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被推開,一個宮女闖入,口中說道:“皇上……”看到康熙坐在地上,渾身破爛無比,臉上似乎還有傷痕,大吃一驚。“啊!你怎么成這個樣子了?”
韋小寶看著那闖入的宮女,心中驚呼:“美女!”那女子張得瓜子臉,柳葉眉,一雙眼睛雖不大,卻很精神,最妙的是那個精巧的小鼻子,讓韋小寶忍不住想上去捏一下。
那宮女看著韋小寶的樣子,頓時明白康熙應該是被韋小寶打成這個樣子的,大怒道:“大膽,你怎么敢將――”
“蘇麻姐姐,不要怪罪小桂子,是小玄子我要他和我打的。”康熙見情況不妙,忙起身背對著韋小寶說道。他手中拉著那宮女,眼中不斷使眼色。韋小寶聽他故意將“小玄子我”四個字大聲說出,知道他還在掩飾,心中感到有些好笑。
蘇麻心疼康熙,可是康熙這個樣子,聰明的她還是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臉上仍不悅說道:“打著玩也就罷了,怎么能打的傷成這個樣子,這出去怎么見人啊?”
“男人嘛,就是要跌跌打打才能成長,不經歷風雨怎么見彩虹,男人不歷經坎坷難成大器。”韋小寶忍不住在美女面前表現,說出幾句后世常見的大實話。
“男人?”那蘇麻冷笑著,“你還是男人?”說完蘇麻有些后悔。
韋小寶心中大驚,自從來到這里,他都沒有注意這個問題。雖說書中寫的韋小寶不是真的太監,但是自己呢?想到這里,他手向胯下一摸,松了口氣――還在。突然想起康熙和那宮女還在這里,忙裝出一副悲傷的模樣。
康熙背對著韋小寶沒有看見他的動作,那宮女卻看個正著,頓時臉紅了起來。康熙回身看見韋小寶“悲傷”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說道:“無妨,太監有什么?”想要安慰,卻不知道怎么說,只得說出這一句,不再說了。
“算了,沒什么的,”韋小寶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低沉,好讓他們以為自己難過,“對了,這位是?”
“哦,這個是我姐姐,叫蘇麻喇姑。”
蘇麻喇姑?韋小寶心中暗呼,就是傳說中康熙一直喜歡的那個宮女?
“真好,有個姐姐照顧你。唉,我卻孤苦伶仃一個人。”韋小寶這句倒是大實話,雖然在揚州麗春院有個名義的老娘,但是那個哪能算是真正的親人。此時,韋小寶在這個世界上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看著韋小寶可憐的樣子,蘇麻想到剛才自己無意中諷刺他,心中一憐,說道:“無妨,不若你以后叫我姐姐,我也照顧你。”
“不要,我才不要叫你姐姐呢!”韋小寶一口回絕。
“不要拉倒,我還求著你了!”看韋小寶不領情,蘇麻心中有些發怒。
韋小寶哈哈一笑,說道:“我怎么能讓一個女孩子照顧自己?你叫我哥哥,我以后會好好照顧你的!”
蘇麻從小就是照顧別人,早已習慣。但是女孩子生來就是渴望被人照顧的,此時聽見韋小寶這么說,心中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涌上心頭。韋小寶說得堅決無比,一時使得她差點開口答應。只是心中的矜持使她開口說:“誰要認你這個小孩子當哥哥?”只是那語氣好似撒嬌一般,韋小寶為之一呆。蘇麻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常,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康熙此時心中正想怎么解釋自己渾身的傷痕,根本沒有留意兩人的表情。
一時,三人各懷心事,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蘇麻,你說我這身怎么辦?”康熙只顧想問題,沒有注意自己的語氣有些生硬。
“小玄子不怕,”此時反而是蘇麻開始提醒他了,“你臉上沒有什么傷痕,只是辮子散亂,衣服壞了。一會我幫你把辮子扎好,再回去換身衣服就沒事了。”
“那就好!”康熙終于放心了。
于是,蘇麻將康熙的辮子重新編好,而韋小寶也沾了康熙的光,由蘇麻親手將他的辮子編好。蘇麻給韋小寶扎辮子時,手不時浮過韋小寶的頭皮,讓韋小寶嘗到了被電的感覺。韋小寶心想這人是康熙的夢中情人,如今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實力,還是小心點為好。
打理好一切,康熙兩人匆匆離去,看來是真的有急事。
韋小寶心中發愁,他不認識回海公公住所的路了。這皇宮房屋眾多,在他看來跟個迷宮似的,如果不知道路,估計轉到明天也找不到路。韋小寶看看四周并無他人,無奈之下只好四處亂逛。
還沒走遠,韋小寶聽到遠處一個年輕太監責罵聲:“你個老不死的,讓你打掃火場,你不好好干,火場還是如此臟,你卻到處閑逛?要你有什么用!”
