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聲中蘊含內力,張揚二人聽在耳中,就好像由山坡的四面八方而來一般,在山澗中回蕩不已。聲音剛落,兩人的頭頂處,一道身影如大鵬鳥般從天而降,平緩飄逸落地,恰巧攔在二人去路之前。
張揚二人均是一驚,只得立刻頓住腳步。借著天邊微光,張揚見對面那人身穿一席藍色錦衣,腳踏黑色薄底靴,腰畔系著一把二尺長,一指寬的弧形彎刀。這人的樣貌普通,身材不高,可隱隱間卻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氣度。
在張揚看來,這田伯光實在不像是一名猥瑣的采花賊,倒像是哪個豪門世家的闊少爺。
只見田伯光嬉皮笑臉的對儀琳道:“小綿羊,你可不乖哦,害我在樹林里苦等了一個晚上。你說說,該拿什么補償我?”
儀琳認真的說道:“你這人真怪,我又沒叫你等我,我為何要補償你。更何況,昨天你抓走我,師父她們一晚上不見我,肯定擔心死了,你快放我們離開吧!要不然,等我師父找到你,說不定會殺了你的。”
田伯光yin蕩的笑道:“哈哈,小美人是在關心我?放心吧,定逸那個老尼姑殺不了我。我可不會放你走,今天晚上我就帶你去回雁樓好好耍耍。等過了明天,你嘗到那快活似神仙的滋味后,可就舍不得我了。”
儀琳道:“哼,我才不會舍不得你呢。”隨即不由自主的看了張揚一眼,心里卻想:我會不會舍不得張大哥呢?
眼見儀琳與張揚眉來眼去,田伯光頓時皺起眉頭,對張揚道:“你就是偷走小美人的家伙?你說你是嵩山派的,叫什么名字?”
張揚見田伯光攔住去路,心已涼了半截。他雖然頗為慌亂,還是挺起胸膛,昂著腦袋說道:“若是你禮貌的問我尊姓大名,我會告知與你,但你如此無禮,老子卻偏偏不想說。”
張揚心知這田伯光最欣賞不怕死的硬漢,你越硬,他就越欣賞你。因此,自然要表現的強硬一些,更不能示之以弱。
他隨即又轉頭道:“儀琳師妹,你快到衡山城去,咱們許多朋友都在那邊,這惡賊絕不敢上衡山城找你。”
儀琳搖頭道:“我如果走了,他殺死你怎么辦?”
張揚道:“放心,他殺不了我的!”說話間,他已然將青鋼劍護在胸口。
張揚倒不是舍己為人的逞英雄。若是儀琳先走遠,脫離了田伯光掌控,說不定該支線任務就可完成。到時候,張揚再想辦法脫身不遲。
儀琳卻堅決說道:“我不走,張大哥,我們一起對付他。”同時,拔出長劍與張揚并肩而立。
張揚早料到她不會走,沒再繼續催促她。按照原著所述,田伯光與余滄海實力在伯仲之間,而服下精氣丸的他與余滄海的實力相當。此時,他雖未服用丹藥,可若是將儀琳留在身邊,多一個幫手,說不定與田伯光也能斗上一斗。
田伯光笑道:“這就再好不過了!田伯光只身一把單刀,同時會斗嵩山、恒山兩派。”
說完話,田伯光便縱身一掠,同時抽出腰畔短刀,閃電般攻向二人。
這一刀可謂是迅捷無比,瞬息之間,只見刀光匹練般的一閃,已攻到張揚胸前。
他的刀法以凌厲迅速見長,一招快過一招,而每一招都直取敵人要害處,十分犀利。
“來得好!”
