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十六樓走廊的監聽打開!”
負責監聽工作的情報人員一聽這話,頓時詫異道:“啊?部長,您剛說什么?十六樓,那不是開大會的樓層嗎?”
“對,就是那一層,趕緊打開,這是總長的命令!”梁有烈知道時間緊迫,也不過多解釋,再次對情報員發布了開機監聽的指令。
情報人員卻并沒有動作,為難道:“可是……這樣的大會如果監聽的話,得有書面授權啊!”
值得一提的是,總參情報部的監聽能力的確超強,一旦開啟全部監聽設備的話,除了總長辦公室,只要是在總參大樓范圍內說話,電偵處都可以聽得到。當然,具體監聽哪間辦公室哪條走廊還需要獲得相應的授權,否則一旦發現違規就會遭軍法從事。
也正因為如此,梁有烈聽了情報員的話后立馬就怒了,當下從后腰拔出槍來,頂在那情報員的腦門上,道:“你開不開機?”
情報員見狀,倒也不再硬頂:“我開!”不過他一邊撥弄監聽器的按鈕一邊道:“≥不過我得提醒部長你一句,由于此次監聽沒有授權,所以我會如實記錄,然后上報!”
“你記錄、上報沒錯,去做就是了!”梁有烈不置可否道,“但我要馬上收到監聽結果!”
情報員聞言微微頷首,不再說話,開始全神留意起監聽器。
很快。監聽器內傳來一些雜音。情報員查看了一下電波過濾記錄,道:“報告部長。目前從十六樓走廊上僅摟到了一個無識別波段的電子信號,要不要放大?”
梁有烈聽后神情一動。心知應該就是費倫在通話,即刻道:“當然!”
“滋……滋……滋……”
聽到監聽器內傳來像電流一樣的雜音,情報員臉色頓時變了:“奇怪,我們處目前的偵聽設備可不是以前的老舊貨,都改數字化的了,怎么可能有電流雜音?”
本就是搞技術出身的梁有烈一聽這話,頓時微微色變道:“你的意思是現在十六樓走廊上的通話咱們沒辦法監聽?”
“差不多吧……我再想想辦法!”說著,那情報員又隨開了幾臺儀器,但只是讓監聽器內傳出的滋滋聲更大而已。根本讓人無從辨別那滋滋聲代表的是鷹語還是鳥語,“對方應該是用了便攜式的反監聽設備……”
聽到這話,梁有烈就一陣蛋疼:“有沒有可能再進行二次破除?”
“沒這個可能,即使能破除,我們得到的電子信號也絕對會是紊亂的,根本不可能重組!”情報員道,“不過還有個方法可以試一試……”
“什么方法?”
“很簡單,那就是我們把外界傳進樓內的信號接過來,自己進行解密。那么一旦成功,至少就能知道一半的電話內容!”
“這個辦法行得通?”梁有烈追問道。
“應該可以,畢竟我們總部大樓都是有防屏的,今天因為開大會的原因。所以總長才讓技術部那邊暫時開放了十五六七這三層的信道通路,不然只要非總參的加密信號,根本傳不到樓內!”
梁有烈聞言一拍腦袋。恍然道:“對對對……我記得有這么回事!”
不得不說的是,搞技術的人其實跟打籃球的人是一樣一樣的。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隊友知道。三天不練全世界都知道了,梁有烈現在就是如此,他剛才就沒有跟上情報員的趟,好在他的技術底子還在,就跟籃球員的基本技術還在是一樣,如果進行大量的練習恢復,照樣有可能重新馳騁在球場上。
也就在梁大部長做恍然大悟狀時,那名情報員已然開始捕捉十六樓走廊上的外來電信號了。很快,他就獲得了一個外來電信號圖譜,同時電腦也開始分析這個圖譜,以期破解。
“怎么樣?怎么樣?”
“部長,你看這里,應該是個衛星國際長途!”
“具體的呢?”