韋小寶趕上前去,轉過一道圍墻后,看責罵的人穿著普通太監服飾,而那被責罵的卻是個滿頭花白頭發拿著掃帚的老年太監。那掃地太監滿臉皺紋,想來年歲已大,握著掃帚的雙手不住顫抖,來掩飾自己心中的憤怒。
韋小寶心想終于碰到人了,忙上前去,還沒說話,那罵人的太監看見韋小寶便滿臉笑容的說道:“小桂子,你怎么來這里了,不用回房照顧海公公么?”
韋小寶心中一愣,心想看來這個是認識自己的太監,心中暗自高興,忙答話道:“海公公讓我出來辦點事情。”說著,看了看那年老的太監,問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那太監有些煩躁的說道:“這個老太監是前朝時便在宮中的,早已老得不行,卻還在宮中混飯,不愿離去。他什么活都都不能干,卻偏偏占著一個位置,每次上頭都給我們分兩人分量的活,可他這個樣子哪能做得動?每次都是讓我干,碰上他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那老年太監,無奈長嘆一聲,說道:“既然你不讓我干,我走便是。只是以后你再也無法拿我的奉錢了。”聽到他這樣說,韋小寶心中恍然,看來這個老太監的月錢都被那個年輕太監強占。這個年輕太監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反而嫌棄這個老太監。
那年輕太監見自己被拆穿,惱羞成怒,對著老太監一腳踹過去,口中罵道:“你個老不死的胡說八道,我小鄧子什么什么時候貪過你的錢了?”
韋小寶心想自己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無品太監,這種事情還是還是少惹為妙。但是看到那老太監躺在地上,眼神中隱藏的悲憤,與那雪白的頭發、滿臉的皺紋,讓韋小寶感到無比凄涼。
那年輕太監剛想抬腳踢過去,突然感到自己被人拉住,回頭一看原來是韋小寶。韋小寶滿臉笑意的說:“你也別生氣,你說我們當太監的外邊也沒個什么親人,如果老了又如何生活。看這個老人的下場,我們老時,豈不一樣?”那年輕太監一聽,心想老子攢了這么多錢,還怕什么?只是在賭場上韋小寶贏過他很多銀子,相應地也借給他很多錢,雖然此時韋小寶不記得了,但他不得不賣韋小寶個面子,口中罵罵咧咧地放過老太監,揚長而去。
韋小寶嘆了口氣,將那老太監扶起,由老太監帶路,向海公公住處走去。韋小寶讓那老太監在房外等候,自己先進去。
海公公進門便問韋小寶今日贏了多少,有沒有借給溫家兄弟。此韋小寶已非彼韋小寶,他怎么知道今日發生何事?幸好兩個韋小寶說假話的本事沒有失傳,便順口胡編。又問他今天跟小玄子打架結果如何,韋小寶呲牙咧嘴說道今日輸的很慘,要海公公多教他武功。
海大富心想這個家伙每天盡管輸多贏少,但是很少直說,今日怎么如此誠實?他哪里知道這個韋小寶已經知道跟他打的乃是當今皇帝,輸在皇帝手里有什么啊。海公公不再相問,放韋小寶吃飯。
“小桂子,記得要把湯喝了啊!”海大富不忘“照顧”小寶。
他不說還好,一說把韋小寶嚇得心中一驚,想起這個老鬼是在湯中下毒的。韋小寶心中暗自痛罵,想到這原來笨蛋韋小寶已經喝過很多,心想趕快找到陳近南幫助自己療傷。但是此時還必須瞞過海大富,韋小寶知道海大富武功高強,如果沒有聽到自己吞咽的聲音,必然心中懷疑。因此他口頭應著,拿起茶杯喝著茶水,并大力吞咽。
剛剛雖吃了那么多糕點,但是打斗半天,韋小寶還很餓,狼吞虎咽的將飯吃完。那飯菜雖然有些冷了,但是味道很好,韋小寶吃的津津有味。趕快吃完,韋小寶偷偷將那些剩下的飯菜,悄悄端出去給了那老太監,問明老太監住所后,讓那老太監先行離去。
此時,海大富將他叫來,要繼續教他武功。韋小寶心想這個海大富武功超強,雖然教他的都是些基本功夫,但是聊勝于無,反正自己以后不能只靠一個神形百變到處逃跑吧,那太丟人了。加之想到不久康熙便要動手除去鰲拜,那正是立大功的好機會。因此,韋小寶決定好好學功夫,練好基本功。等到過一段時間,那個傳說中的高手師父陳近南出現后,再學高深武功。
下定決心好好學后,韋小寶細心學習。海大富雖然有些奇怪他平時總是敷衍學武,今日怎么這么勤奮。但也沒多想,只是以為他被康熙打得甚慘,少兒好勝之心發作而已。
學過數招,韋小寶突然想起自己要去賭博賺錢的,可是自己前世只學過撲克一類的,哪里會什么擲骰子一類的。無奈摸出韋小寶隨身攜帶的骰子,隨手仍了下去。讓他大喜過望的是,自己那雙手似乎記住了動作,當他想仍出幾點,手便慣性般動作,仍出想要的點數。想來應該是韋小寶經常練習,自己占用了這個身體后,身體仍然記得這些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