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軍事基地

六百九十六.最后的戰斗(下)

1943年5月1日。

離亞力克森男爵下達的結束戰斗時間還剩下十天。

男爵的命令不容抗拒,男爵的時間限定不容更改!

大量的德國將軍出現在了戰場。

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只有著一個共同的想法:

在男爵限定的時間里,完成他們的任務。

依靠著絕對優勢的炮火,德軍在斯大林格勒,最后的、也是最瘋狂的進攻開始了。

這是斯大林格勒最后之戰,這是斯大林格勒命運審判之戰!

而發起這一場審判之戰的,是一個來自地獄的男爵:

恩斯特亞力克森馮勃萊姆!

從5月1日開始,德軍在斯大林格勒各線戰場發起了大規模的突擊,蘇軍也同樣投入到了最后的防御作戰之中。

這是鋼鐵和意志的較量

德軍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盡量避免傷亡,用最小的代價,依靠著強大的鋼鐵力量去取得最后的勝利。

而蘇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彈藥已經告盡的情況下,如何憑借自己最后的意志力,去最大限度的遲滯敵人的進攻。

這根就不是對等的較量。

舒米洛夫和他的64集團軍已經晚了,現在,在斯大林格勒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是崔可夫的第62集團軍和那些被打殘的蘇軍部隊。

莫斯科方面很明顯的對斯大林格勒是否能夠取得勝利已經不抱任何希望,華西列夫斯基元帥也完全的絕望了。

現在,斯大林格勒只能依靠他們自己自生自滅

“現在,我們對于勝利的到來已經不再有任何的懷疑了”在第2裝甲集團保羅豪塞爾將軍的回憶錄里,他是這么記載了發生在斯大林格勒的最后審判之戰的:

“俄國人陷入了絕望的被動防御之中,他們正在進行著一次毫無任何希望的戰斗巷戰還在繼續著。并且依舊非常殘酷,但是很顯然,我們的士兵對這樣的方式早已習慣。我們震驚俄國人的抵抗決心,我們敬佩俄國人的犧牲精神,但這絲毫也不會妨礙到我們奪取勝利的決心一個個的堅固陣地,在炮兵、空軍、工兵和步兵們的協同配合下被攻克,大量的尸體以各式各樣奇怪的樣子橫七豎八的躺在那里。現在,這一切對于我們來說卻絲毫也都感受不到恐怖了

恩斯特勃萊姆元帥再一次的出現在了前線,對于他的出現。沒有人會覺得驚訝,他就是這么樣的一個人,總是親自來指揮自己的部隊戰斗。而在他的親自督戰之下,還有誰會不盡心盡力的打好每一仗呢?我們都得記得一件事情,元帥就在我們的身后看著

早些時候。我得到了一個消息,我的一支坦克團殲滅了敵人的一個師部,瞧著那興沖沖的電報,我卻并不覺得有什么興奮的。這大概是一支新調到前線的裝甲部隊,他們認為干掉敵人的一個師部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其實這樣的戰績目前已經再普通不過了從恩斯特勃萊姆將軍回來重新指揮德軍之后,我們殺死、俘虜的將軍幾乎連自己都算不清了

還是沒有崔可夫的消息。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崔可夫是斯大林格勒俄國人的最高指揮官,他在這里的權力甚至超過了華西列夫斯基元帥。我必須要承認的一點是,如果沒有崔可夫的杰出表現。也許斯大林格勒之戰早就已經結束了,這是我們很厲害的一個敵人我有一些遺憾,這個叫崔可夫的家伙不是德軍將領,否則他一定能夠更好的發揮出自己的才能不過。事情可沒有那么完美的,能夠取得勝利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記得那時1943年的5月1日。距離恩斯特元帥規定的時間還有十天,在這十天之中,我相信每一個德國士兵都會爆發出他們最大的力量,以完成元帥對于他們的期望。當然,我們這些高級指揮官們同樣也是如此要知道,不能完成元帥的命令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在1號的早晨,我就出現在了前線,把我手里最后的預備隊也投入到了進攻之中。該死的俄國人還在奮力抵抗著,他們總是不愿意讓我們輕松的取得戰斗勝利。有些地方發生的戰斗,簡直比之前還要激勵,我甚至懷疑在這里的每個俄國人身上是不是都綁滿了炸藥準備和我們同歸于盡”

起碼,保羅豪塞爾的這點懷疑是沒有錯的,俄國人非常愿意在自己的身子上綁滿炸藥,然后在德軍出現的時候拉響這些炸藥。

所以在這最后十天的戰斗,一定是整個斯大林格勒攻防戰里最慘烈的十天。

在1號到2號這兩天中,德軍的突擊隊發動了不下一百次的進攻,他們大約殺死了兩萬以上的敵人,俘虜不計其數。

蘇軍不斷的開始收縮,他們一個個的陣地落到了德國人的手里,但一直到2號的時候,還沒有看到俄國人有任何放棄的打算。

這是讓德軍頭疼但卻無奈的事情。

3號的時候,戰斗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所有的德軍和蘇軍都投入到了進攻和反沖鋒中,每一寸土地都在發生著最激烈的戰斗。

