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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沒什么大事……”電話那頭的梁慕晴有些吞吞吐吐,到底要不要問問費倫刑偵工作的危險性,她仍在猶豫。
費倫道:“我正在開車,有事就直說,不然我可掛了啊!”
梁慕晴一聽,忙道:“費大哥,聽說你手下有個叫姜雪的女警?”
費倫怔了怔,道:“對,是有這么個女警,你從哪兒聽說的?”
梁慕晴證實了姜景蓮的話,卻沒有回答費倫的問題,反而道:“那你會不會出去執行那種危險性很高的槍戰任務啊?”
費倫聽到梁慕晴這句半關心半探問的話時,他的第一反應并不是“有美女關心真幸福”,反而覺得梁慕晴有些多管閑事,問得太多了,轉念一想,又覺有些可疑:阿晴她從不過問這些事的呀?況且上次俺們救她出燃燒轎車時,那危險程度不比槍戰來得差,她過后只是感動,不也沒關心過這問題嗎?
這其中絕對有貓膩,肯定有人在她耳邊吹風!費倫瞬間想到這個可能,言語間不免就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阿晴,我說你是不是閑得慌?怎么問起我工作上的事兒來了?”
一直在等費倫回音的梁慕晴驟然聽到這么句話,當時就有點傻了眼,省悟到自己關心則亂、智商陡然下降,落入了姜景蓮的圈套,已然惹得費倫不快。
“費大哥,我、我不閑,我很忙的,很忙······你讓我檢驗的東西,我加班加點也給你弄出來,很快的,信我!”說到這,梁慕晴不等費倫再說什么,直接掛斷了電話。
費倫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梁慕晴怕是有些誤會自己的問話了,同時也對那個出此離間計的高人生出了幾分欣賞之意。
不得不說,這就是費倫與別人不同的地方。別人如果遇到這種事,最后省悟過來的話·一定會將那個設計的人恨之入骨,費倫卻恰好相反,對于這種純靠智力略施小計就能鬮得人家雞飛狗跳的高人,有種從輪回空間已還就遺留下來的莫名欣賞。當然,這種欣賞背后只有四個字—順昌逆亡!
“強子,你來開車,我還得給阿晴打個電話!”說著·費倫將賓利Braaknds停在了路邊。
仇兆強也不多話,乖乖下車繞邊,和費倫換了座·發動車子繼續駛往警察總部。
費倫很快接通了梁慕晴的電話,第一遍不通,第二遍還是不通,第三遍也響了很多聲,梁慕晴那頭才將電話接起,情緒低落道:“費大哥……”
“阿晴,我剛才話都沒說完,你怎么就舍得掛電話呢?”
梁慕晴聞言一愕,旋即小心翼翼地探問道:“費大哥·你沒生氣?”
“我生什么氣?”費倫哂笑道,“我剛才就是想問問你,你怎么關心起我工作上的事兒來了?這到底是你自己的擔憂呢?還是有人故意引導你這么去想的?”
聽到這話·梁慕晴懸在嗓子眼的小心心終于落了地,忿忿不平道:“費大哥,你猜得沒錯·的確有人引導我這么去想!”
“姜景蓮?”費倫猜道。
“沒錯,就是她。”梁慕晴越說越來氣,“想不到她看著面善,心腸也忒絕了!以后我逮著機會,肯定要她好看!”
“我看還是算了吧,她可不是盞省油的燈。”費倫勸道,“再說了·同事之間鬧僵了不好,你們還得一起共事呢!”
“嗯~~費大哥·她這樣坑我,你還幫她!”梁慕晴不依道。
“我不是幫她,而是姜景蓮這個老處女會有怎樣變態的心思我們誰也猜不準,總之你以后得留點心了,不然被她賣了都有可能。”
聽見費倫關心她,梁慕晴小心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卻仍不忿道:“老處女怎么了?人家也是處……呃、不對,費大哥,你說都已經三十出頭的dactar姜還是處女?”
“廢話!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叫你讓著她?”費倫撇嘴道,“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像姜景蓮這種年過三十還沒破身的女人心理會如何的扭曲可以想見,所以盡量別招惹她就對了!”
正開車的仇兆強聽到費倫這話狂汗不已,他可是知道對面聽電話的梁慕晴是怎樣一名美女,可費倫在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顧忌,什么三十如狼啊四十如虎這些話都敢往外勒,也不怕把人家梁大美女羞死。
可惜還沒結婚、只有過兩次失敗戀愛經歷的仇兆強不知道的是,其實絕大多數女人都是“外表清高內心風騷”,別說這種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常態語了,就算講幾截葷段子,說不定人家美女只是紅一下臉,揭過之后照樣談笑如常。更重要的是,美女紅臉那一下決不是因為葷段子中的笑料而紅,或許、大概令她類似的經歷而紅臉也說不一定。!