情報員搖搖頭:“照我看,這個加密算法是復式的,很復雜,破解起來需要花大量的時間,而且還不一定能成功!”
“你是說算法不可逆?”梁有烈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問題。
“沒錯,復式加密絕大多數都不可逆,只有極個別可以解開,不過……”
“不過什么?”梁有烈刨根問底道。
“不過我總覺得這復式算法有點眼熟……啊我想起來了,這、這這不是……”
眼見情報員一臉震驚的模樣,梁有烈追問道:“這不是什么?你真見過這種復式加密?”
情報員也不廢話,腳下一蹬,他所坐的靠背椅就一下滑到了另一臺電腦前,然后他飛快地敲擊著鍵盤,幾秒后,那臺電腦的顯示屏上出現了另一個電信號圖譜:“部長,你看這兩者像不像?”
“唔……至少有一半波幅圖紋都是相同的,應該類似的電信號!”細看后,梁有烈很快得出結論,隨即問道,“你新調出來這副圖譜是什么電信號的?”
情報員撇了撇嘴,流露出個俏皮的表情,哂道:“這是美軍通訊衛星的通用電信號圖譜,但凡美軍的常規衛星通訊信號,都帶有這副圖譜的特征……”
“什么!?”
費倫結束與基多的通話后,施施然返回會議室,這時候臺上有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家伙正在做學術報告,不過費倫一眼就看出這家伙一點都不簡單,居然是個進階者。
“……通過我的研究發現,神選進程在兩個月前突然加速了一段時間之后就變得極為緩慢了,最近半個月。全世界范圍內發生的神選事件只有百分之零點五三左右,而這其中。成功的甚至還不足二十分之一……”
“……所以,基本可以斷定。通過神選產生超能力的時期應該已經快要結束了,那么接下來人類將要怎么樣進化基因了,很簡單,那就是繁衍!通過神選者或超能者的結合繁衍下一代,通過神選者與普通人的結合繁衍下一代,或者通過超能者與普通人的結合繁衍下一代,這些都可能使人類產生出更多的基因優勢個體,當然,也可能產生更多的畸形。總之。基因拓展的可能性是無限的,關于這一點連我也沒法完全預料……”
坐回位子上的費倫聽著斯文眼鏡在臺上胡吹亂侃,不禁心里發笑,好在他臉上一點沒表露出來,不然不止會得罪臺上的斯文眼鏡,甚至就連那些聽了斯文眼鏡論調深以為然的家伙也會被他得罪。
這時候,鄰座的家伙倏然用胳膊肘碰了碰費倫:“嘿,老兄,認識一下。我叫聞冥,看你面無表情的,恐怕心里正在笑話臺上那家伙吧?”
費倫聞言心頭微微一震,面上卻不露聲色。斜了眼聞冥,發現此人五官還算周正,只是有刀疤斜劃過左眼。幾乎貫穿了整個左臉頰,令他看起來有幾分兇惡。但這對于費倫而言,毫無壓力。當下裝傻道:“文明?哪個文?是否講文明那個文?”
聽到這話,聞冥的臉頓時黑了幾分:“聞太師的聞,冥王的冥!”
“聞太師誰啊?沒聽過!”費倫繼續裝傻。
可聞冥卻似乎看穿了費倫的用意,瞇縫著眼道:“這位老兄,想岔開話題是吧?你就別演戲了,瞞不過我的……”
費倫聞言眉頭一挑,不知怎地就省起了麻星宇,當即試探道:“聞冥是吧?你說我瞞不過你,莫非你會讀心?”
這話一出,費倫清晰感到聞冥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頓時蹙眉續道:“不是吧?你真會讀心?”
聞冥苦笑道:“老兄,我算是服了你了,你居然能一下就拆穿我,了不起!其實我是雙能力,其中一項叫做心情感知,雖然沒讀心那么夸張,但也差不多吧!”