張揚毫不退縮的挺劍前刺,同樣是攻其要害,幾乎是同歸于盡、只攻不守的打法。
他心知不是田伯光的對手,只要能逼得田伯光退守,加上身旁儀琳的幫助,說不定能打敗田伯光也未嘗可知。
一時間,錚錚之聲響起,在二打一的局面下,連續斗了十余招,雙方互有攻守,不分勝負。
“恩?你這劍法刁鉆古怪,絕非嵩山劍法,倒像是魔教之中的武功,你到底是什么人?”田伯光皺起眉頭的看向張揚。
他的刀法以快著稱,可張揚的劍法也是迅捷無匹。雖然那劍法中依舊有破綻,可張揚拼命的打法,讓他有所顧忌。加上儀琳在旁干擾之下,他這十余招中到是沒占到多少便宜。
“哼,能打贏你就是好劍法,而且你又不是武學宗師,怎知我這套劍法是魔教劍法?實話告訴你,我這套劍法名叫避邪劍法。”
張揚本不想解釋,可害怕一旁的儀琳誤會,這才說了實情。要知道,儀琳可是在恒山派這種名門正派中長大,她們的長輩口中經常會口耳相傳一些‘魔教人人得而誅之’的言論。張揚可不想她產生任何的誤會,讓自己的好感度受影響。
“張大哥是好人,他可不是魔教中人,倒是你這個大壞蛋才像魔教中人呢!”儀琳立刻說道。
“哦,他姓張?我可知道辟邪劍法是福威鏢局林家的祖傳劍法,練此劍法之人應該姓林才對。由此可見,這小子在說謊!”田伯光指著張揚說道。
“真是孤陋寡聞,你怎知辟邪劍法是林家獨有?你肯定這世界上只有林家會避邪劍法?”張揚毫不猶豫的反駁道。
田伯光怒道:“牙尖嘴利之輩,徒逞口舌罷了。多說無益,叫你嘗嘗我快刀的厲害。”
田伯光方才被張揚的劍法不太熟悉,被打了措手不及,加上對儀琳有所顧忌,這才造成雙方僵持的局面。這時微怒之下,刀法比先前要凌厲許多,張揚二人頓時壓力倍增。
又是斗了三十余招,田伯光已然漸漸穩占上風,笑道:“真是個奇怪的小子,你劍法雖然不錯,可是內力卻弱得很。”
“呼……”張揚氣喘吁吁,根本來不及說話。
他本身沒有內力,又無丹藥輔助,外加腹部傷口未痊愈之下又開始劇烈激斗。在此番交手下,舊傷已然再次崩裂,使得腹部劇痛無比。這般又累又痛的雙重折磨下,張揚很快便不支起來。
“儀琳,我們打不過他,你先走,我自有辦法脫身。”張揚手捂腹部傷口,知道自己支持不了多久。就算兩人加起來,定然不是田伯光的對手。
若是此刻儀琳逃走,只要逃出田伯光的范疇,完成了支線任務,張揚再想辦法不遲。而且,原著中的儀琳逃走后,田伯光欣賞令狐沖的為人而放了他一馬。
到時候,張揚也只能寄希望于田伯光欣賞他的為人了……
可要知道,田伯光也是個喜怒無常的家伙,原著中在酒樓里與令狐沖喝酒的時候,他可是殺一名泰山派的弟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兇人。最讓人想不通的是,這泰山派弟子也確實是一個硬漢,明知不是田伯光的對手,都敢提劍拼命。由此可見,田伯光就算是欣賞硬漢也要分心情的,不是對所有硬漢都一視同仁。
總的衡量起來,儀琳成功逃走,張揚至少可以不被系統抹殺,還有生的希望。若是儀琳不走,光是完不成系統的任務這一條,就可讓他真的玩完。
然而,儀琳卻是態度堅決的說道:“不走!就算死,也死在一起。”
張揚雖然覺得儀琳比茅坑中的石頭還要硬,但卻一點都不臭,反而是心中一陣感動——這樣一位愿意陪人赴死的好姑娘在二十一世紀中,就算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了。
可他嘴上卻道:“你再不走我可要罵你了,臭尼姑,你走不走?”
儀琳倔犟道:“不走!”
張揚眼睛一轉,想到儀琳的軟肋,便道:“你再不走,我罵定逸師太這個老尼姑了。”緊接著便是道:“定逸這個老處·女,更年期,死八婆……我還有很多難聽的話,你還要聽?”
儀琳雖不知道老處·女,更年期是什么意思,卻還是阻止道:“你別罵了,我們一起走吧!”
張揚道:“你先走,我攔住他,等你走了我再走不遲。我早說過,他的輕功比不上我!”這般對話之下,三人又是交手七八十招。與方才截然不同的是,這段時間里張揚卻是異常兇險,簡直是被田伯光一邊倒的壓著打。
對于儀琳,田伯光還要憐香惜玉,沒下死手攻擊。可對付張揚的時候,他卻是招招兇險。在這幾十招中,張揚屢次險象環生。
若不是張揚四象步法極為靈動,恐怕就早斃于田伯光刀下了。
田伯光本來占盡優勢,再斗個百十來招,必定穩操勝券。可當聽到張揚說‘輕功比不上我’的時候,他忽然收刀而立,怒道:“什么?你居然敢說老子的輕功比不上你?咱們這就來比一比看,若是你贏了,帶著小尼姑走就是了,老子絕不攔你……”
(泊星石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