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如遭雷殛,痛哼一聲,倒退兩步,眼中閃現出駭然之色。他從沒想過自己如此脆弱,在喬冷蝶的面前竟走不過一招!
與此同時,柳生還感覺到一絲極度鋒銳的怪線竄進了自己的身體,在體內橫沖亂撞。這是什么?莫非是華夏傳說中的真氣。
這個念頭還沒閃完,柳生就覺喉頭一甜,“哇”一聲嘔出老大一口血來,抬起眼皮見喬冷蝶冷冷地盯著他,頓時腳步虛浮不可抑制地繼續朝后退去,同時忌憚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時的柳生著實已經怕了喬冷蝶。
喬冷蝶嘴角微扯,細聲道:“說了你也不知道,我之所以上擂,只是為了殺人練手罷了。”她說話的聲音之小,剛好夠柳生聽到罷了。
殺人練手?柳生心頭狂跳,這生人幾十年來頭一次感到死亡離他如此之近,可偏生幾無抵抗之力。
喬冷蝶也根本不給柳生重整旗鼓的機會,腳下墊步,單腿躍起,劈掌再度直擊他的額頭。
柳生已退到臺邊,已退無可退,雙眼陡然睜大,卻悲哀地發現除了硬架,他根本沒可能躲開喬冷蝶的攻擊,但問題是,他手肘以上的前小臂已碎成了五六七八截,如何招架?
在臺下眾人眼中,柳生仿佛不會武術的嬰孩般,只下意識支起大臂(手肘到肩膀的部份)護住眼睛和前額,無奈又向后退了兩小步。
可惜微微躍空的喬冷蝶像是一只剛剛出蟄看到獵物的兇蟒,前撲之勢不止。反而更顯狠絕。
看到喬冷蝶的架勢,柳生知道若接不下只有死路一條。遂臨時變招,全身緊縮猶如一張蓄力之弓。乍然間崩出搏命的一臂!
準確地說,是打出大臂,連帶著甩出已經被廢掉的小臂,就好像用皮帶打人那般。
問題是,喬冷蝶的氣勢驚天,就連臺下那些老家伙們都被驚得寒毛炸起,更別說正面相對的柳生。他雖然全力甩手。但極具戒備的防守姿態仍沒有改變,臉上盡是驚恐,仿佛眼前有什么可怕景象似的。
喬冷蝶根本就不做任何防備,電光石火間便到了柳生跟前,劈掌一翻,下一秒便變掌為爪,扣住了柳生的下顎。
柳生的“甩”拳正中喬冷蝶的肩胛。卻看到她的表情毫無變化,小鬼子眼中當即透出了絕望。
不止是他絕望,臺下觀戰的東瀛鬼子都很絕望,愛洲勝次就更是如此了。他老臉煞白,心頭在驚懼要是柳生家下任家主倚為左右手的弟弟死在擂臺上,將要如何交代呢?
“橫練?!”
見柳生擊中了喬冷蝶。而喬冷蝶面不改色,臺下終于有老家伙繃不住失聲叫了出來。
“屁個橫練,有讓身材保持得前凸后翹,跟你閨女一樣的橫練嗎?”另一個老家伙反駁道,“應該是金鐘罩之類的功夫。”
殊不知。幾樣都不是,喬冷蝶只是天賦異稟罷了。
至玄明顯已經猜到了一點點。坐在仲裁席上的她頻頻望向費倫那邊,可費倫連眼尾也沒掃她一下,只顧關心喬冷蝶在擂臺上的表現。
無殺真氣可以中和任何一種傷勢和自行治愈任何一種傷勢,只是治療的時間有長有短,一般的小磕碰,幾秒鐘就好,而若是被神魔所傷,假如沒掛,而無殺真氣又沒被打得煙消云散,那么有個幾百上千年應該也能自愈。
喬冷蝶的極陰魔體能把無殺真氣的這種特效成千上萬倍的放大,只要不是對付神魔,自愈起一般傷勢來,效果比真正的生生造化丹還好,所以在抗打擊方面,甚至比費倫的玄金氣猶有過之。
也就在柳生擊中喬冷蝶的一剎那,她右手全力擊出,毫不留情地拍在了柳生還算英俊的國字臉上。頓時,這小鬼子清晰的臉廓少了一半,鼻子左邊的部份變得血肉模糊,隱隱可見森森白骨。
“啊——”
柳生終忍不住慘叫起來,可喬冷蝶卻仍沒放過他,右手順勢扣住了他的后腦勺,加上鉗住下巴的左手,雙手一齊發力,將整個腦袋往臺面上摜去。與此同時,她騰空腳踏實,支撐腿猛然曲膝上抬,瞬間狠撞在柳生臉上眉心和鼻梁之間的區域。
“嗙!”“嗙!”“嗙!”
撞一下還不夠,喬冷蝶連續重撞了三下,直撞得柳生的鼻梁完全凹進臉去,雙眼爆裂成兩團血球,這才雙手發力,猛然將鬼子的頭殼擰轉了一百八十多度。
“咔!”
