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關系:禁欲上司夜癡纏

第97章 不是她親生的女兒

“你什么意思?”阮明月看著那王艷,“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王艷哼了聲:“你大概自己都還不知道吧,你可不是阮梟的親生女兒。”

“你個臭八婆!給我戴綠帽子還一堆屁話!去死吧你!”阮梟氣得再次掐住了王艷的脖子。

“你放開她!”阮明月一把攥下阮梟的手:“她剛才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這女人瘋婆子,她胡說的!”

“我沒有胡說!”王艷對阮明月大聲說:“阮明月,只要你護我和我兒子平安走出這里,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阮明月這會兒滿腦子都是王艷那句“你可不是阮梟的親生女兒”,她得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好。”阮明月打開了手機攝像頭,對著阮梟一邊錄影一邊說:“我現在把這里發生的一切都拍下來了,如果你不想再進監獄,你最好不要碰他們母子。”

阮梟反手就要來搶阮明月的手機,被老太太一把按住了手。

“阿梟,你別再執迷不悟了,這個女人騙你是她不對,她會遭報應的,你不要再為她搭上自己了。”

“你這老太婆你懂什么?”

阮梟現在怕的是王艷把阮明月的身世抖出去,他后面還想要找阮明月要錢呢,如果阮明月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她肯定不會再給他任何接濟,那他等于是倒了一棵搖錢樹啊。

“不管怎么樣,總之你不能傷害任何人!”

有老太太攔著,最終,阮明月帶著王艷母子順利地離開了出租房。

下了樓,阮明月攔住王艷,問她:“你剛才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是阮梟的親生女兒嗎?”

王艷打量了阮明月一眼,笑了笑:“這么多年,難道你一次都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嗎?你長得這么漂亮,既不像媽又不像爸的,肯定有問題啊。”

阮明月怔住。

誰會因為自己長得比爸媽好看就懷疑自己的身世?

“你說我不是阮梟的親生女兒,僅僅是因為長相?”

“當然不是,阮梟親口和我說過,你不是他和翁美芯的女兒,就前兩天他喝醉了,還說起過這件事情,他和翁美芯生的大女兒,一歲的時候就生病死了,你是翁美芯從別人那里偷偷抱來的。”

阮明月一瞬間如遭電擊,感覺世界觀都崩塌了。

“你說的是真的?絕對沒有說謊?”

“我和你無冤無仇的,我騙你這個干什么?”

也是,王艷騙她這個干什么。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吧?”王艷抱緊了兒子,生怕阮梟追下來掐她。

阮明月訥訥地點點頭:“你走吧。”

王萍打了輛出租車,拉開車門先把兒子塞了進去,等她回頭望向阮明月時,發現她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

“阮明月,阮梟和翁美芯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你不是他們生的,這是好事,沒什么值得失落的!你應該慶幸,然后趕緊打起精神來去找你親生父母。”

王萍說完這些話,坐進了出租車,揚長而去。

阮明月看著出租車遠去,轉身上樓。

阮梟正坐在破舊的沙發里抽煙,阮明月徑直走到他面前,問他:“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你當然是我的親生女兒,那瘋婆子連自己兒子是誰生的她都不知道,她隨口和你叭叭兩句,你就信了?”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們去做親子鑒定。”

“你神經病吧,錢多的沒處花是吧?你有這個閑錢,你給我啊!”阮梟把煙頭扔滅在地上,拎上外套要走。

“你去哪?”

“老子去退房!這房子我不租了!”

阮明月攔住他:“你把事情說清楚了再走!”

“說個屁!”阮梟一把將阮明月推開,直接跑下了樓。

老太太趕緊來扶阮明月:“月月,到底怎么回事?那個女人和你說了什么?她不是什么好人,她說的話,你不能全信啊。”

“奶奶,王艷說我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她說他們的親生女兒一歲的時候就死了,我是他們偷偷抱來的!奶奶,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我不知道。”

老太太是真的不知道,那個時候,阮梟和翁美芯在外地做點賣雜貨的小生意,有一天阮梟忽然打電話來說,翁美芯生了個女兒,老太太很高興,千里迢迢趕到他們做生意的那個城市去看望自己新生的孫女,她原本是想留在那里幫他們帶孩子的,可是,翁美芯不待見她,她去第三天,就被翁美芯趕回了鄉下。

“后來,我就再也沒見過你,等你爸媽生意失敗帶著你回鄉下的時候,你已經一歲多了,的確和剛出生的時候長得不太一樣了,但是,小孩子一天一個樣,一歲和剛出生的時候不一樣,那也正常啊。”

阮明月知道,這件事情,還得去問翁美芯。

翁美芯現在被關在鼓山監獄,下周一正好可以探監,阮明月立刻申請了探監。

周一,已經整整兩天沒睡好覺的阮明月出現在監獄的探視室。

翁美芯被判死緩后,整個人狀態很差,看到阮明月來看她,她眼里才有一絲光。

“月月,小葵最近還好嗎?”翁美芯一開口就問阮向葵。

“她很好。”

“她怎么不來看我?”

“她在學校上學。”

“那她……”

“你為什么不問問我好不好?”

翁美芯像是才反應過來:“哦,你好不好?”

阮明月聽著這毫無感情的詢問,心里難受得無法形容。

“我不好。”

“怎么了?”

“阮梟出獄了,他天天追著我要錢,把小葵的醫藥費都要走了。”

“你管他做什么?”翁美芯激動起來,“這種垃圾男人,那你就當他死了!不要給他一分錢!”

“他是我爸,我怎么可能不管他?”

“他才不……”翁美芯話到嘴邊,又收住了。

“你想說什么?”阮明月看著翁美芯的眼睛,“你想說,他才不是我爸,對不對?”

