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兒跪在墳前低著頭,不斷得道:「對不起。」每想起那名茍延殘喘的商人向她求救,她卻無能為力,內疚不已。
司徒景和水無痕跟著水靈兒身后來,方才她起身,他就已經醒了,只是他按兵不動,沒想到她還壓到他的腳,他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強忍腳上傳來的疼痛。
司徒景走到她身后,輕撫著她的頭,道:「妳和那群山賊是不一樣的。」水靈兒的賊仙幫是為了幫助百姓,而山本老大的山賊們,是為了搶奪財物而不擇手段的。
水靈兒抬頭看著司徒景,道:「景哥哥,是我錯了。」她雙手環抱住他,在他懷里哭泣。
司徒景沒有責怪她,而是靜靜的安撫著她,片刻,柔聲的道:「好了,也鬧夠了,我們回去找方玉。」
水靈兒抓著他,道:「不行。」她還有事沒做完。
司徒景皺了皺眉,道:「為何?」難道她還眷戀那群該死的山賊?
水靈兒無助的道:「他們明天要搶官餉,怎么辦,景哥哥?」
司徒景沉默片刻,道:「水靈兒要行俠仗義,替天行道?」
「要。」雖然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這是她賊仙幫的宗旨。
「那就幫我滅了這群泯滅良心的山賊。」
司徒景和水靈兒說著自己的計劃,并讓水無痕傳話給方玉,之后,兩人若無其事的回山賊的屋里睡著。
一名山賊見他們進屋里后,快速的跑進中間的屋子里,對著待在里面的人道:「山本老大,大毛泥和他的女人出去是把今日被我們殺的那群商人的尸體掩埋,至于他們說了什么,因為距離太遠,小的沒辦法聽見,可是最后大毛泥是在他的女人懷里哭泣。」
山本老大不屑的冷哼一聲,什么大毛泥,一看就是景王,但傳聞中的景王威風凜凜,正氣凜然,但他們所見的卻是像個女人般的懦弱,是傳聞有誤,還是景王故意裝的?他道:「明日搶奪軍餉繼續依計劃行事,有景王打頭陣,到時官兵要追的人是他,而不是我們。」
山賊道:「山本老大,萬一景王故意設下陷阱呢?」
山本老大拍了下他的頭,道:「說你笨你就是笨,我給景王的官餉路線,不過是調虎離山之計罷了,我們真正要搶的是別條路線,到時景王和官兵鬧成一團,就沒人來阻擋我們了。」
「不愧是山本老大,聰明絕頂。」
山本老大被這么一贊美,笑得合不攏嘴,道:「少拍馬屁,還不快點去睡覺,明天才有體力。」
「是。」
水靈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看著身旁閉著雙眼的人,輕輕的喚著,「景哥哥。」
司徒景挑了一下眉,雙眼依舊閉著,道:「嗯?」
水靈兒內疚的道:「若是你換回原本的身體,就不會這么不方便了,都怪我,霸占你的身體。」若是司徒景用原本的身體,就能直接率軍滅了山賊們,而不用這么大費周章。
司徒景緩緩睜開雙眼,看著水靈兒許久,將她攬進懷里,道:「別多想了,睡吧。」
曾經他介意她霸占他的身體,可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知道自己原來會這么在乎一個人,甚至松懈自己的原則。
隔天,水靈兒和司徒景來到干道旁的樹欉埋伏,待護送軍餉的隊伍ㄧ到,水靈兒照著山本老大的計劃沖了出去,擋在軍餉隊伍前,她大喊,「搶奪軍餉,想活命就快逃!」
護送軍餉的將軍相護看了一眼后,紛紛逃離而去,不料卻被從后頭跑來的山本老大一群人砍殺身亡。
水靈兒大喊,「山本老大,你在做什么?他們都已經要逃了,為什么還要殺他們?」他們是無辜的。
山本老大冷笑一下,道:「大毛泥,妳可真會裝。」他走到放軍餉的箱子旁,打開一看,里面空無一物,連一個銀子都沒有,他道:「景王,是妳事先安排好的,還是全被妳ㄧ人獨吞?」
山本老大身后的山賊全拔出劍步步朝水靈兒逼近,司徒景連忙沖出來護在她身前。
山本老大狂笑不已,道:「景王,妳竟懦弱到要妳的女人來保護妳,可笑。」
司徒景嚴厲的道:「放肆,今日就滅了你們這幫賊窩。」
山本老大冷哼一聲,道:「是我們被滅,還是你們被滅?」一陣狂笑后,所有的山賊拿大刀快步沖向司徒景和水靈兒。
山賊人數太多,司徒景雖會武功,但自顧不瑕,還不時的往水靈兒的方向看去,大喊,「水靈兒,小心!」