黨衛軍的帝國師、骷髏師、阿爾科集群所有的部隊都在蒙受著蘇軍近乎自殺式的瘋狂反撲。

崔可夫采用的方式和舒米洛夫完全一樣,在完全失去了炮火支援的情況下,必須緊緊的和德軍貼在一起,最大限度的削弱德軍的炮火優勢。

這是非常無奈,但卻很有效的辦法。德軍士兵就算竭盡努力,也無法阻擋住俄國人一波一波的沖鋒。

他們必須一秒不停的扣動著手里的扳機。才能夠勉強阻擋住敵人

有些蘇軍部隊,在幾乎死傷了一半之后,終于靠近了德軍,于是更加殘酷的白刃戰爆發了。

只是這些能夠沖上來的俄國人實在是太少了,當他們沖進德軍陣地,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團團的包圍了。

他們面臨的又是新的一輪屠殺

當一次小型的戰斗結束后,即便再身經百戰的士兵,也會忍不住彎下腰干嘔,可嘔了半天。卻發現自己什么也都嘔不出來。

戰斗的空隙,他們只要一閉上眼睛,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會從噩夢中驚醒,然后神經質的握住手里的槍,到處尋找著那些不存在的敵人。

如果戰爭現在就結束。那么他們需要的不是勛章,而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心理醫生

德軍尚且如此,更加不用說那些俄國人了。他們幾乎每分每秒都生活在恐懼中。

一種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恐懼。

意志略略不堅定者,早已在這樣殘酷的戰斗中崩潰。所以在戰場上,你經常可以看到一些揮動著沙,嘴里高叫著“烏拉”的俄國人,他們的表情和舉動非常怪異。因為——他們,瘋了!

是真的瘋了,被戰爭折磨得瘋了

就連崔可夫也幾乎都要瘋了。

那一串串巨大的傷亡數字,那一整個團一整個團被殲滅的可怕戰報。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崔可夫的神經。

他很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然后撕開自己的衣服大吼上幾聲,但是他卻不能夠這樣做

因為,還有那么多的部下在看著他

現在。在他的司令部周圍也沒有多少的部隊里,最有力的部隊是蘇維埃游擊第一大隊。

有些荒謬。一個集團軍的司令員,居然只能夠靠一群游擊隊員來保護自己的安全,但是崔可夫卻毫無辦法。

戰斗進行到了現在,崔可夫手里所有能夠動用的部隊都已經派到了前線,就連這些游擊隊員,也是在他的參謀長再三要求之下才安放到崔可夫身邊的。

德軍隨時隨地的都可能出現,但目前這卻已經不是崔可夫要去考慮的了

時間在一天天的流逝,德軍到5號的時候,已經占領了一大半的斯大林格勒,就算是朱可夫或者華西列夫斯基元帥親自到這里,也無法挽救斯大林格勒失敗的命運了。

崔可夫想的倒不是這些,而是直接如何以一個最光榮的方式死去:

就和舒米洛夫一樣。

那些游擊隊員們倒還是信心百倍,他們積極的在休整著工事,準備迎接德國人的到來。因為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清楚,現在的司令部已經退無可退,這里將是他們最后的戰場。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讓所有的人都光榮的戰死在這快土地上吧

5月5日下午,德軍的突擊部隊終于出現在了這里,崔可夫最后的時刻到來了。

當天下午3點,華西列夫斯基元帥發來電報,詢問這里的戰斗情況,崔可夫是如此回答的:

“我即將和德國人發起正面交鋒,現在我手里能夠掌握的是一些游擊隊員斯大林格勒的戰斗還在繼續,但是大約在這幾天就會結束,最后的勝利者是德國人我已經盡到了自己的努力,我準備為蘇維埃流盡最后一滴血如果有可能的話,請轉告我的妻子、孩子,還有我的同志們,我無愧于我的事業,無愧于我的國家”

這算是崔可夫的遺言了,當發完這份電報之后,崔可夫不再去考慮別的任何事情了。

到達這里的德軍突擊隊,沒有過多的調整,很快便向蘇軍陣地發起了進攻。

崔可夫看著那些德軍的坦克,耀武揚威的一次次炮擊著自己的陣地,他也看著那些不是正規軍的游擊隊員是如何英勇抵抗的。

他很欣慰,起碼到了現在,還是有忠于自己的部隊

當然,失敗是已經被注定的。

起初。德軍的突擊隊并不知道這里是蘇軍第62集團軍的司令部,從對面的火力和人員作戰素質來看,他們以為又遇到了一些什么俄國人的工人或者婦女部隊。

但是德軍的情報機構,從蘇軍往來的電報里以及蘇軍在戰場上不同尋常的動態中察覺到他們抓住了一條大魚。

在兩翼,那些還能戰斗的蘇軍正在不顧一切的向著這里靠攏,企圖撕裂德國人的阻擊。

發覺了這一異常的德軍,迅速投入了精銳的黨衛軍帕伊帕戰斗團,并且在當天夜里,諾德蘭戰斗群也同時加入到了攻擊中。

一些裝甲部隊也向這里運動。加入到了攻擊作戰之中。

現在,蘇軍第62集團軍司令部已經喪失了最后一絲突圍的希望了。

5日夜,德軍情報部隊做出準確判斷:在斯大林格勒蘇軍的總指揮部就在這里。

這一下便刺激到了那些德國將領們的腎上腺素。

干掉他們——干掉這些俄國人——結束斯大林格勒會戰吧!

