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身體是我的

第九章 有名有姓

景王府,東院房間,水靈兒趴在床上,背后傳來的疼痛讓她直落淚。

大夫忙著替她上藥包扎,阿九將嬰兒交給陳管家,并要他找位奶娘來照顧。

陳管家雖然ㄧ頭霧水,但也沒多問的就照阿九的意思去辦,順道派人去通知才出門不久的方玉。

不到半個時辰,司徒景和方玉快步的進了房間,司徒景面若寒雙的走向床邊正要破口大罵時,見到水靈兒熟睡卻還緊皺著眉頭,讓他不免心疼,罵人的語句頓時消散。

小虎在ㄧ旁守著水靈兒許久,他見司徒景來,嚴肅的道:「景王,大毛泥好不容易睡著,就讓她睡吧,否則醒來,她受不了背上的疼痛。」

司徒景明白的點了頭,嚴厲的看著小虎和阿九,道:「你們都隨我出來,我要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半個時辰后,東院庭院,司徒景和方玉聽了小虎和阿九敘述事情發生的經過后,也命陳管家把嬰兒抱出來,看能不能從嬰兒身上找出有關小蓮這女子的蛛絲馬跡。

司徒景接過嬰兒,直覺得這嬰兒面熟,似乎在哪看過,他掀開包裹嬰兒的錦布,嬰兒白小短胖的雙手都戴著小巧的金鎖片。

金鎖片上頭有著皇室才有的圖騰,上頭還有個「若」字,這是皇子出生時,會依名字打造金鎖片。

司徒景面色陰沉了下來,幾個月前他才見過這嬰兒,這嬰兒正是司徒睿和蕭冰雪的孩子,怎么會到刺客的手上,還來到這邊疆。

方玉瞧見金鎖片上的字,便認出了這嬰兒,他嚴肅的道:「景王,我這就立刻派人捎信送至帝都。」

「越快越好!」

方玉沒多停留,立刻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司徒景對陳管家道:「多找幾位奶娘照顧著娃兒,他是皇上的孩子,怠慢不得。」

陳管家聽了驚訝不已,小心翼翼的接過嬰兒,緩慢的離去,深怕會弄傷了雙手捧著的嬰兒。

小虎驚訝的看著陳管家離去的背影,反倒是阿九淡定許多。

司徒景面容嚴肅的道:「你們可記得刺客的模樣。」

阿九道:「我記得,我可以畫的出來。」

司徒景方才聽完小虎和阿九敘述刺殺的經過,他就對阿九格外注意,以阿九的身手在江湖闖蕩定能有一番作為,何必要待在一個小小的山寨村,加上阿九的淡定,讓他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片刻,阿九從書房走了出來,將紙遞交給司徒景。

紙上的人畫得微妙維肖,司徒景一眼就認出這人是明王妃。

當年明王叛變失敗,明王斬首,其于家眷流放外地為奴,流放外地的奴,終身為奴,永翻不了身,看來是有人從中動了手腳,才讓明王妃回到大梁。

司徒景讓小虎先離去,他看著阿九許久,道:「你是何人?」

「阿九。」

司徒景知道他的本名不是阿九,但他沒有拆穿他,他繼續問,「為何會待在山寨村?」

阿九聽出端倪,司徒景懷疑他,但時機未到,他只能回他,「我是為了保護大毛泥而待在山寨村,其余無可奉告。」

司徒景見阿九不想說也沒再多問,只是平淡的道:「那就盡力保護好大毛泥,今日傷的是我的身體,還能承受的住,若是傷了大毛泥原本的身體,只怕在房里的會是冰冷的尸體。」說完他就走回房去看水靈兒。

