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漁家女為人謙和,平常對下人也非常好。
一個跟了她三年的丫鬟看不過去,悄悄將那個小女孩救出來了。
但是她也是個被賣身到蔣府的小丫鬟,帶著這樣一個孩子,根本不知道該去哪兒。
家是肯定不能回的,家人不會容忍她做出這種事情,肯定會把她送回蔣府去。
而走?
呵……這個時代,沒有路引,沒有身契,沒有銀錢,她能往哪兒走?
就說蔣府還捏著她的身契,她若是私自跑了,蔣家把她抓回來,那是有權利把她當場打死的。
到時候不僅這個孩子保不住,連她自己也會死。
無奈之下,丫鬟只能想到了一個下下策。
那就是把孩子交給人販子。
她不能確定,把孩子交給人販子以后,這個孩子將來的命運會如何。
也許照樣會死,也許會被賣到青樓楚館去,也許……
有太多太多的也許。
可是萬一呢?
萬一她遇到一個好人家,哪怕是賣給人家家里為奴為婢,只要不犯什么大錯,照樣能好好的活下來。
總比死在這里強。
這樣想著,丫鬟就悄悄的把人交給了那個人販子。
這才有了人販子將玲兒帶去姚州,賣給了那個黑心掌柜的事。
云祁將當年的事情說了,云傾月再一前后連貫,便將整件事情串聯了起來。
她不由皺眉。
“所以,直到現在蔣東還以為那個漁家女真的和她的表哥私通了?”
云祁搖了搖頭。
“并不是,當初那件事情過去以后不久,蔣東就查出來這件事是魏婉瑩在背后從中作梗,那個表哥和漁家女都是清白的,但為時已晚了,因為丫鬟偷偷將孩子賣了出去,漁家女和表哥也已經死了,蔣東就算后悔也沒辦法了。”
“再加上他那樣的人,本就是個薄情的,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沒辦法為自己辯駁,可活著的人卻依舊活著,有大把的枕頭風可以吹,在魏婉瑩的枕頭風下,蔣東當真就將那個孩子忘記了,覺得即便漁家女沒有和人私通,可那人的心到底不在自己身上,生下來的女兒,也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庶女而已,沒了就沒了,犯不著花費大力氣去找,沒得被人知道了蔣府后院里發生的齷齪事,影響了他蔣大人的英明。”
“是以,為了瞞下這件事,也是為了成全他的名聲,這件事竟然就此揭過,再也沒有人提起了。”
云傾月聽得怔怔的。
怎么也無法想象,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活生生的三條人命,就這樣被他們輕而易舉的揭過了?
玲兒是運氣好,被人賣到姚州活了下來,如果沒有的話,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
親生女兒被一個毒婦害死,他居然就能那樣冷漠淡定,甚至后面還繼續寵幸魏婉瑩,和她生下兩個兒子?
云傾月忽然就覺得很好笑。
她冷漠的笑起來,一雙手在袖子里緊握成拳,指甲都嵌進了掌心里,低罵道:“死得活該!”
照她說,當初蔣姐姐讓魏婉瑩死,還是死得太輕松了。
依她看就該把她大卸八塊,再丟到河里去喂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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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蔣東也不是什么好貨色。
這兩人真是又蠢又壞,壞到一家了。
她只覺心里堵了一團怒氣,怎么都疏散不開。
云祁見狀,安撫的道:“你也別太生氣,到底是已經過去的事情,魏婉瑩已經死了,蔣東雖然現在大權在握,但他那兩個兒子,我看著都不是什么有前途的主兒,斗雞走狗的事情比書本上的東西記得還牢,將來必定是兩個紈绔子弟,蔣家再怎么風光無限,到了蔣東這一輩,也到頭了。”
他說著,搖了搖頭,無奈嘆息。
云傾月輕哼一聲。
“有他這一輩的風光,還是便宜他了。”
誰不知道當初蔣東是靠著縣主的關系才發達起來。
而今人走茶涼,蔣姐姐被他害成那樣,另一個親生女兒也流落在外,這樣的人居然能在朝堂中博得一個仁善的美名,真是諷刺!
云傾月不想再去想這個人的事情。
實在是讓她太惡心了。
她轉而問云帆,“二哥,我前些日子在路上就給蔣姐姐寄了信,按理說這幾日她的回信也該到了,怎么還沒見到?府上的門房該不會給我把信弄丟了吧?”
云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你當人家和你一樣做事馬馬虎虎的?我知道你心里著急,天天幫你問著呢,確實沒有信寄回來。”
云傾月不由皺眉。
這件事,事關蔣府后院的事情,如果玲兒真是那個被丫鬟賣掉的孩子,那她就是蔣姐姐的庶妹。
按理說,依蔣姐姐的性子,知道了這件事以后應該很快就給她回信才對。
怎么會這么久了還沒收到回信?
她心里本能的升起一股不安。
但不管怎么不安,這件事都是蔣府的事情,她身為一個外人不好貿然插手,又不想去找蔣東那個老色驢,所以一切還是得等蔣姐姐有了回信再說。
這樣想著,當天她和云家人聚過以后,就帶著玲兒回了攝政王府。
回去的路上,云傾月問起蕭景行他和云青山密談之事。
蕭景行道:“我已經將姚憲在姚州的所作所為用折子呈報給了皇兄,后面就看皇兄怎么決定,如果真的要以武力收回兵權,那到時候只怕還得岳父大人再出面,所以我先跟岳父大人通通氣,免得他沒有準備。”
云傾月點頭。
現在朝中所能用的武將不多,她爹在武將中也算是頭頭了。
姚憲也是武將,世代鎮守邊關,若要以武力去收回兵權,姚憲再和南唐一勾結的話,這的確是塊硬骨頭,不是經驗頗深的老將不敢派出去。
派她父親,那是正合適的。
云傾月便沒有再多問什么。
蕭景行又問起她玲兒的事。
一說起這個,云傾月就滿肚子都是氣。
她不由氣呼呼的將下午和云祁等人的對話跟蕭景行說了。
蕭景行聽完,也挑了挑眉,有些訝異。
蔣府發生那些事情的時候,他的年紀也不大,竟沒有聽說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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