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寧一邊替蕭景珩熬藥,也不忘給魚兒帶了份安神助眠的。
營帳外的士兵在挑揀能用得上的兵器,又在大量的運藥材。
楚昀寧忙的根本停不下來,不僅要替受傷的士兵們看傷
包扎,還要給動物們包扎。
為了防止傷人,將它們都關在了籠子里,有人來投喂食物。
折騰下來天都快黑了,碧秀找到她時,楚昀寧腰都快抬不起來了。
“小姐,您快歇一歇吧。”碧秀遞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楚昀寧坐在椅子上,接過了茶水喝大半杯,整個人都舒坦多了。
“我沒事,倒是將士們這些傷口若是不及時處理,很容易發炎。”
軍營里有兩百多個軍醫,每次打仗都會有傷亡,為了能夠讓受傷的士兵靜下心休養,她在專門辟出一處地方,劃出半塊地用作療養處。
讓那些將士們休養了好了再回歸崗位。iuxz
因此,她也得到了很多將士們的認可。
“消炎藥熬出來了嗎?”楚昀寧將茶杯塞回碧秀手中,急急忙忙朝著外面走。
幾十口大鍋在同時熬制她精心配制的消炎藥。
一碗接一碗的往上端,空氣里的藥味沖淡了腥味。
就這樣忙乎了兩天,所有受傷的人都喝了不低于三次消炎藥。
楚昀寧又給補發了獨門秘制金瘡藥。
這些藥材幾乎都是大棚里采摘的,一茬接一茬,幾乎就沒用上外面藥鋪子里的。
無形之中又省了很多精力和錢。
并且楚昀寧督促第一時間要安撫好傷員,以及盡快把撫恤金發下去,并言明,若有人敢獨吞撫恤金或是沒發到位,經查明后,立即處死絕不姑息!
“若是有了熱的,安排去一號營帳,若輕微的,可以去三四號。”
“是。”
檢查了一圈,確定每一個細節,她才肯放心。
人群里她忽然發現了熟悉的身影。
是李副將。
于是上前打了個招呼,李副將受寵若驚,他也很不幸掛彩了。
李副將立即垂眸,恭恭敬敬道:“楚尚宮。”
“你有傷在身就不必多禮了,好些日子不見,李副將似消瘦了些。”
自從李副將誤食五散粉之后,就一直萎靡不振,費勁千辛萬苦戒掉了癮。
整個人消瘦許多,兩窩微塌,看上去老了十幾歲。
“多謝楚尚宮救命之恩,若不是您,我早就不在世上了,如今還有機會手刃仇人......”李副將情緒有些激動。
昨夜他廝殺了不少西海人,他長這么大,頭一次經歷兒女之情,結果對方是個假冒的公主。
不僅騙他很辛苦,而且還差點害了許多戰士們。
李副將清醒之后差點一頭碰死。
太丟人了。
“這事兒不賴你,別往心里去。”
楚昀寧安慰了幾句,想上前替他查看傷,李副將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區區小傷不足掛齒,不敢勞煩楚尚宮。”
見他如此,楚昀寧也不好勉強,只好點了點頭:“也罷了,有什么事再去尋我。”
“是。”
目送李副將離開,楚昀寧忍不住嘆了口氣。
好好一個人怎么就說變就變了呢。
從前豪爽的性格呢?
轉眼又過了三日,楚昀寧早早起來去給蕭景珩上藥,莫公公識趣退下。
“傷口恢復的不錯,再過兩天大概就不需要上藥了。”
蕭景珩點點頭,目光溫柔的看著楚昀寧:“這幾天你辛苦了。”
“比起上陣殺敵的戰士們,我這點不算什么。”
楚昀寧感嘆,多少人丟了性命。
“皇上,現在無論是哪一國,咱們若出手,必定一擊即中。”
蕭景珩點頭:“眼下局勢我也是這個意思,位置最近的就是東陵和云瀾,但論慘狀,云瀾損失近四十萬兵馬,民心不穩,幾個皇子之間的爭斗從未停歇,西海損失近三十萬,東陵十二萬。”
四國之中一開始南端最弱
,地盤也不算大,差點就被三國吞噬。
但現在,南端一躍而起凌駕三國之上。
“拋開仇恨不談,蕭景宴始終是顆毒瘤,若能收服十五萬精兵,對皇上而言,絕對是如虎添翼!”
蕭景珩笑:“你放心吧,他極愛顏面,我沒死之前,他不敢亂來。”
他若在,手握幾十萬兵權,蕭景宴敢反?
一是不得民心,二是名不正言不順,也敵不過蕭景珩的實力。
楚昀寧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先拿西海開刀吧。”
西海最猖狂也是最卑鄙的一個,趁著這次大獲全勝,正好可以滅一滅對方威風。
“好!”
在蕭景珩的命令下,三軍整裝待發!
魚兒也發揮了作用,利用山野中的野獸來打探消息,飛禽走獸總能第一時間報告消息。
比如說蘭茵已經被大皇子囚禁起來,每天只給一碗水喝。
蘭茵已經被折磨的就剩下口氣了,就連蘭將軍求情也無濟于事。
這次蘭茵假報軍情害慘了大皇子,大皇子沒生吞活剝了她就夠給面子了。
楚昀寧知道消息后一點也沒同情對方。
三軍拔營主動攻擊,這一路有魚兒的幫忙,所到之處勢如破竹,所向披靡。
打得西海大皇子節節敗退。
路過南陽城時,楚昀寧特意讓人打探了附近的村莊和人口,又找到了安置點,讓這些村民盡快挪走。
她還記得李明玉用了一座金礦換取半顆解藥。
這座金礦已經露面,就算是她不挖,早晚有人挖,無辜的是那幫百姓。
與其如此不如她來挖,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避開百姓。
“寧姐姐,我可以制造出山里很多野獸的動靜,逼著村民們離開。”魚兒說。
楚昀寧采納了這個建議,于是她眼睜睜看著魚兒召集了幾百頭野狼在村子附近圍繞個不停。
“寧姐姐放心,不會傷人的。”魚兒說。
他知道這些都是無辜百姓。
楚昀寧豎起一根大拇指,不吝嗇夸贊:“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