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像報告_第227章麥明河·麥明河麥明河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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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好像誰也沒有把自己的通路告訴凱家,但不妨礙眾人在同一地區、同一時段內開啟通路——他們下車之處,是一個人流量大,擠滿各式商店、餐廳和辦公樓的繁忙地區。
“大家各自分頭去開啟通路吧,”
天西下了車,鎖車時那一聲“嘀”響,尖銳悠遠地回蕩在地下停車場內。剛剛清空的兩輛廂型車,肩并肩地停在一起;未來不超過七天的時間里,它們要在這兒一直沉默等待著眾人回歸。
“只要你開啟通路時,沒有離開我們劃出的區域,落地位置就應該都在巢穴舊港倉庫區內。如果你的通路特別刁鉆古怪,在這兒無法滿足打開條件,也請現在就告訴我。”
眾人彼此看了看,誰也沒說話。
不知道他們的通路都是什么?麥明河忍不住想。
她聽海蘆葦說,通路的簡單與否,往往也代表著一個獵人天賦基礎的好壞;如果有人通路不好,肯定不愿意這個時候主動告訴凱家。
麥明河就更沒有問題了——在開進停車場之前的路上,就有一個大型商場;商場內外,到處都不缺正播放著廣告的、五光十色的屏幕。
咦,這么說來,她天賦是不是還挺好的?
“橘色掛牌和物資袋都拿上了嗎?”砂雪最后確認一遍,隨即沖眾人點點頭:“好,那么我們巢穴見吧。”
大家互相道了一聲別,離開停車場,各自融入了人潮來往的街頭。
哪怕前路上充斥著未知與危險,麥明河在每一次進巢穴前,心中依然生起了新奇激動的隱隱雀躍——此前八十六年,與最近六天,哪兒像是同一個世界?
聽說現在好多地方都裝著金屬探測器,她拎著一只裝滿槍支子彈刀具的物資袋,往商場里走時,心都貼在喉嚨上了;這要一旦被人發現,馬上就得報警——要是沒進巢穴,先進警局,可就好笑了。
但麥明河運氣不錯,沒有觸發警報,她假裝若無其事地走進商場一樓大廳,很快就找到了目標。
一家店外的屏幕上,身材健美、肌肉纖長的模特,穿著泳衣,皮膚閃爍著太陽似的金澤。
麥明河在店外鬼鬼祟祟地等了幾分鐘,目光一圈圈掃過四周;直到她都覺得自己行跡可疑時,總算抓住了一個無人經過的空隙,輕輕往后一退——她撞入了屏幕中的沙灘與大海。
再次睜開眼睛時,她第一眼見到的,依然是大海。
只是這一處海灰蒙蒙的,仿佛泄了氣一般癟著;它僅有巴掌那么大,模模糊糊,還浮著一塊塊污漬——麥明河一愣,直起腰,往后退了兩步,意識到自己原來正盯著一扇窗戶。
玻璃好像很久沒人擦過了,污漬里,透出了一片陰天下的灰沉海面;巢穴里的天氣,看起來竟是與黑摩爾市同步的。
這次不是跌下來的了,她雙腳穩穩站在地上。
是因為她進入時,沒有失去平衡嗎?
話說回來,這是什么地方?
麥明河從窗前轉過身。
麥明河正蹲在地上看著她。
驚叫無法控制地從她喉嚨里滑了出來——麥明河的心跳仿佛驟然撞裂了耳膜;她下意識地往后一退,后背撞在窗戶上,窗框咚地一震。
……什么?
為什么會有另一個自己?那不是真人吧?
粗重呼吸聲、驚叫回音一波波撞在周遭死寂上,又逐漸消退了。
自己就站在這兒,前方的當然不會是真人。
麥明河緊盯著面前的麥明河,感到手心里盡是汗,使勁在褲子上抹了兩下。
她突然一怔。
物資袋呢?
她一直拎在手里,從沒松過手,包括撞進屏幕里時——
麥明河下意識地低頭掃了一眼。
她手里空空的,腳邊也什么都沒有。物資袋不見了。
不見的,不止有物資袋。
胸口上的熒光橘色掛牌也消失了。
某一根神經忽然像是頭發絲被風一碰似的,讓麥明河立即重新抬起頭。
面前原本蹲在地上的麥明河,已在她一低頭之間站起了身,邁出一只腳,仿佛正要朝她走過來——似乎因為被她的目光抓了個正著,又不動了。
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仿佛是用橡膠捏成的臉。
假如尖叫能夠幫助她厘清情況的話,麥明河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尖叫起來;但她死死咬著嘴唇,盯著前方,所有驚恐都被掐住、壓回了胸腔里,一聲也不敢出。
這是一個空曠寬敞的紅磚倉庫——或者說,這曾經是一個空曠寬敞的紅磚倉庫,大概是因為正處于小眾表演藝術區域內,顯而易見地,它后來被改造成了一個簡易劇場。
正準備朝她走來的麥明河,離她大概有三四米遠。
不止一個麥明河。
劇場舞臺下擺著一排排的折迭椅;麥明河正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背對著麥明河。
哪怕沒有看見臉,卻也能感覺出那就是自己——可是她自己,明明正站在窗前。
簡易劇場一角,是個失去燈光后顯得有幾分喪氣的吧臺;吧臺后,麥明河正一手推開側門,似乎準備往外走的時候,定住了動作。
劇場門被推開一條縫隙,麥明河從門縫里露出一只眼睛,窺視著麥明河們。
舞臺幕布后,洗手間門口,甚至是簡易劇場天花板下的腳手架上……站著一個又一個的麥明河;一張張她自己的臉,卻又各有各的不一樣。
有的是她早已遺忘了的、十五六歲時自己,面頰又圓又飽滿;有的,似乎是四十多歲時仍處于婚姻里的自己,雙目茫然。
對人生一無所知的麥明河,剛開始意識到自己老了的麥明河,猶豫著去檢查生育能力的麥明河……
過往人生里,每一個階段的麥明河,現在都站在麥明河眼前了。
她自己,不也只是某一個階段的麥明河嗎?
她好幾次想要發出一點聲音來。
不管是什么聲音,有一點聲音就行,有一點,就能扎破這真空般的死寂;但是她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來,正如面前一個個麥明河一樣。
窗外虛白的、泡軟了的天光,透過窗戶,飄浮在灰塵里。
“唰”地一聲,劇場舞臺上突然亮起了聚光燈——在陰青色的下午里,雪白光柱依然清晰顯眼,一下子引過了麥明河的注意力。
麥明河從窗前抬起頭。
麥明河從洗手間門后探出身子。
麥明河轉過身看著舞臺。
麥明河拉開后臺幕布。
在雪白燈柱下方,放著一把椅子;椅子上,是一只麥明河再眼熟不過的物資袋。
熒光橘色的掛牌,被燈光一照,亮得不能直視,幾乎要從物資袋上閃爍著飄起來一樣。
舞臺背景墻上,涂著兩行大字。
“最后一人,可以拿走椅上之物”
“請殺光你自己”
完了,我有預感要非常非常卡……
話說回來,過年的時候大家應該不看文吧?
畢竟要忙著應付親戚的“你考多少分”“你工資多少”“你怎么還不找對象”……對不對?
我趁勢休息一兩天,是不是沒人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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