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什么了?”梁慕晴愕道。她當然不會錯以為費倫明白了她一直以來的心意。
其實在梁慕晴的自覺中,費倫早明白她的心思,可惜他為她動心的程度還不夠。
如果換過別的任何一個男人,梁慕晴決不會有如此耐性,但費倫不同,她愿意等。
梁慕晴聞言撅嘴道:“現在已經下班了,別想公事好不好?”
“oK,不想了!”費倫想通了鬧心的問題,心情大好,道:“想吃什么,我請客。”
“真的?”梁慕晴眼前一亮,嬌憨道:“唔、唔……其實我也沒什么特別想吃的。”也是,含著金鑰匙出聲的梁家大小姐什么山珍海味沒吃過。
費倫哂道:“你要不吃,我可就省了這頓晚餐嘍?”
“啊?那我還是吃,吃什么好呢?”梁慕晴托著下巴想了一會也沒啥主意,旋即有了主意,狡黠道:“我無所謂啦,只要你陪我一塊吃,什么都可以!”
“只要我陪你一塊吃?介不介意我多叫些朋友。”費倫不懷好意地問。
梁慕晴聞言,美眸中的神采黯淡了下來,卻不愿拂了費倫的意思,附和道:“只要你高興,我沒意見!”
明明心里不情愿,但偏偏還贊同。這要是一般男人遇上這種情況。肯定會覺得梁慕晴虛偽,但費倫不這么看,他覺得梁慕晴這個正宗的千金大小姐相當善解人意。不得不說的是。實際上梁慕晴在外人面前,一向強勢無比,她的“善解人意”只針對費倫一個而已。
“算了,還是我們兩個去吃吧,就半島酒店,怎么樣?”
“好額!”梁慕晴聞言喜笑顏開。
用過晚餐,費倫把梁慕晴送回淺水灣梁家大宅。火急火燎地趕回86號,正打算盡快試試他那個修煉《阿摩羅識經》的想法,沒曾想剛一進客廳就撞見了帶著冰兒往外走的凌舒。
“費大叔!”
看到費倫。冰兒歡叫著沖上來,攔腰抱住了他,之后小臉還在費倫胸腹之間一噌一噌的,顯得親昵已極。
“呃……你們怎么來了?”費倫無奈問道。本來他還想盡快進練功房修煉。可眼下凌舒母女到來,總得寒暄一番才好,這么一搞,至少得浪費半個鐘頭。
其實凌舒倒沒什么,主要是冰兒想過來謝謝費倫送的那些極為精巧的芭比娃娃,所以重回客廳坐下聊了十來分鐘,見費倫似有別的事兒要做,慣會察言觀色的她便帶著冰兒告辭離開。
冰兒雖有點戀戀不舍。但不得不乖乖跟凌舒走,主要是那些芭比娃娃全被自家老媽鎖在了柜子里。只有聽話才能夠玩到,所以以冰兒的個性都只能委曲求全了。
臨出門時,凌舒旋然轉身,對費倫多說了一句:“哦對了,至玄師傅讓我轉告你,她已經去內地旅游了,大概一個月才會回來!”
費倫對此倒不甚在意,反正至玄身上有生死符限制,不怕她不歸。
讓櫻子開車送凌舒娘倆回去后,費倫徑直上了樓,穿過客廳時,他并沒有把喬冷蝶叫上。因為今次是精神修煉,不成功便成仁,就算有特殊體質的喬冷蝶也是無法幫到他的,索性就沒叫上她。
練功房。
費倫再次把《阿摩羅識經》徹讀了一遍,省起自己因為梁慕晴的恬靜模樣而想到的兩種修煉法,一時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其一,自我催眠,費倫把自己催眠成一個心無雜念、無欲無求、只記得經文的苦修者,而后開始修煉,直到有人來敲練功房的門或破門而入,他才會自動終止修煉,從催眠狀態中退出。
這個方式看似安全,至于能不能修煉成功,費倫一點把握也沒有,因為在自我催眠狀態下,就好比梁慕晴恬靜卻在走神的模樣,若無外界觸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怎可能知道《阿摩羅識經》修煉成功沒有呢?
