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的刀橫在胸口,雙眼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對手,沒有一絲的懈怠。自從在回雁樓被這令狐沖打敗后,他就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
在養傷的這段時間內,他就每天的思考,想著自己為何會敗,而且敗的這么的徹底,敗的這么的迅速。
當然,他并不認為這“令狐沖”的武功會高過自己。因為就在前一個晚上,他就曾經十分輕易的擊敗了他,若不是他十分欣賞這個小子的義氣,從而不想殺了這個小子,這個小子早就死了。
若他是深藏不漏的高手,那么不可能在瀕臨死亡的時刻還不反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不好,是會死人的。
所以在他再三的思索后,他覺得自己之所以失敗,是因為自己這些年順風順水慣了,已經失去了江湖中人應該時刻保留的警惕。獅子搏兔,尚盡全力,更何況他遇到的很多是江湖上的好手。而這個“令狐沖”也正是靠著一點,突施襲擊,不知以何種秘法短時間提升了自己的功力,以殺敵一百,自損三千的方式在第一時間重創了他。
此時見到“令狐沖”,感覺到他的周身并無多大的內力修為,他的內心更是肯定。
而這令他一時間冷汗直流,后怕不已。若不是這幾年自己比較幸運,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多久了。
畢竟江湖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最厲害的不是什么武功,而是陰謀詭計。當然,強大的堪比神魔的實力,自然可以置身事外。但是,此時的他不要說什么比你神魔了,就是在江湖中也有無數的隱士高人可以輕易的殺了他。他這些年確實是太囂張,太自大了。
而他在回雁樓戰敗后,終于清醒了過來,不再妄自尊大。開始以最鄭重的態度來對待每一個對手。否則,總有一日他會死在自己的自大之下。江湖可是一個殘酷的大染缸,一進去,不是生,就是死!
在療傷以后,他的實力更是大進了許多。去除了心中的些許雜念,使他的武學更近了一步。
雙手拿刀,右手的指尖輕輕地劃過刀鋒,田伯光他這次絕對不會再大意。因此,他有了絕對的信心,這次絕對可以以絕對的優勢獲得勝利。雙眼則不斷地打量著“令狐沖”的全身,尋找著破綻,等待著一擊必殺的機會。
猛地,田伯光看到“令狐沖”的右腳微微的一顫,雙眼猛地一亮,閃過一道火熱,“是破綻”田伯光內心無比的欣喜,猛吼了一聲,指尖輕輕地順著刀鋒一彈,隨即一刀向“令狐沖”的右腿劈去。
刀身隨著指尖的波動蕩漾出一圈圈詭異的聲波,向四面八方傳去,若是有人聽了,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被震懾住,給他以可趁之機。這是他在這一段養傷的時間中,苦苦思索出來的招式絕技。
而他以往學的乃是一種快刀之法,招式追求一個快字和一個狠字。再配合他現在苦苦研究出的這詭異一招。他相信天下間,絕對沒有幾個人可以躲過他的殺招。
刀進了,更近了。一米、一尺、一寸……田伯光一刀狠狠地向“令狐沖”砍去。
田伯光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他贏了。他心中還在對對面的“令狐沖”說,算是便宜你了,能夠敗在這招之下,你也應該榮幸了。
可惜的是,他不知道,由于種種的奇遇,侯智斌最強大的就是靈魂,這點影響又怎能撼動他的心神。
然而,就在他以為這場比試就要結束的時候,異變陡生。
侯智斌動了動作是那么的慢,然而卻給人一種快到了極致的錯覺。在短短的一瞬間,侯智斌只是將伸展著的右腿微動,改為了一曲,順勢將劍沿肋下一挑,把華山基礎劍招中的一招“蒼松迎客”的劍尖使低了半分。頓時就讓田伯光陷入了困境,若是繼續一刀刺去,盡管會使“令狐沖”這小子深受重創,但自己的一條胳膊絕對會被廢掉。
所以在最后的一瞬間,田伯光的理智戰勝了欲望,收回這一刀,變劈為砍。侯智斌又是一動,使出一招“白虹貫日”,只是劍尖卻是高了那么兩分,又一次將田伯光逼了出去。
此刻的田伯光一臉的嚴肅,再不復原來的隨意,因為他感覺到了,這“令狐沖”的劍法絕對到了一個極高的地步,由不得他不鄭重。隨即升起了無邊的戰意,將快刀的招式全部一一的使了出來。“快、狠、準”這三個字被施展的淋漓盡致。
而侯智斌由于沒有使用除了劍法以外的任何東西,所以在田伯光使出全力后,就感到了無邊的壓力。但這同時也壓迫出了他渾身的潛力。心中不斷的想著各種的用劍之法,并且回憶著以前看到過的劍道至理。
基礎劍法,然后是五岳劍派的種種劍法,最后是魔教中的長老留下的種種的精妙的招式,在重重的壓力下,被他漸漸地全部用了出來。天馬行空,不拘泥于一格,隨手是來。不斷地融合刪減,最后化為最簡單最極致的招式。
三千大道,我取其一。
三千劍招,歸于一劍。
于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侯智斌漸漸地從一直勉強抵擋變成十招中可以還上一兩招。再變成十招中能夠還上六七招,最后做到完完全全的壓著田伯光打。眼睛也從原來的一直全神貫注變到閉著,以心神來感應對方的招式。
而對面的田伯光此刻心中已經充滿了震驚和驚懼。他想不到“令狐沖”的劍道天賦竟然到了這種恐怖的地步,此刻他已經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了。
就在他分心的一瞬間,一道劍光劃破了天際,一瞬間似乎劃破了時間和空間的距離,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動啊,我不想死……
然而不管怎么樣,他都無法避過,那是死神的一劍。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