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這種斗犬自有其專業性,只對自己的主人態度忠誠對個別熟人友善,對陌生人、如費倫,警戒心會持續加強,且會產生攻擊傾向,加上犬類極易感受人類的心理變化,所以倆斗犬自打脫韁,就照著戴永然和奚鳳妤這對狗男女的心愿,直撲費倫。
別看比特這種犬天生骨架不大,而且乍看起來長相可愛,可如果細細觀察,就會發現它面帶憨相,實則一張嘴就會露出極富攻擊性、白森森交錯的利齒,光是它呲著牙流口水的模樣就能令人眼皮直跳。
更重要的是,別看比特犬個小,但其實它的骨架緊密,硬度是其他犬類的三倍以上,加上它擁有堅韌而缺少痛覺神經的皮膚和發達的肌肉群,足以抵抗一般性的撕咬攻擊,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家伙根本就是斗犬的戰斗機。
眼見著兩條比特犬直奔費倫而去,幾米的距離在它們的奔跑一閃而逝,不少男女生都已預見費倫接下來的悲慘命運,有的暗自哀嘆,有的卻幸災樂禍……各種表情不一而足。
梁慕晴仍坐在原位上一動不動,美眸從戴、奚二人臉上劃過時,盡是不屑,而重新注目回費倫身上時,卻盡是憂心。雖然她對費倫信心十足,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姐,往后退!”
也就在梁知恒穩住陣腳,沖上來想要拖走梁慕晴的當口,一稍前一落后兩條比特犬已經騰躍而起,呈現出撲擊之勢,張著猙獰的狗嘴,往費倫身上飛撲而來。
“哼,兩只小畜生!”只聽費倫冷哼一聲,眾人頓感眼前一花。
再看清時,眾人眼前出現了一幅極慢鏡頭的畫面只見費倫的腳如鋼戳般陷入了頭前那只淺棕色比特的狗頭內,隨即整個狗頭爆裂開來,一只染得花花綠綠、湯湯水水的皮鞋悍然穿出,寫意收回。
無頭狗尸轟然落地在慣性的作用下翻滾了兩圈,正好停在費倫另一腳邊,便一動不動了。
與此同時,費倫輕舒猿臂,大手抻張,一把鉗住了略后撲來的棕色比特的上下顎,更五指一緊將其狗嘴閉合。
“咔噔!”
一聲清脆的上下顎牙齒撞擊聲揚起,令在場如看動作大片的男女生們瞬間醒過神來,一時間皆感駭然不少女生都捂著小嘴說不出話來,包括珂兒幾個女生亦是如此。
費倫將棕色比特拎到臉前,附在它耳畔,以獸語道:“如果你不過去將那兩個男的(戴永然和阿槐)咬成重傷,我一定殺了你!”
也就在這個時候,戴永然那邊的奚鳳妤傻呆呆看著地上的無頭狗尸,喃喃道:“我爹地的斗犬、我爹地的斗犬······”
戴永然臉色也相當難看,立馬叫囂道:“費倫,這斗犬可都是鳳妤爹地花大錢從國外買來的一根毛都金貴,你竟然踢死了一條,賠錢也賠死你!”
費倫冷笑不已隨手扔出了被他扣住狗嘴的比特。與此同時,被梁知恒拽著的梁慕晴一把摔開了自家親弟的手,湊到費倫面前上下打量,關切道:“費大哥,你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費倫拍了拍她的香肩以示安慰,道:“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
棕色比特在地上打了半個滾站穩后,仍沖著費倫呲牙。費倫略略踏前半步護住梁慕晴,又亮了亮那只踢死它同伴的紅腳對面生性好斗的比特頓時慫了,暗忖:眼前這紅腳牲口俺是肯定挑不過的···…罷了,反正他叫俺咬的那倆牲口也不是俺主人,咬了也就咬了。
打定主意后,棕色比特趁戴永然還在那兒叫囂的當口,突然轉過身,呲著牙就沖這貨撲咬了過去。
“哇呀——”
戴永然慘叫一聲,抱住膝蓋歪倒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眾人都懵了,搞不懂這演的是哪出,莫非這狗瘋了么?連拉它來遛的戴永然也咬?哇靠,不會有狂犬病吧?
幾乎所有的男女生都想到了這一茬,不約而同地往后退了幾步,使得整個看熱鬧的圈又大了幾分。梁慕晴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在費倫耳后道:“費大哥,這狗十有八攜有狂犬的,咱們還是趕緊走吧,省得被波及!”
費倫心里好笑,擺手道:“沒事,剛才我只動了腳,還沒動槍呢!”
梁慕晴聞言,心安了一些,不過仍想勸費倫離遠一點,正欲說話,費倫嘴里卻發出兩聲低沉兇戾的狗叫聲。
“嗚嗷!嗚——嗷!”用力,使點兒勁!