“心情感知!?”費倫裝作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對他的話并不盡信。
聞冥也沒指望費倫一下就相信他所說,只道:“剛才我就想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因為我察覺到臺上的眼鏡在說得最激動時,你的心在笑,是譏誚的那種笑!”
“嗯?”費倫一聽這話,頓時對身旁的聞冥警惕起來,因為如果這家伙沒說謊的話,那他在施展心情感知時,費倫一點感覺都沒有。
本來費倫聽到聞冥心情感知這超能力時還有點不屑,以為這超能力就是讀心的弱化版,沒曾想他能夠發現麻星宇讀心,而發現不了聞冥施展心情感知,如此看來,心情感知這超能力并非他之前想象的雞肋那么簡單。
也就在費倫盯著聞冥不知打什么主意時,聞冥卻炸了毛:“喂喂喂,老兄,我不是你敵人,你別打我主意成不?”
泄特!
費倫聽到聞冥的話不禁在心里暗罵起來,這尼瑪心情感知也太變態了,一點征兆沒有不說,還能隨時察覺到他的心意,如果是用在算命看相上的話,豈非無往而不利?
聞冥見費倫不說話,還直愣愣盯著他,終于繃不住了,趕緊朝另一邊座位的家伙道:“嘿,老兄,人有三急,能讓一下嘛?”
那人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費倫道:“他那邊就是過道你不走,跟我這邊擠,沒吃藥吧?”
聞冥一聽這話,臉徹底黑了。
也就在聞冥絞盡腦汁想要遠離費倫珍愛生命時,梁有烈匆匆回了會議室,先是假裝不經意地掃了一圈列席的人員,見費倫在座后,這才收回目光,往前排的霍萬全走去。
聞冥瞥了眼臉色有點陰鷙的梁有烈,隨即樂了起來,沖費倫道:“哈哈,你要完蛋啦,剛進會議室那家伙貌似對你很有敵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好像是情報部的部長吧!”
“嗯?他對我有敵意?”費倫霍然看向聞冥,“這么遠距離,你的心情感知還能用?”
“廢話!我心情感知的有效范圍是……”正想繼續往下說聞冥突然來了個急剎車,開始唱起了兒歌:“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費倫見狀吐槽道:“我說聞冥,你能不能別這么幼稚?你幼稚也就算了,還坐我旁邊,簡直拉低我智商!”
聞言頓時滿頭黑線。
與此同時,梁有烈正跟霍萬全低聲匯報:“首長,查到了,費倫那個電話應該是通過美用衛星轉接過來的……”
“噢?有這種事兒?”霍萬全面無表情,只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那通話內容呢?”
本來在這種神選者一抓一大把的大會上匯報工作那是相當容易被旁人偷聽的,只不過最近總參研究出來了一種便攜式震波屏蔽儀,可以在小范圍內把聲波攪碎了再發散出去,這樣就可以達到防竊聽的目的,可惜的是,如今的費倫想要竊聽某人談話,根本就不用直接聽到聲音,只要利用神識捕捉到談話人的嘴型,然后讀唇就可以搞定了。
果不其然,當神識探去,震波屏蔽儀對無孔不入的神識毫無阻滯,任由它輕易就捕捉到了霍梁二人的口型,將談話內容一絲不茍地反應進了費倫的腦子里。
費倫知道了兩人的密談內容后,差點沒扇自己的耳光,千算萬算他還是放松了,居然栽在了總參大樓的內部監聽上,雖然他并未跟美國佬有什么勾結,但剛才那個電話著實不好解釋。
好在費倫就是費倫,他很快放平了心態,暗忖:既然解釋不清楚,那就不用解釋了,省得越描越黑,不如……
接下來,又有人上臺發言,費倫卻一點沒聽,一直在琢磨怎么把這件事給糊弄過去,畢竟他黑了美軍備用衛星這事兒不能給暴露了,否則絕逼會惹一身騷,就算美國佬肯放過他,他也極有可能成為總參的長工,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當然,以費倫的實力也可以不管不顧,只不過眼下的情形遠未到徹底撕破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