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兒撥開被摀著嘴的手,嬉笑著道:「這下你總相信我是大毛泥了吧?」
小虎毫不猶豫的道:「信。」他看了著水靈兒好一陣子后,還是不習慣成了男兒身的水靈兒。
佛希滿臉怒氣的對小虎道:「回去再跟你算賬。」
小虎見佛希并不驚訝水靈兒成了男兒身,道:「佛希爹,你早知道她是水靈兒。」
「也比你早知道沒多久。」
小虎擔憂的道:「可有辦法換回來?」
水靈兒搖著頭道:「我才不要換回來。」
小虎堅決的道:「妳ㄧ定要換回來。」這樣他才能娶她為妻。
佛希嘆了口氣,道:「大毛泥,我知道妳很想成為男兒身,但這身體終究是別人的,所以妳必須要老實說你和那位公子是發生什么事。」
水靈兒緊抿著雙唇,也不愿把事情的經過說出,無論小虎怎樣的哀求,她就是不開口。
賊仙幫里的阿九個頭小,從后頭爬了過來,道:「佛希爹,牢房四周我巡了一遍,角落受潮,地質松軟,可以挖一個狗洞爬出去。」
阿九年約四十來歲,是幫里擅常挖地洞的人,是幾年前在一戶大富人家里,他們賊仙幫搶奪財物,恰巧碰見正偷竊的阿九,彼此很有默契相互幫忙掩護逃出,自此阿九就加入賊仙幫,一起住在山寨村里。
幫里的人問起阿九的過往,阿九總是笑而不語,只清楚他擅長挖地洞。
佛希道:「要挖多久才能出去?」
阿九回頭看了一下角落,道:「幾個時辰之內就可以挖好。」
佛希明白的點頭,水靈兒這時插上話來,「出去就是魏成的衙門,他平常從莊老頭身上撈了不少好處,所以...」她竊笑出來,腦海里已經在歸劃著接下來的事情。
小虎自然知道水靈兒想說什么,于是接她的話,道:「所以就洗劫魏成的衙門。」
水靈兒肯定的直點頭,道:「都來到這衙門,豈能空手而歸?要滿載而歸,不虛此行。」
佛希贊同的道:「行,大伙都在這,方便行事。」
于是賊仙幫的人圍繞成一圈,計劃著出牢里后如何偷取財物,如何運送回山寨村,而阿九則是邊挖地洞邊聽著,三不五時還會給些建議。
莊府,莊子然去和莊老爺和夫人請安,而司徒景則是讓小紫帶回新房。
小紫進了房間,卻定外頭無其他人后,她迅速關上了門,轉過身就跪在司徒景身前,不斷的磕頭,道:「大毛泥,對不起,是我把你說出來給莊老爺知道的。」
司徒景不明白發生什么事,鎮定的端坐在一旁的椅上,平淡的道:「說來聽聽。」
小紫見他沒有怪罪她,滿是感激的磕頭道:「都是小紫的錯,我知道大毛泥為了不讓我被迫嫁給莊老爺的兒子,特別來劫花轎讓我逃走,可是我和爹爹在河岸邊等船的時候,卻被官府里的侍衛給抓了回來。」
司徒景嚴肅的道:「繼續說。」他原以為水靈兒是我行我素的女賊,沒想到是位行俠仗義之人,他對她略微改觀。
「被抓回來后,莊老爺要我賠償莊家被賊仙幫破壞的損失,但我和爹爹只有些許的碎銀子,根本不夠賠償莊家上萬銀兩的損失,莊老爺說只要說出是誰頂替我嫁進莊家,就可以不用賠償,否則就要把我抓進衙門的牢里關著,大毛泥,我真的無技可施才會如此,請你原諒我。」小紫頭磕在地上,遲遲不敢抬頭。
司徒景思考片刻后,冷笑一聲,道:「幫我做件事,我就不怪你。」對于這樣恩將仇報的人,他不屑于她,她唯一能利用的價值就是幫他傳個信罷了。
小紫以為他原諒她了,高興的道:「只要我能做的,我都會做。」
「很好。」司徒景起身走到書桌旁,寫了封信,遞給小紫,道:「現在把這封信拿到城門口旁的軍坊,越快越好。」
小紫接過后,道:「我這就去。」她不識字,所以信封上的幾個字她都不認得。
司徒景見小紫離開后,轉身走到屏風后頭,朝著方才仆人為他準備的浴桶走去。
浴桶里的熱水白煙裊裊,他緊崩的心松懈了下來,伸手要解開身上的衣衫,他頓了下,雖然他不是這身體的原主人,但此刻是他的身體,洗個澡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脫去身上所有的衣物后,白皙柔潤的肌膚顯現在眼前,他忍不住雙手撫摸著身軀,玲瓏有致的身型更顯得誘人,想不到一名住在山寨村里的女賊,竟有如此魅惑人心的身體。