德軍干勁十足的發起了一次次的沖鋒,一點一點的摧毀著俄國人的防御。

他們行之有效的動用了黨衛軍突擊隊的能力,不斷殺傷著敵人有生力量。

當然。那些蘇軍游擊隊員的防御決心也是讓人驚嘆的,他們無所畏懼的用自己的身體阻擋著德國人的裝甲部隊,盡管這讓他們血流成河。

他們比德國人更加清楚他們在保護著誰,比德國人更加明白自己身上責任的重大。

只要不到最后一刻,他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德軍一個晚上不知疲倦的突擊,取得了重大的成果,蘇軍外線陣地大部分都被拔出。剩下的敵人被驅趕到了一個非常狹小的地方。

一直到這個時候,在前線的德軍還抱有一絲幻想,他們企圖生擒那個俄國人的大人物。

不過這個想法起碼現在看起來時那么的不切實際。

當一個敵人的指揮官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后,你是沒有辦法把他變成自己俘虜的。

崔可夫就是這樣的人!

他拒絕了部下要求自己立刻先行突圍的要求。只是告訴那些忠誠的部下:“斯大林格勒很大,蘇聯也很大,但卻已經沒有我們可以撤退的地方了。”

當他說出了這句話后,他的部下們便知道了他們中的每個人該去做什么樣的事情了

6號。德軍決定結束在這里的戰斗了,他們使用了大量的自行火炮。向蘇軍狹小的陣地發起了可怕的炮擊。

炮彈一輪又一輪的梳理著敵人的陣地,不斷延綿響起的爆炸聲,讓蘇軍游擊第一大隊的俄國人死傷一片狼藉。

然后,那些德軍的突擊隊員,開始有秩序的向敵人的陣地發起最后一輪進攻。

剩下的可以戰斗的俄國人已經不多了

他們還在努力,頑強的想要阻擋住敵人的到來,但現在看起來他們的任何努力都已經變得無濟于事。

崔可夫放下了望遠鏡,然后輕輕的嘆息了聲。

結束了,一切到這里都該結束了。

曾經擁有的夢想,曾經擁有的信仰,到這里便該畫上一個并不完整的句號

如果還有來生,崔可夫發誓自己不會再當一俄人。因為,他無法再次看到如此多的部下犧牲,無法再次蒙受如此多的損失。

鮮血,將會把斯大林格勒銘記

1943年5月6日上午10時,德軍突擊隊完成了一次重要突破,在這里防御著的俄國人完全潰散。

當他們攻進敵人核心陣地的時候,找到了一具俄國將軍的尸體:

瓦西里伊萬諾維奇崔可夫。

1900年2月12日,陰風低吼。在沙皇俄國圖拉省奧謝特爾河谷的謝列布里亞內普魯德村的一座小木屋里,降生了一個骨瘦如柴的小男嬰,他被取名為瓦西里伊萬諾維奇崔可夫。

1927年秋,崔可夫正式完成在伏龍芝軍事學院東方系的學業,再度前往中國,擔任軍事顧問。在這次軍事顧問的兩年任職期間,崔可夫四處游歷,足跡幾遍布整個華北、華南和四川省。他進一步加深了對中國的了解,并學會講一口流利的中國話。

他和中國很有“淵源”,并且還直接參與了對中國的侵略!

1929年,中蘇雙方在中東鐵路問題上出現糾紛,事態愈演愈烈,兩隊在邊境地區不斷結集。7月13日,蘇聯宣布與中國斷絕外交關系,崔可夫奉命隨蘇方外交人員撤回國內。

8月6日,蘇聯軍事委員會組建遠東特別集團軍,任命曾在1924至1927年在中國擔任孫中山顧問的布柳赫爾——即加侖將軍出任該集團軍司令官;15日,蘇聯政府向中國發出最后通牒。16日,張學良發表了對蘇作戰動員令,決定以東北軍的6萬兵力分東、西兩路抗擊蘇軍。

此時,剛剛回國的崔可夫立即奉命趕赴遠東特別集團軍司令部的駐地伯力,在該集團軍參謀部從事情報的收集和整理工作,直接對集團軍司令官布柳赫爾負責。

從10月10日起,中蘇雙方在黑龍江和松花江的匯合處——同江、富錦地區進行激戰,中國東北軍失利;11月17日,蘇軍又猛攻黑龍江省東部的密山地區、西部的滿洲里與海拉爾地區,再次得手。戰場上的失敗,使張學良不得不接受了《伯力協定》。

而崔可夫在這次對中國的侵略戰爭之中無疑發揮出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1943年5月6日,崔可夫被擊斃于斯大林格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