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給我搶個女人?”
落清浣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笑起來時唇角微翹,眼波盈盈,雖不瀲滟,卻有春風拂面的感覺。
“你笑起來真好看。”
墨夷契忍不住夸贊了一聲,聲音很輕,像怕驚到了什么似的。
“你笑起來也很好看,云破日出似的清朗。”
落清浣唇角笑意加深,大大方方的回贊了一句,想不到會令墨夷契微微紅了臉。
好在他膚色偏向淺麥色,看起來不太明顯。
墨夷契側過臉去掩飾著自己的臉紅,低聲說道:“你在這等著我罷,我去找他打一架,太久沒動手了,正好手癢的很。”
他的手確實很癢,很想在落清浣光滑柔嫩的頰上摸上兩下。
當初面對沈遙華的時候還好,總覺得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挨得近些也不覺得尷尬
但是他發現自己在男女情事上是個極窩囊的人,別說摸臉了,就是牽牽手都不敢。
光是用想的便心跳如鼓了。。
現在也不知怎么了,明明落清浣還是頂著沈遙華的臉,他卻憑白生出許多旖旎的念頭來,想又不敢多想,不想又控制不住,控制不住也不敢付之行動……
總之是糾結的要死。
墨夷契想要逃開這種糾結的感覺,與墨夷離打架的時候還想稍微問一些事情。
上一次打架誰輸誰贏他不記得了,因為打著打著他便陷入瘋狂之中,差一點拆了魔界。
這一次結局如何不好說,反正先打了再說吧。
只要是落清浣想要的東西,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幫她得到。
從前的他可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么愚蠢的一天。
墨夷契轉身要走的時候,落清浣卻攔下了他。
“我想自己去搶,你覺得會有多少把握?”
落清浣從來就不是個自負的人,在面對強大的對手時,能多知道一些對方的情況便會多一些勝算。
墨夷契并沒有與落清浣動過手,就算真動起手來恐怕也下不了手,所以他不知道落清浣的實力。
但他畢竟有著強大的修為,憑他的感覺,落清浣的把握不到一成。
墨夷契還算委婉的說道:“這里是魔界,整個魔界的魔氣可以源源不絕為他所用,你的靈氣則是用一分少一分,你是不可能在靈氣耗盡之前打敗他的。”
墨夷離與墨夷契一般的時候不會稱兄道弟,基本上都是他啊他的互相稱呼著。
這兄弟二人的關系一直也是很讓外人迷惑的。
說好吧,兩人從沒有過什么親密的姿態,說不好吧,兩人也從不爭執吵鬧。
拋了那二位撲朔迷離的兄弟情,繼續說現在。
如果墨夷離肯給落清浣機會去別處補充靈氣回來再打,那他就已經沒把她當成對手,而是玩鬧了。
他們的修為都極為高深,說起來落清浣比他們存在的時候還要久上許多。
但是,落清浣沉睡了太久太久,而他們則是一直沒有斷了修煉。
還有就是落清浣的靈氣太‘溫柔’。
魔界的魔氣原本就是強橫的,充滿了毀滅氣息的,術法也傾向于毀滅。
一擊擊殺的術法有很多,而落清浣應該很少,或者根本沒有。
靈氣,原本就充滿著生機,如清風雨露一般溫柔,根本不適合與人交戰。
落清浣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她微微笑了笑,淡然道:“我去試試吧,想來他應該不會對我痛下殺手罷,暫且不說要人,只當切磋如何?”
墨夷契不贊同的皺起眉頭,拒絕的話差一點便沖口而出。
墨夷離或許不會對她下殺手,但是真打起來是沒辦法時刻注意分寸的,一個不小心她便會受到傷害。
如果她受了傷,他會心疼的。
不過轉念間他便明白了落清浣的心思,她是想試試墨夷離的虛實。
這個女人啊……
話說的雖然委婉,但意思卻表達的很明顯。
她似乎從來就不愿意欺瞞他什么,就是利用他也利用的很坦蕩,或許這也是他不會生氣并且心甘情愿的原因吧。
“好,我陪你去,你放心,如果有什么不對我會護住你的。”
墨夷契笑著給了保證,與落清浣并肩而行,低聲交談著一同去找墨夷離。
落清浣問了很多魔界的情況,也問了很多墨夷離的情況。
落清浣自然不是因為好奇才問的,她對魔界有著深深的忌憚,墨夷契雖不明白那忌憚從何而來,但是她問了他便愿意回答。
不過說來說去,墨夷契有些不是滋味了,不甚高興的說道:“你怎么不問問我呢?你就不想多知道些我的情況?”
落清浣輕笑一聲道:“我長著眼呢,日日看著你還有什么好問的。”
“說的也是。”
墨夷契瞬間便把不悅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沒什么會比長久相處更能了解一個人的方法了,他們都有著極通透的心,極清亮的眼,想要看透別人,并不是十分困難的事。
不過話說回來,好似有的人就算在一起待上千百年也還是看不透的。
比如說……墨夷離。
快到墨夷離宮殿時,墨夷契停下腳步,摸著堅毅的下巴像是牙疼似的說道:“你還是要小心提防著他才是,我與他從小便在一起,到現在也不怎么了解他。”
要他承認這一點就像是承認自己很蠢一樣,換成別人墨夷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但是為了落清浣的安危,不得不主動提醒。
“好,我會的。”
落清浣溫柔的應了一聲,看他的眼神中有著春風般的溫軟,差一點便將他的心給看化了。
我要完蛋了!
墨夷契撫了撫酸又軟的心口,哀哀嘆息了一聲。
“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將他叫出來。”
墨夷離殿中時常上演活春宮,他可不想讓那場景污了落清浣的眼。
落清浣自然知道他顧忌著什么,點了點頭,安靜的站到了一旁。
她真是動也好看靜也好看,跳舞時好看,發呆時好看……
墨夷契心里盤旋著各種好看,大步踏入了殿中。
說實話,他也不愿意看到那種亂七八糟的場景,每次看到墨夷離在女人堆里放浪形骸,他都很想揍他一頓。
這便是他不愿意搭理墨夷離的主要原因。
不過這一次他的運氣不錯,墨夷離殿中沒有女人,他似乎自己把自己給灌醉了,正抱著個大酒壇子酣然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