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公主笑道:“是,真巧,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你們,對了,上次那個事情,你們處理好了嗎?那幾個人怎么樣了?”
一說起這個,云傾月的臉色微微一變,欲言又止。
蕭景行則是完全沒有要跟她搭話的意思。
玉清公主挑眉。
“怎么,是出了什么問題?”
頓了頓又連忙道:“我之前就說了,我家的族人在這邊有點關系,若是有什么麻煩需要幫忙的,你們盡管開口,畢竟若不是為了幫我們,你們也不會被卷進這場風波里去,這件事本該由我來善后,卻沒想麻煩了這位大哥……對了,我還不知道兄臺叫什么名字呢?上次我可是自報了家門,兄臺大約是有所顧忌,沒有說,但這一次,咱們兩次相逢就已經代表是有緣了,兄臺總該信任我了吧?”
她搖著折扇,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若不是知道她是個女兒身,只怕會真的認為她是個俊俏的小公子,忍不住芳心暗許。
云傾月看了一眼蕭景行。
見蕭景行不答話,氣氛頓時尷尬起來,連她都覺得臉皮有點熱。
自家夫君太不禮貌了,也不太尊重人,畢竟對方并沒有什么惡意,云傾月到底是臉皮薄,不好意思讓對方就這樣尷尬著,只好代他說道:“他姓蕭,單名一個陽字。”
“蕭陽?”
玉清公主挑了挑眉。
蕭陽這個名字,還是上次她和蕭景行一起去南疆尋找金翅蟲的時候,被人追殺流落到孟家寨所取的化名。
此刻喊出來,就不由讓男人又想到了在孟家寨的情形,他不由瞪了云傾月一眼,云傾月摸摸自己的鼻子,表示無辜。
玉清公主當然知道她說的是假話。
但此刻出門在外,她也沒有計較。
畢竟連她自己的周鈺也是假名,又有什么資格要求人家用真名呢?
玉清公主微微一笑,“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大家在這兒碰面了,不如一同進去吧,我還是第一次逛這里的廟會,若是你們以前來過,正好還可以給我們解說解說。”
云傾月笑道:“那不巧了,我們也是第一次。”
“這樣啊。”
玉清公主擺擺手,笑道:“那沒關系,大家都是第一次,若是遇著不懂的,就誰也別笑話誰,權當結伴游玩了。”
她落落大方,云傾月也不由對她心生好感。
只覺得這個少年為人和善,又富有正義感,簡直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紈绔子弟要好多了。
于是,一群人便結伴往廟會走去。
云傾月和玉清公主走在前面,蕭景行幾人走在后面。
看著前方言笑宴宴的兩人,蕭景行的臉色十分難看。
這種難看,連春桃和巫卻都看出來,可因為云傾月走在前面,沒有回頭,就硬是沒有看到。
春桃都不由暗暗為她家小姐捏一把汗。
一直到了廟會街,只見那里一共有三進院,最前邊的院子掛著一些鳥籠,地上還擺著各種各樣的籠子,籠子里面裝著各式各樣的小動物,有貓兒兔兒或者一些飛禽走獸什么的,更有幾個大籠子,里面裝著特別兇猛的藏獒。
云傾月看得不由咋舌。
“這東西真有人買嗎?這么兇,買回去傷人怎么辦?”
玉清公主一搖折扇,笑道:“這個我知道,之前我到處游歷的時候,就聽人說過,這種藏獒是經過馴化的,輕易不會主動攻擊人,買回去主要是養在莊子上,或者礦田礦產里,若是半夜有小偷光顧,這東西就會攻擊小偷,比普通的狗要好用,輕易一兩個人是拿不下它的。”
云傾月恍然。
原來如此。
過了一進院,到了第二個院子,里面掛的就是些珍珠首飾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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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女兒家的玩意兒,還有胭脂水粉,各色成衣等等。
這些東西,蕭景行和巫卻沒什么好逛的。
可云傾月、玉清公主以及春桃卻逛得津津有味。
云傾月和春桃喜歡逛這種市場也就算了,畢竟是女兒家,可那周鈺……?
巫卻惡寒的抖了抖肩膀,“王爺,我怎么感覺這位周公子,有點娘娘腔的?”
蕭景行看他一眼。
他豈會不明白。
之前他看周鈺也不順眼,主要是因為他老是粘著云傾月。
可后來他就漸漸覺出不對味兒了。
他是個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了。
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或者自己看中的女人,那是一種獵人見到了獵物時的眼神,很好辨認。
可是這個周鈺……
她雖然一直粘著云傾月,可她看云傾月的眼神,卻沒有那種強烈的攻擊欲和霸占欲,更像是……
把她當成姐妹?
意識到這一點,蕭景行的臉色有些龜裂。
這個周鈺難不成是個斷袖?!
這個想法讓蕭景行的心情十分復雜。
再看向玉清公主的眼神,就沒有之前那么厭惡了,反而是一股濃濃的排斥。
如果他真的是個斷袖,那他離云傾月近一點,似乎比粘上他要好?
蕭景行胡思亂想著。
這邊。
云傾月已經挑好兩盒胭脂,又挑了兩個簪子,付了錢準備往里走了。
一群人連忙跟上。
只見三進院里則是一些古玩字畫什么的,各色筆墨紙硯擺滿了長桌,各種或名貴大家所畫的畫作掛在那里,仰或是一些普通學子所繪之畫,皆色藝精湛,極有收藏價值。
云傾月對字畫沒什么興趣,倒是看中了一方硯臺。
只見那方硯臺被雕刻成了青竹山石的形象,極有韻味。
云傾月將硯臺拿起來,笑道:“正說這次出門忘記給你帶塊好硯臺了呢,這不就有了?你喜歡這個嗎?”
蕭景行哪里有什么喜歡不喜歡。
這輩子好東西見得夠多了,對于物質上的欲望早就沒有了,只要能用就行。
更何況,這是云傾月送的東西。
他點了點頭,“喜歡。”
云傾月便笑著讓老板包起來,然后付了錢。
玉清公主這一路上也買了不少小玩意兒,最詭異的是,她居然也買了一只手鐲。
當云傾月問她手鐲是買給誰的時,她眼珠子一轉,道:“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早晚會碰到的,等碰到了,我就知道是買給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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