當然,這世上比較傳統的女人還是有的,不過十之一二罷了,電話那頭的梁慕晴恰好就是其中之一,還是那種看中一男人就會死心眼纏著他一輩子的那種特傳統的女人,自然而然地,情人眼里出西施,費倫說什么話都是對的、好的,而未經人事的她聽到“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后只稍微紅了一下臉,就再無其他。
“費大哥,我聽你的,你說不去招惹她,我就不招她!”梁慕晴乖順道。
費倫聞言,嘿嘿笑道:“阿晴,也別太委屈自己,幫我帶句話給姜景蓮,就說我說的,要是她再敢害你,我就讓姜雪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擔任突擊手。”
梁慕晴一聽,驚喜莫名,知道這是費倫在替自己出氣,美眸滴溜溜轉了幾下,嗔道:“費大哥,我可不可以把你這話押后幾天再說啊?”
費倫大度道:“押后一年都沒問題,只要姜雪還在我手下當差,這個承諾一直有效。”
梁慕晴聞言,心情終于暢美起來,又和費倫膩了N句,這才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
此時,一直旁聽電話的仇兆強欲言又止了好半天,終于忍不住道:“SIR,讓姜雪當突擊手是不是太過了?”
“你覺得我是在公報私仇?”費倫斜了仇兆強一眼,搖手指道,“NO,如果你這么想的話就錯了!”
“為什么?”仇兆強不解道。
“很簡單,因為姜雪的突擊能力和各項技術指標在六人組里面排第二,但排第一的池問寒是組長,需臨戰指揮,所以他沒法當突擊手,否則他一旦意外喪生,整個小組的戰力不僅會下降一大截,而且行動力也會受到相當大的影響,那么受到影響的就不僅僅是一個人了。”
“相對的,姜雪的各項技戰術出色,但她的指揮能力只能排在整個小組的倒數第二,因此即使喪失了她,整個小組的行動指揮力也不會受太大影響,所以她是應急小組中最適合執行尖兵突擊任務的警員。”
費倫一番分析下來,仇兆強聽得有點傻眼,卻也暗自佩服費倫對自己訓練出的團隊了若指掌,不過他仍道:“SIR,可姜雪畢竟是個女的,這樣的安排會不會太殘忍了一些?”
“我不這樣認為!”費倫搖了搖頭,叉開兩根手指分指雙眼道,“在我眼中,應急小組這樣的作戰單位只論戰力,不分男女。”
仇兆強暗暗咂舌,很想問應急小組到底是拿來干嘛使的,卻又生生忍住,沒敢把話問出口。
費倫又笑道:“強子,放心好了,我只是拿既定的事情小小地嚇一嚇dactar姜,出口惡氣而已!”
仇兆強無語凝噎。
這個時候,車已轉入軍器廠街,眼看著就到警政大樓了。費倫道:“轉左,咱們回重案組!”
“回重案組干嘛?”仇兆強愕道。
“之前審了個阿鳥,現在從蔡江手上移交過來的鮑聞也已經在電梯房關了兩天了,該去瞧瞧他了!”費倫一臉的戲謔。
“要不要通知戴巖他們過來旁聽?”仇兆強問。
費倫思忖了一下,道:“叫毅然過來幫忙,其他人就不必了。”
等上了樓,仇兆強隨即打了個電話給,通知施毅然回來。
沒多久,施毅然就到了。不止他到了,后面還跟著蔡江和呂芹二
跟費倫點頭示意了一下,蔡江道:“費SIR,聽說你要審鮑聞,所以我就想過來取取經!”不過,蔡江到底是過來取經的,還是過來看笑話的,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費倫對此倒不甚在意,反而笑道:“蔡SIR,那你可得睜大眼睛,好好學嘍!”
電梯審訊室。
被帶進來的鮑聞對時間概念早已模糊,身體里的生物鐘也早已紊亂掉了,乍見費倫這個大活人,還沒等問,他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嚷道:“SIR,阿SIR,有話你盡管問,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不要再折磨我了!”
瞄了眼蓬頭垢面、只穿著背心和四角花褲衩的鮑聞,費倫嘴角泛起無比的戲謔之色,可硬是不開口說話。
監控室內,聽到鮑聞悲泣控訴的蔡江愕道:“你們費SIR在搞什么?嫌犯為什么會說‘不要再折磨他,了?”
仇兆強懶得解釋,只是聳肩道:“蔡SIR,什么折磨不折磨的,嫌犯很明顯沒受過虐打嘛!”這倒也是,現在是夏天,短褲背心的鮑聞四肢袒露頗多,上面根本不見任何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