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呵呵……”姜景蓮哂笑起來,“那敢情好啊,怎么子彈沒直接爆了他的頭!”
姜雪眨巴眨巴眼,以為自己幻聽了:“老姐,你剛說什么?爆頭!?爆誰的頭?”
姜景蓮直言不諱道:“還能是誰,自然是費倫……”說到這撇了撇冷艷紅唇,流露出完完全全的不屑之意,“這家伙死了才好,今晚只受傷算他運氣!”
“姐——你怎么能這么咒我師父?”姜雪聞言有些生氣了
“咒他?該!”姜景蓮瞄了眼臉泛怒色的親妹,“阿雪,不是我說你,你也不想想你老姐我是什么樣的人,如果有人,特別是男人被我咒了,那他肯定有活該被咒的理由!”
這話讓姜雪愣了愣,不忿道:“費sir跟我一樣是警察耶,他因為抓賊受了傷,你這么說他,也就是在說我辦事不力嘍?”
姜景蓮聞言也愕了一下,旋即道:“阿雪,你別胡攪蠻纏好不好?我沒有絲毫貶低警察這個職業的意思,但你能不能聽點勸,別干那么危險的前線工作,轉去文職啊?”
“讓我轉去文職,那我還不如去做model!”姜雪身高一七一,加上漂亮臉蛋,凹凸有致的身材,做model也未嘗不可,但她們老姜家一向傳統,什么時候出過娛樂時尚型人才啊!
所以,姜景蓮一聽這話,差點沒氣得七竅生煙,斥道:“阿雪。你胡說什么呢?當model,虧你想得出來,我發現你自打調去費倫手底下之后越來越不靠譜了。之前打電話也是,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就掛了電話。”
姜雪一怔,旋即省起棕櫚林里費倫對她說過的那些話,當下屑笑道:“我拿的是費sir的手機在通話,事情說清了就掛電話有錯么?”
“可我話還沒講完,況且是我打電話過去的也不怕把他費倫的家產打沒了,你著急掛什么電話?只怕是費倫在旁邊催你吧?”
姜雪一聽,屑笑轉為冷笑:“姐。看來我師父費sir真沒看錯你,他讓我別把他受傷的事兒講給你聽,結果我說了,然后怎么樣?呵呵……他當時又數落我電話掛得太快。你肯定會以為是他教唆我的。沒想到這些都全中……呵呵……你也不想想,當時我們在執行任務,費sir的手機若被人占線嘮叨,合適嗎?”說到這,她霍然起身,一溜進了自己房間,“哐——”,門被摔得震山響。
姜景蓮卻一臉愕然。呆坐在原位上,嬌魘陰晴不定。突然啞然失笑,自語道:“費倫,你這套兒下得好啊……老娘跟你沒完!”說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齒。
“啊嚏——”
正在警局接受袁傲蕾詢問的費倫突然打了個噴嚏,心忖:這誰又念叨我呢?抬眼一瞧,卻見對面的madam袁正死死瞪著他,左臉上還有一小片菜葉。
費倫稍一想就變了顏色,后悔問詢之前貪嘴吃了餐飯,訕笑著站起來,連連擺手道:“madam袁,這……我真不是故意的。”說著,手趕緊往屁兜摸去,打算掏紙巾。
袁傲蕾面無表情,從白襯衫套著的馬甲兜里先一步掏出紙巾,在臉上抹了抹,撩掉菜葉,起身對邊上同事道:“我去清理一下。”直到出去的時候也沒再瞟費倫一眼,基本上把他當成了空氣。
對此,費倫一點沒在意袁傲蕾的無視,反而松了口氣,對madam袁那手下道:“師兄,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有什么你就繼續問吧,別耽擱!”
桌子對面、三十出頭的男同事偏頭笑了笑,道:“費sir,有些問題,madam可以問,我不能問,所以還是等她回來再說吧!”
費倫無奈之余聳了聳肩,身子一揚,靠在椅背上,哂道:“madam袁也真是的,有什么問題不能明天看我的書面報告啊,非要今晚問個明白,耽誤我休息!”
對面的男同事正想搭腔,卻發現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袁傲蕾出現在門口,接茬道:“如果費sir你肯全力配合的話,我想我們很快就能結束今次的問詢
“ok,我全力配合還不成嘛!”費倫老神在在道,“有什么你想知道,而我正好了解的事情,都可以答你!”