水靈兒本能的不斷閃躲,結果腳踩空往山下跌落。
司徒景見狀連忙輕功跳下去,將水靈兒護在懷里。
兩人撞到山壁,紛紛滾落山腳。
山本老大看了一眼,對著山賊大喊,「徹!我們去看另一條干道上的軍餉到手了沒,今晚就來舉辦慶功宴。」
所有的山賊聽了一同歡呼,前往另一條干道。
他們才跨出沒幾步,一群士兵騎著馬將他們團團包圍住,幾名被繩索捆綁的山賊從士兵里被丟了出來。
山本老大認得這些被繩索捆綁住的山賊,他們是負責搶奪另一條干道上的軍餉。
他們被抓來這,表示任務失敗了。
方玉拿著弓箭走了過來,對著所有的士兵大喊,「放箭!」
山賊們早已被包圍,無法逃離,只能像活標靶,身上全插滿羽箭。
片刻,士兵包圍的山賊們全部橫躺在地上,無人生還。
方玉走到一處堆滿山賊尸體的地方,命令ㄧ旁的士兵道:「把這些尸體搬開。」
三名士兵走了過來,將ㄧ俱俱的尸體搬開,最下面的尸體竟然還有呼吸。
方玉一眼就認出此人是山本老大,他拿劍抵著他脖子,冷笑著道:「拿別人的身軀當你的盾牌,可真聰明。」
山本老大哀求的道:「大人,求您放過小的,您要多少銀兩我都可以給您。」他山寨村這些年累積下來的銀兩不少,就怕這人獅子大開口。
方玉沒有理會他,對著一旁的士兵道:「把他抓起來帶回去。」隨后又對山本老大道:「我還擔心你死了怎么辦,畢竟景王已下令他要親自處理你。」
「這...」山本老大親眼看見景王和他的女人摔落山下,不死也剩半條命,但他不敢說出口,怕眼前的這名大人知道后,會ㄧ刀殺了他,只要還活著,就能想辦法逃離。
酒館內,鎮上所有的大夫都聚集在此,只為了給景王妃把脈醫治。
站在一旁的司徒景嚴肅的看著忙碌不已的大夫,冷冷的道:「她為什么還沒有醒來?」
一名大夫恭敬的道:「回景王,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清醒了。」
「嗯。」司徒景耐住性子,看著床上昏迷的人。
他跳下山為了避免她受傷,所以將她護在懷里,沒想到摔落山腳下后,他清醒過來,身體不但換了回來,也沒有受傷,但水靈兒卻全身沾滿了血,衣下處處是磨破皮的傷口,有深有淺。
若知道她的身體會傷得如此重,他寧愿不要換回來,讓他來承受這痛苦。
幾個時辰后,方玉接到通知趕了回來,看見床上躺著的人,對著站在一旁的人小聲的道:「水靈兒,是我來遲,沒能及時救到你們。」
司徒景看了一眼方玉,道:「你都是用這語氣對水靈兒說話的?」如此溫柔的口吻,莫怪水靈兒會被他迷了心性。
方玉愣了愣,恭敬的道:「是。」
司徒景嚴肅的道:「以后不準你用這語氣跟她說話。」免得連人都被拐跑了。
「是。」
片刻,水靈兒發出虛弱的哀嚎聲,道:「好痛。」每動一下身體,痛得讓她又停下動作。
司徒景坐在床邊,摸著水靈兒額頭上流下來的汗水,道:「妳醒來就好。」懸著的一顆心松懈了下來。
水靈兒聽見聲音,猛然睜開雙眼,直盯著司徒景,不敢置信的道:「我、我們換回來了?」
司徒景露出淺淡的微笑,道:「是。」昨夜她還希望能換回身體,今日換回來,她應該高興才是。
但水靈兒ㄧ臉失望,嘟嚷著道:「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
「什么事?」有什么事是非用他的身體做不可?
「我本來還計劃到帝都后,要去知名的花樓玩上一整晚。」這下她的計劃不能實現了。
司徒景面色陰沉了下來,道:「用我的身體來玩?水靈兒,妳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慶幸換了回來,否則他就要到花樓去找人了。
水靈兒嘆了一口氣,道:「現在不能去玩了,還是...」她看著司徒景,撒嬌的道:「景哥哥。」
方玉識相的要房內的大夫們跟著他ㄧ起出去,還關上了房門,不打擾景王和水靈兒。
司徒景看著水靈兒不懷好意的模樣,可愛不已,他道:「什么事?」
「我們再換一次身體,讓我玩夠再換回來。」
「不行。」身體互換這事,豈說能換就換的。
「一次就好。」
「不行。」司徒景俯身看著水靈兒,道:「妳要玩,玩我就行。」說完便已吻封唇,用他原本的身體,好好的吻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