聲音不大,除了梁慕晴,周遭根本沒什么人聽見,偏生那比特兩耳微動,咬得就更帶勁了,還帶撕扯拖拽的。
戴永然倒下之后腦一片空白的奚鳳妤此于回過神來,趕緊沖上去掐住比特的后頸,同時大喊道槐,多叫幾個人幫忙拉卻狗鏈啊!”
阿槐聞言,立即招呼上平素與他跟戴永然扎堆成群、走得很近的幾個男生,撩起狗鏈就開始死命往后拽。
可惜得了費倫必殺命令的比特怎可能輕易松口,它可是很清楚,若不能讓費倫滿意,它就只有一個死的下場,自然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
如此一來,一方死咬一方死拽,膝蓋骨下方被咬的戴永然翻著白眼,差點沒疼昏過去,終于忍不住大叫道:“別拽,老的膝蓋肉要掉了……”
話音未落,只聽“哧啦”一聲,比特竟然真的從戴永然膝蓋骨下方一點點咬掉老大一塊肉來。
“啊!!!”
戴永然狂叫一聲,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實際上,以比特的體型,并不足以作出類似鱷魚“死亡翻滾”的肢解動作,可惜它身后有人拔河,這等于是在給它增加撕扯力道啊!要知道,比特的咬合力大約每平方厘米八十公斤,再加上幾個人的拉扯力道,如何能不從人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不過事情并沒有就此結束,拖拽比特的眾人俱都來了個屁股向后平沙落雁,撒手的撒手松頸的松頸,而比特本狗平衡力超好,在地上翻了一轉就又四腳直立起來,吧嗒了兩下嘴,將戴永然的那塊肉,呃、應該是膝蓋軟組織咽下肚去后,微轉狗頭,鎖定阿槐這第二目標,合身撲上,狗嘴照著阿槐胯下那玩意就去了…···
“哇呀——”
阿槐也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不過他在被比特咬之時往邊上閃了一下,結果比特的嘴擦著蛋蛋咬在了他那玩意與大腿的結合部上,雖然既不缺劇痛又不乏凄慘,但至少傳宗接代的本錢還在。
等到比特再次從阿槐的大腿根部也撕下塊肉來,阿槐同樣昏去,它這才被趕來的飼養人員以狗圈套住,架在了半空。
余暉之下,湛青碧綠的草坪之上,點點斑斑的血漬讓男女生們不忍目睹。還好不是咬在他們身上,一幫貴族學校的學生在慶幸的同時,心底也泛起陣陣后怕。
那就是他媽一條徹徹底底的瘋狗,連自己的主人都咬,不是瘋狗是什么?于是不少男生當場建議將比特犬杖斃。
奚鳳妤正吩咐家里傭人去取擔架來抬昏迷的戴永然和阿槐二人,聽到這話,即刻否道:“不能杖,這狗的價格以‘萬美金,為單位,豈能說打死就打死,你們賠得起嗎?”
男女生們聞言暗自咂舌,同時也噤了聲。
另一邊,費倫見該傷的比特犬已經幫他傷了,心頭惡氣已出,索性挽起梁慕晴,叫上有點傻眼的梁知恒,抬腳就準備離開。
奚鳳妤正好瞧過來,見他們仨想走,隨即扯著嗓凄聲叫道:“費倫不準走!”然后迅速沖過來,攔在了費倫三人面前。
費倫瞪眼道:“我還未追究你放惡犬咬我之事,還想干嘛?”
奚鳳妤指著費倫右腳上顏色斑駁已變得暗紅的皮鞋,顛倒是非道:“你無故踢死我家的狗狗,得賠錢!”
梁慕晴一聽這話氣得柳眉倒豎,正想說話,卻被費倫阻止,只聽他哂道:“你把斗犬當寵物狗,還污我無故踢死,倒生得一副好口才啊!可是眾目睽睽,如果鬧上法庭的話,誰會與你作證?”
奚鳳妤趾高氣揚地一揮手,指了一圈在場的男女生,得意笑道:“他們都是我的證人!”
這話一出,還未走向社會的男女生們俱感臉熱,心下更是不恥奚鳳妤的蠻橫無理,但出身富家的他們卻都選擇了明哲保身,沒一個在這當口開槍的,包括之前很崇拜費倫耍魔術的那一撮小女生。
孰料,費倫傻愣愣地盯著奚鳳妤,道:“你腦殘吧?”
腦殘?什么玩意?梁慕晴、奚鳳妤、梁知恒、珂兒······但凡聽到這個詞的童鞋都是滿頭霧水。
費倫然解釋道:“腦殘,即腦部結構發育不健全,用我們平常的話說,就是智商有問題,從醫學的角度來看,就是智障!”
奚鳳妤聞言,差點沒氣炸肺,好不容易忍住氣道:“總之我有眾多證人親見你踢死了我的狗狗,所以你必須賠錢,否則休想離開這里。”
費倫左右指了指梁慕晴和梁知恒,淡笑道:“可我也有人證能夠證明這件事概因你和戴永然欲放狗傷人所致,我沒追究你和戴永然的責任,已算你家山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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