“那好,別的不說,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發現奚際生這個大毒梟的?”袁傲蕾問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依舊冷如冰,只可惜她眼眸深處一閃而逝的好奇之色被費倫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
于是,費倫哂笑道:“madam袁,你這個問題問得好,問到重點了,不過這事兒說起來話就長了,得從我未來小舅子參加他同學的生日party說起……”
袁傲蕾面色不動,眼底卻閃過一絲不豫,費倫假裝沒看見,開始在那里胡侃亂吹。
好一通廢話后,madam袁眼中終于泛起了薄怒,邊上那男同事也哈欠連天,恰在此時,費倫切入重點道:“……完事之后,我開車載著女朋友還有未來小舅子剛到怡然花園門口那塊時,對面過來一車,因為最近一直在幫o記查‘正興爭出位’這案子,所以我一眼就看出副駕駛位上坐著的赫然是正興坐館之一號爺,而旁邊的司機正跟他有說有笑的。”
“我當時心里就在想,這司機誰啊?這么有本事,能跟正興號爺談笑風生……索性我就記住了車牌,讓手底下的人幫忙查了查,這一查問題就來了,你們猜怎么著?”費倫問出這問題,竟不往下說了,反而把一口未動的咖啡杯推到袁傲蕾面前,“madam袁,我不得不說你們nb的咖啡實在太難聞了,光聞一下就受不了,更別說喝了,能給換杯好茶么?”
一直繃著個臉的袁傲蕾終于忍俊不禁,莞爾起來,其笑容宛如雪蓮花開,連費倫看到也微微呆了一呆,忍不住贊道:“寒梅綻放……”
話音未落,袁傲蕾就瞬間斂起了笑容,冰冷如刀的眸光旋然割在費倫臉上。
“無趣!”費倫嘟囔了一下,偏偏嘀咕聲還能讓袁傲蕾聽見,她的目光頓時變得更加鋒銳,可惜再怎么樣,沒修習過神魔之力的她是不可能用瞳光將費倫干掉的,所以費倫一點畏懼感都未有,反而揶揄道:“madam袁,給不給換茶,你倒是給個話啊!”
“換!怎么不換?”袁傲蕾冷冷道,“費sir第一次來我們nb,招待不周是我的失誤。”
費倫又推了下咖啡杯,哂道:“那就趕快把失誤糾正過來吧,給我來杯明前(清明之前)茶就好!”
“啪!”
袁傲蕾一聽,竟拍案而起,道:“費sir,你不覺得這玩笑開得有點大嗎?”
“我不覺得啊,在家里面我每周至少要喝三次明前!”費倫施施然豎起了三個指頭,“如果nb實在不方便的話,那給我整杯雨前(谷雨之前)茶,這總不過份吧?”
袁傲蕾聞言一時僵立當場,反倒是邊上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同事嚷了起來:“費sir,雨前茶的價格你不會不知道吧?你覺得是我們nb這些苦哈哈能喝得起的么?”他不懂什么叫明前茶,卻聽過幾次雨前茶那嚇人的價格。
費倫一下就看穿了這男同事的深淺,沖袁傲蕾攤手道:“madam,看到了吧,你手下都支持我喝明前!”
這話一出,袁傲蕾氣得差點沒當場拔槍出來崩了費倫,幸好她深知這樣做會讓費倫的奸計得逞,才好歹忍住,吩咐身邊的男同事道:“去給費sir買瓶蒸餾水來!”
男同事聞言站起身就去了,費倫卻在他身后嚷道:“蒸餾水還不如涼白開好,能不能來點涼白開啊?”
袁傲蕾聽到這話,終忍不住翻了個極具魅惑的白眼,那男同事更是差點絕倒,不敢回頭,生怕再出幺蛾子,一溜煙出了門。
這時,費倫瞄了眼桌子對面的袁傲蕾,發現她一副死磕到底的表情,也忍不住翻了下白眼,道:“madam袁,你的眼神怎么這樣啊?別針對我行不行?”
“如果你老實交代問題,我當然用不著這樣。”說著,袁傲蕾指了指墻上的掛鐘,“半個小時有多,你卻一直在兜圈子,我不針對你針對誰?”
“老實交代?哼哼……我可不是嫌犯,交代什么呀?”費倫冷哂道,“再說了,你也不是我上司,我憑什么向你交代?”
也就在費倫與袁傲蕾正獨處一室、針鋒相對之時,號爺被警察擊斃的消息開始在網上傳開。
很快,道上大大小小的頭頭腦腦們就都知道了這個還未經證實的消息。于是乎,不少人在同一時間都撥打了號爺的手機。
這樣一窩蜂的打同一個號,只會造成信道堵塞,別說號爺已死,就算他沒死,也不可能接得通任何電話。
蔣洪和蔣祺揚父子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
蔣祺揚雖然聰明,但到底不如蔣洪老辣,他聽到這消息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他們蔣家又可以安排一個心腹坐上號爺的位子。如此一來,蔣家對正興社的掌控將達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蔣洪接完電話后卻眉頭緊皺,喃喃道:“多事之秋,正興從此事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