其二,逆譯經文,就像歐陽鋒修煉反九陰真經那樣,把《阿摩羅識經》上需要“凈”的地方改為“穢”,把需要“滌”的地方改為“污”,總之經文的內容費倫完全反其道而行之,這或許不符合《阿摩羅識經》的要義,卻符合費倫自身意志心性的情況。
可惜即便這樣,費倫也不敢保證這個修煉方法行得通,最關鍵的問題是,他沒法保證在各種意、欲完全放開的情況下不會發狂發瘋。
唯一的好處是,這個方法在費倫沒有完全放開自身欲念前,它都是受控制的,而且以他的修煉經驗看來,此法有一兩成修成《阿摩羅識經》的機會。
別看一兩成機會似乎很小,但其實仔細論起來,一旦修成《阿摩羅識經》,就算是“偽佛”了,如果“阿摩羅識”破而轉為“法界體性智”,便完成了佛家所說的“轉識成智”(煉神還虛),這便算是“半佛”了。
當然,若還能再進一步,即成佛祖。不過在費倫看來,成佛這種高難度的事情在輪回空間中他尚未辦到過,更別提在這個鳥不拉屎元氣匱乏的現實世界了。
不過問題在于,費倫恐怕連阿摩羅識都練成不了就在癲狂中嗝屁了也不一定,還有他擁有保命光球托底,就算最后不成功,也不至于丟了性命。
考慮再三,費倫決定采用第二種“靜極思動、倒行逆施”的修煉方法,但采用這種方法就不能在練功房里練了,不然一旦他瘋起來,那就不是拆房子這么簡單了,恐怕是毀掉整個淺水灣的節奏。
今天修煉費倫沒叫她,喬冷蝶多少有點郁悶,卻不覺得奇怪,因為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兩人分開以接力的形式修煉,一人打完收功一人再進去接茬練。
沒曾想,正打算跟妮露去臺球室來幾局,費倫就從樓上下來了:“冷蝶,你可以去修煉了。”
“這么快?”不止喬冷蝶詫異,就連妮露也很詫異,她知道費倫每天不修煉兩小時就不舒服,今天這是何故?
費倫絲毫沒在意其余幾女的目光,微蹙劍眉盯著喬冷蝶道:“還愣什么?快去呀!”
“哦、哦!”喬冷蝶忙不迭點頭,上樓練功去了。
費倫又偏頭瞪了妮露一眼,道:“我說你是不是該去健身房鍛煉腿腳了?”
妮露瞄了眼座鐘,道:“還沒到鍛煉的時間。”
費倫翻了個白眼,微斥道:“非要等時間到?你就不能多鍛煉鍛煉么?”
妮露聞言忙擺手道:“行了行了,別說了!雖然我每天的鍛煉都是定時定量的,但既然你發話了,那我就去。”說完,哼了一聲,徑往健身房而去。
“你們倆好生看家,我出去會個朋友!”費倫吩咐了幸子和櫻子一聲,隨即離開了86號。
出門后,費倫就把車停在了拐兩個角的路邊,接著孤身一人朝大潭水塘方向疾馳而去。
到了大潭水塘西北方的狹長地帶,費倫趁著夜色登萍渡水,掠過塘面,到了水塘北岸的尖銳部,找了個四下無人的灌草地盤腿坐了下來。
這里的灌草很深,高度在一米半左右,費倫一坐下,不來個千八百人進行拉網式搜索,甭想找到他人。
費倫坐在地上,隨意揮出手刀,不多時已清空了方圓三丈的灌草。如此一來,只要他不發瘋,已算是有了足夠的空間用來打坐修煉。
“……一切諸水,可知幾滴,無有能數,釋尊壽命……”
“……昨夜所夢,至心憶持,夢見金鼓,妙色晃耀,其光大盛,明踰于日,遍照十方……”
“……離于生死,到大智岸,如是眾生……”
起初費倫依經所朗誦,心中所想卻與經義恰恰相反,久而久之,卻發現體內無殺玄金氣躁動不安,更為詭異的是,由下而上,會陰、關元、神闕、膻中、天突……各穴位隱隱有灼熱之感,一路沿任脈而上,竟匯于印堂。
要知道,印堂穴根本就是個經外穴,與任脈八竿子打不著,灼熱感又為何匯聚到此呢?費倫實在想不通這點,但既然逆行《阿摩羅識經》初見成效,他自然要放大欲念,以增效果。
可就在費倫放開更大的殺念時,異變倏生,他腦海中出現無數尸山血海的畫面,俱是過往他所在輪回小隊血腥屠戮對手以及輪回任務中人物的畫面,甚至于在這些畫面中,那些人的能力成幾何倍數增長,已完全將他的輪回小隊壓制,幾欲屠滅才善罷甘休。
“看”到這樣的景象,饒是費倫心志堅韌無匹,也生出膽戰心驚的感覺。
此時此刻,坐在地上的費倫似無所覺,大吼一聲,驚起飛鳥成片,開始在草叢中胡亂揮舞著手腳,口中殺伐之聲不斷。
與此同時,費倫體內那股神秘力量的運行卻愈發加劇,腦中幻象連綿不絕,更勝阿鼻地獄之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