有人將俞氏趕出去,處置掉,如此便能天下太平了。
秦銘晟此舉,只怕也是想彌補一下從前不防備之下被秦銘珗控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許多不堪之事的過錯。
可以說,他為了秦叡泓,也為了大局。
這讓沈香苗頓時覺得頗為唏噓,輕輕的嘆了口氣。
盧少業也是沉默了片刻,隨后才開口道:“后日,便是要處置秦銘珗與顧長凌了。”
“其余的相干人等,大理寺已經都審理完畢,將所有相關之人,統統抓了起來,按照你各自罪行的輕重,分別處置。”
所有的事情,總算是有個結果了。
盧少業揚了揚唇角,心中也是輕松了些許。
“王爺。”友安走了過來。
分封平南王之事,前天已經進行了加封大典,現如今的盧少業,已經是實打實的平南王,盧府也成了平南王府。
底下人為盧少業的稱呼,也就從公子,變成了王爺。
“何事?”盧少業將手中的水晶馬蹄糕,送了一塊到沈香苗口中。
香甜的水晶馬蹄糕,吃起來是彈彈的,十分的爽口,也是甜甜的,只是因為做起來的時候,并沒有放桂花蜜糖,而是放了碎碎的酸梅粒兒,所以吃起來是酸甜口味,十分合沈香苗的胃口。
“天牢那邊傳話說,秦銘珗在獄中吵鬧不已,嚷著要見王爺您。”友安道:“就連顧長凌,也提出了此要求來,那邊人讓小的詢問一下王爺,看看王爺是否愿意去,若是不愿去也是無妨。”
“既是他這樣極力想見本王,本王便去瞧上一瞧,索性,本王也有些事想問個清楚。”
盧少業拍了拍沈香苗的手背:“我去去就回,等我回來吃晚飯。”
“好。”沈香苗脆甜甜一笑,歪著頭道:“回來的時候,去狀元樓幫我帶酸豆角回來,想吃了。”
“好。”盧少業寵溺的刮了刮沈香苗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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