柳生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嗝了屁,跌跪在擂臺上,腦袋徹底耷拉下來,再沒有抬起,像是個破了殼的雞蛋,全都是血,流得臺面上到處都是。
臺下的東瀛鬼子們看到這副景象,胃里忍不住翻騰,嘴巴一張,連早上吃的東西都嘔了出來,吐得他們的席位臭氣熏天,而老鬼子愛洲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其他流派的武者也是看得毛骨悚然,這、這簡直就是一個母夜叉,干的就是屠夫的工作!那兇獸般的恐怖氣場,更是讓臺上那些與喬冷蝶年歲相仿的年輕武者們一動不敢動,近乎窒息。
臺下的費倫卻相當興奮,因為喬冷蝶剛才殺死柳生所用的招數,和第二戰斗動態神似而形非,所用的招式根本是變種,就沒有一樣的。
天才,絕對是修煉的天才;天賦,好到令人嫉妒的天賦。費倫發現,喬冷蝶修煉日深,他始終沒有摸到極陰魔體的底限,這令他多少有些擔心終有一天喬冷蝶會不受控制。
探了探柳生的鼻息,喬冷蝶確認他已經死后,不禁啐道:“小鬼子就是小鬼子,真是不禁揍!”說完,見手上沾了不少血,當即在柳生的武士服上抹了兩把,直到把血擦干了,這才施施然走下臺。
回到座位這一路上,喬冷蝶所經之處,簡直就是神魔避易,不單是那些年輕武者主動讓路,就連老家伙們也對她心生戒懼,害怕她暴起發難。
等喬冷蝶坐回位子上,齊垣太和莊勝看她的眼神由原本的羨慕加恭敬變為了恐懼。之前他倆以為喬冷蝶找了費倫這么大座靠山,就是當花瓶當情婦靠山吃山的貨色,沒想到這根本就是頭惹不起的人形母暴龍!
因此,齊莊二人坐在喬冷蝶旁邊都是半挪著屁股,一旦喬妞暴起欲擇人而噬,他倆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彈起開溜。
不過此時此刻,最坐立不安的人并非齊垣太和莊勝,而是費爾南多。因為按照亞洲盤的規矩,他現在欠了費倫三億四千兩百萬英鎊的賠額,相當于四十多億港幣,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即使以阿亞那集團的財大氣粗,一時也難以抽調這么多現金出來。
所以,沒等下一場恩怨擂開始,費爾南多就親自湊了過來,打算跟費倫商量一下配額的事情。可惜他剛坐到莊勝讓出來的位子上,費倫就率先半開玩笑道:“哈!學長,你一定是來給我送彩金的吧?”
費爾南多一下就囧了,攤手道:“阿倫,可我現在沒這么多錢,能不能緩緩?”說著手一揮,讓手底下的財務管家把太子和莊勝贏的錢給結了,即時劃進了他倆的卡里。
費倫見狀白眼一翻,臉色沉了下來,冷然道:“三億四千兩百萬,你能先賠多少?”
費爾南多看到費倫的表情,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想了一會,才比出四個指頭,道:“我現在最多只能給你這個數!”
“不行!”費倫搖了搖頭,淡淡道:“至少翻一倍。”
費爾南多連忙叫窮,哭喪著臉道:“今兒這盤口我真沒賺錢,錢都讓你給賺去了。”見費倫絲毫不為所動,又道:“最多五千萬鎊,再多就真擠不出來了。”
費倫盯著費爾南多眼睛看了幾秒,這才點頭道:“行吧,先付五千,一個月內再湊齊三億英鎊給我,咱就算兩清了。”
“三億?不是兩億九千……”
費倫打斷了費爾南多的話頭,撇嘴道:“你以為不要利息啊?只多收你幾百萬鎊的利息,算便宜你了。”
費爾南多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稍稍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應道:“行,就這么辦吧!不過你可要記得介紹游說教父給我認識喔!”
費倫對這話不置可否,掏出自己的百夫長卡,道:“那就劃賬吧!”
費爾南多也不拖延,即刻劃了五千萬英鎊進費倫的戶頭。本來這么大宗的資金調動不會有這么快,不過費倫和費爾南多都是運通百夫長卡用戶,他們兩個賬戶間的資金流動只需要加密電話確認,就不會有任何限制。
等劃好了賬,費爾南多一邊收回自己的百夫長卡,一邊半開玩笑道:“阿倫,你放心,以阿亞那集團的實力,不會少了你那三億英鎊的,不過在我付清尾款之前,你可得介紹阿布拉莫夫給我才行!”
費倫道:“你煩不煩吶?這都說第幾遍了?”頓了頓又道,“還有,想要我介紹阿布拉莫夫給你認識,那三億英鎊的賬你必須先清了,否則免談!”
費爾南多眼中閃過不豫之色,沉聲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怕我賴賬?”
費倫攤手道:“你已經賴賬了。”
費爾南多聞言,勃然色變,霍然站起。旁邊他兩個手下更是臉現戾色,伸手入懷。
費倫對他兩個手下的動作視而不見,只是冷冷盯著費爾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