他信阿九的話,是因為阿九多的是能下手的時間,但阿九卻沒這么做。

阿九待在原地許久,他仰望天空,喃喃自語的道:「夫人,是老奴保護不周,讓小姐受傷了。」

房里,水靈兒背后痛得讓她睡不安穩,額頭直冒汗,一股冰涼的舒適感擦拭著她的額頭,當這股冰涼感離去后,水靈兒忍不住悶哼了幾聲。

她緩緩睜開雙眼,感覺到身旁的人,滿心期待著道:「方玉?」她轉頭看去,期待落空,不情愿的撇過頭繼續趴著。

司徒景見她這小舉動,強忍著性子,溫和的道:「慶幸是傷在我的身體,若是傷在妳的身體,怕是挨不過。」

水靈兒感到意外的是司徒景沒有責備她,她不由得放軟身段,道:「對不起。」她讓他的身體受了傷。

司徒景心中的怒火消散而去,他平淡的道:「好好的養傷,就是對我最好的道歉。」

「嗯。」

頓時,兩人都沉默著,這是他們第一次和平相處,彼此卻無話可說。

水靈兒扭動身體想起身,卻扯到傷口,讓她痛得直落淚,只能維持原有的姿勢,她哀嚎的道:「喂!」

司徒景挑了眉,道:「我有名有姓。」

但水靈兒她不知道,和他相處以來,她從未問過他的名。

司徒景見水靈兒不語,心中不由得氣憤,她記得方玉的名,卻不知道他的名,他道:「難道當日對我劫財劫色,不知道我是誰嗎?」

水靈兒這時才想起,淡淡的道:「景王。」

司徒景滿意的嗯哼ㄧ聲,道:「妳有什么事?」

若不是肚子正餓得翻疼,她真不想這樣道:「景哥哥,我肚子餓了。」她學他心上人林丹紗的口吻說著話。

司徒景嫌棄的道:「別用我的聲音說這女人家的話,怪惡的。」

水靈兒見司徒景沒生氣,得寸進尺起來,嬉笑著道:「景哥哥,我肚子餓了,幫我拿些吃食,好不好,景哥哥。」

水靈兒左ㄧ句右ㄧ句的直叫著景哥哥,司徒景雖嫌棄不已,但心里卻是甜滋滋的,他不自覺的淡淡笑著,道:「我去拿些吃食,妳就好好趴著,別亂動。」

水靈兒回他ㄧ個燦爛的笑容,道:「ㄧ切聽景哥哥所言。」

司徒景怔了怔,隨即回過神來就走出房外。

不遠處,方玉已在那等候許久,他見司徒景朝他走來,恭敬的道:「景王,方法可行?」在水靈兒清醒前,他便告知司徒景對水靈兒要放軟,硬碰硬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只會讓水靈兒更討厭他。

司徒景面帶微笑的道:「還行。」他的耳邊還回蕩著她喊他景哥哥的聲音。

方玉見他心情不錯,道:「這幾天請景王在房里照顧水靈兒姑娘,重要的軍機卷宗,我會親自送去給您過目。」

「好。」方玉自小就跟著他,所以他對他是極為信任的。

片刻,水靈兒聞到飯香味,她抬起頭,道:「景哥哥回來了?」

小虎先是愣了一下,取而代之的是怒火中燒的心情,他硬直的道:「不是。」

水靈兒聽見小虎的聲音,露出高興的神情,道:「小虎,你終于來了,我還想你去哪了,怎么不來陪我。」比起司徒徒景,她更想讓小虎照顧她。

小虎的氣憤頓時消去,欣喜著她是需要他的,他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扶起水靈兒,在她身后放一個小枕頭讓她靠著。

在她需要的時候陪伴她、照顧她,日后身體換回來后,他相信她心里會有他的。

小虎道:「我從廚房拿了妳愛吃的燒鵝。」他將碗筷遞給水靈兒。

水靈兒靦腆的笑著接過碗筷吃著。

小虎看著她,心想她的笑容,她的一舉一動,若是用原來的身體展現出來,是多么美的畫面。

水靈兒高興的吃著,沒有多想的道:「小虎待我真好。」

她無心的一句話讓坐在她身旁的人雀躍不已,卻也惹怒了正拿著裝滿飯菜碗走進來的人。

司徒景不發一語,雙眼如一把尖銳的劍直看著小虎,彷佛要把他刺穿似的,他眼神的憤怒就好像一名小男孩最寶貝的東西被搶走似的。

小虎沒有畏懼的直看著他,猜著他是為了他的身體,還是為了水靈兒。

而ㄧ旁坐在床上吃著飯的水靈兒心情正好,好似與他們一觸即發的沖突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片刻,司徒景緩緩開口,道:「你來這里做什么?」口氣中帶著冷冽,讓人不寒而栗。

小虎理所當然的道:「大毛泥受了傷,我來照顧她,畢竟我是他的青梅竹馬,我知道她需要什么。」

這句話聽在司徒景耳里格外的刺耳,他冷笑一下,道:「這里是景王府,這是我的房間,沒有我的允許,是不能進來的。」青梅竹馬又如何,他是這的地主,他最大。

小虎不甘愿的對水靈兒道:「大毛泥,到我房間去,讓我來照顧妳。」雖然他的房間不比這間來的舒適,但他能照顧的比司徒景好。

水靈兒頓了頓,去哪她是無所謂,但要移動這讓她痛不欲生的身體,太難,她面有難色的看著小虎,道:「我想待在這里。」

司徒景嘴角斜揚,他滿意的走到床邊坐著,拿著帕巾擦拭水靈兒臉頰上沾到的燒鵝的油漬,他道:「水靈兒就待在我這,哪也不去。」

司徒景一來是擺明的不讓小虎將水靈兒帶走,二來是水靈兒身上的傷下床是走不了幾步。

小虎聽見一個陌生的名字,驚訝的道:「你、你叫大毛泥為水靈兒?」如此女孩子的名,他還是第一次聽見。

司徒景瞧他的口氣似乎是不知道她的本名為水靈兒,頓時有了優越感,道:「這是大毛泥的本名,水靈兒。」

小虎緊抿著嘴,雙拳緊握著,他和她從小一起長大,他從來都不知道她的本名,竟然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外人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