片刻,他全身燥熱起來,若是她來對他劫色時,是梳妝打扮,以女裝出現在他面前,不可否認,他會答應了她。
他回過神來,拿起勺子舀了冷水從頭上往下倒去,褪去一身的欲火,冷靜下來后,便走進浴桶里泡澡。
夜晚,魏成衙門的后院,一群人躡手躡腳的紛紛聚在一起,水靈兒按照計劃用手指著每個人要去搜刮財物的地方后,她比出一個大姆指,大家不約而同的散了開來,前去執行任務。
一個時辰后,水靈兒利落的把守在后門的兩名侍衛打暈,把他們拖到一旁后,老練的指揮著幫里的人將一箱箱偷來的金銀珠寶往外搬去。
魏成跟莊老爺友好,兩人相互謀利眾所皆知,但沒想到魏成庫房里的財物不輸給莊老爺府里的財物,這次他們賊仙幫滿載而歸,每人抬著箱子,臉上都掛著笑容。
賊仙幫的其他人見這名陌生男子代替水靈兒的位置指揮著他們,雖有很多疑問,但見佛希和小虎與他有說有笑,就沒有人上前尋問,畢竟他們賊仙幫時常收留江湖俠士或著無家可歸之人。
一箱箱的寶箱放上從魏成衙門里偷出來的馬車上,全部放置完綁上繩索,正準備回山寨村時,不遠處傳來陣陣的馬蹄聲朝他們過來。
水靈兒一看,竟是穿著盔甲的士兵,有數百人之多,她沒料到魏成要抓他們賊仙幫的人竟然出動了軍隊,她慌亂的大喊,「快逃!」
賊仙幫的人迅速拉著馬車,有的人在馬車后推著,快步的離開,而水靈兒墊后。
方玉不遠處就瞧見水靈兒,他快馬加鞭騎了過去。
令他不解的是她看到他竟是滿臉的驚恐,還跑走,若是平常的景王會站在原地,挺直腰桿,威風凜凜的等著他。
方玉見馬匹靠近后,縱身ㄧ躍跳到水靈兒身前,他蹲下身正要半跪行禮時,她竟然朝他踹了一腳,踢中他的鼻子,讓他鮮血直流。
水靈兒心虛的道:「我不是故意的。」說完拔腿就跑過他。
方玉直覺眼前這景王身份可疑,她的言行舉止和景王完全截然不同,他快速起身,輕功跨步到水靈兒后頭,ㄧ掌按住她的肩膀,ㄧ手抓住她的雙手,將她壓制在地,嚴厲的道:「妳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景王。」
水靈兒被壓制在地無法動彈,她大喊道:「你說我哪里不像景王?」她的身體可是貨真價實的景王。
「我把妳這假人皮面俱撕開,瞧妳盧山真面目是什么模樣。」他ㄧ把按住水靈兒的臉頰,但始終沒有摸出一層皮來。
水靈兒痛得大叫,「好痛,你手快放開。」她的臉彷佛要被割開似的。
跑在前頭的小虎聽見聲音連忙跑了回來,大喊道:「你快住手!」
方玉皺緊眉頭,這是她真實的臉,而不是戴了人皮面俱,他摸了她耳垂,也不是用內力來變幻容顏,他驚訝的放開雙手,看著和景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小虎關心的道:「大毛泥,哪里痛?」
水靈兒摸著臉頰,委屈的道:「臉痛。」
方玉看著這和景王一樣容顏的人竟像個女人般的嘟著嘴喊痛,讓他驚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不斷的告訴自己她只是和景王長得相似,而不是景王。
他道:「妳雖和景王長得一樣,但妳不是他,他在何處?」景王派人傳來的信是指在魏成的縣府,但卻是假的景王。
這時才跑過來的佛希一聽見景王二字差點腿軟,這身體的主人竟是這封地的王爺,司徒景。
佛希跑向方玉前,訕訕笑著道:「這事情解釋起來,離奇怪異,不過是千真萬確的。」于是他把司徒景和水靈兒身體互換的事都告訴了方玉。
方玉半信半疑的看著佛希,又看向言行舉止不像景王的水靈兒,讓身體互換這件事多了幾分可信度,他道:「所以真正的景王在莊府?」
「正是。」佛希沒說的是景王被莊子然帶回莊府做新娘子。
方玉思考片刻后,道:「你們住哪?好讓我和景王會合后,去找你們把身體換回來。」
佛希指著不遠處的小山,道:「就住在那山頭上的小村。」
方玉輕點了頭,道:「你們先回去,待我把這魏成給收了。」景王給他的信上還寫著魏成官商勾結,欺壓百姓,讓他把他給收了,流放邊疆。
佛希道:「多謝大人。」能讓他們離開是再好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