“月月……”

“我不是你們親生的女兒,對不對?”

翁美芯臉色一僵:“你在說什么啊?”

“你和阮梟的親生女兒,一歲的時候,就已經生病死了,我是你抱來的,對不對?”

“月月!”

“請你告訴我實話,否則,我以后都不會再管小葵!”

阮明月知道,阮向葵是翁美芯的軟肋。

果然,她一提阮向葵,翁美芯就開始無助落淚:“月月,是我對不起你,和小葵無關,你不要把怒火牽連到小葵好不好?”

“這么說,你是承認了?”

“是我不好,當年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是我不好。”

當年,翁美芯的女兒長到一歲,就被查出了罕見病,翁美芯和阮梟沒錢給她治病,沒多久,孩子就去世了。

孩子離世的那一天,翁美芯親手抱著她去了火葬場,從火葬場出來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都空了。

而就在回家的路上,她聽到了隔壁水果攤傳來了孩子的哭聲。

翁美芯走到水果攤門口悄悄張望著,看到老板娘正在忙碌,一個小女嬰正在嬰兒車里啼哭。

“你長得和我女兒太像了,圓圓的小臉,大大的眼睛,我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我的女兒。”

從那天之后,翁美芯幾乎天天都要悄悄去水果店看阮明月,終于有一天,她趁著老板娘在忙,孩子在熟睡的時候,她悄悄把孩子偷回了家。

也是偷了孩子的當天,她坐上了回老家的大巴車,丈夫阮梟也擔心孩子沒了不好回老家交代,于是默許了她偷孩子的行為,兩人把本就生意不好的店關了,帶著孩子徹底消失在了原先生活的那個城市。

而那個孩子,從此就成了阮明月。

“你憑什么!你憑什么!”阮明月徹底崩潰,“你憑什么就這么改變我的人生!”

“我的女兒死了,我太想她了,我需要一個精神寄托。”

“翁美芯,你真是個自私自利的瘋子!你的孩子死了,你就去偷別人的孩子,你就不能換位思考一下?別的母親失去孩子她有多難受?”

翁美芯不說話了。

是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被偷了孩子的母親是什么感受,她天生缺乏共情能力,但凡她能有一點點共情能力,她也做不出偷孩子和殺人的行為。

“難怪,難怪……”阮明月眼淚流下來,“難怪從小到大,你偏愛小葵,難怪阮梟打我,你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難怪你心安理得壓榨我,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原來我不是你親生的。”

“月月,其實我也很愛你,把你養的這么大,我早就把你當成了我的親生女兒。”

“哈哈哈哈哈。”阮明月大笑起來,“你別說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覺得惡心!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月月,你可以恨我,但不要遷怒小葵,她是無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阮明月直接起身,離開了探視窗口。

“月月……月月……”

翁美芯還在身后大叫,但阮明月已經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了。

她腦海里不斷閃過的,是自己小時候的點點滴滴,現在回過頭去看看,她的童年真的太苦了,六歲跟著奶奶下地,十二歲暑假進廠做零工,賺的零花錢全都被翁美芯收走,阮梟動輒打罵她,每天都活在父親什么時候突然發怒的恐懼中,好不容易熬到大學畢業自己獨立,她身上又背負了給妹妹看病的重擔。

后來,她終于遇到段祁州,可翁美芯告訴她,那是她哥哥,她是不能和他在一起的,她拿倫理道德來壓她,給她負罪感。

她活了二十七年,從來沒有一刻是為自己而活,可現在有人告訴她,她傾盡一切相待的家人是小偷,是毀掉了她人生的小偷……

阮明月的眼前天旋地轉,她腳步越來越輕,越來越輕,好像飄在了云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忽然重重倒在地上。

“女士……女士……你還好嗎女士……”

阮明月再次睜開眼,人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她望著天花板上的一片白,感覺像是做了一個虛幻的夢。

“你終于醒了。”周仲謙的臉出現在視線里。

阮明月一愣:“周總,怎么是你?”

“那你想是誰?”周仲謙笑著問。

阮明月搖搖頭,她沒想任何人,只是詫異周仲謙怎么會在這里。

周仲謙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他說:“你在監獄暈倒了,警察聯系不到你的家人,就聯系了我,因為你是周氏的員工,我是你的老板。”

聯系不到她的家人……她哪里還有什么家人?

“原來是這樣,抱歉周總,麻煩你跑這一趟。”

“別和我客氣,你沒事最重要。”周仲謙眼神溫柔,“醫生說你是受了打擊,精神壓力太大了才會暈倒能,告訴我發生什么事了嗎?”

阮明月已經壓抑到了極致,周仲謙一問,她的眼淚瞬間就像是開了閥一樣。

她的委屈,她的無助,她的怨恨,她的所有,都在眼淚里發泄出來。

周仲謙印象里的阮明月總是克制的,她忽然放肆大哭的樣子,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他無法想象,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哭成這樣。

“怎么了?”周仲謙把她扶起來,想替她擦干眼淚,眼淚卻越擦越多。

他的心徹底揪到了一起。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會令他產生這樣的感受。

“你先別哭,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和你母親有關是嗎?”

“她不是我母親,翁美芯不是我母親。”阮明月哭著控訴,“她就是個小偷,她是個自私自利沒有心的惡魔,她毀了我的人生,她毀了我的家庭。”

“什么意思?”

“我是她偷來的小孩,我根本不是她親生的女兒。”

周仲謙神色一凜,這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

“你確定了嗎?”

“確定了,翁美芯親口承認了,她親口說的,我是她偷來的孩子。”

“嘭!”門口傳來器皿墜地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