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瑾平靜的等了幾天,周承安與周承昌的事情怎么著也得耽誤兩天。
如果話能傳到陳貴妃那里,韓玉瑾相信,憑著與陳貴妃之間的血緣親情,她怎樣也不會見死不救,畢竟唯一的妹妹就只有韓玉瑾唯一一個女兒。
幾天過去了,大楊氏安排繡樓的繡娘來給她量身制嫁衣,雖是妾室,不能穿正紅,該有的禮服還是應該有的。
還有擬好的嫁妝單子,上面的東西看的韓玉瑾兩眼發昏,玲瓏雙眼冒光,琥珀則是滿眼擔憂。
韓玉瑾心里突然不那么自信了。
陳府現在是大楊氏當家作主,陳俞良現已入閣。大楊氏的三個兒子在朝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官位。
這樣的家族,正是現在乾王周承乾所需要的。
萬一,貴妃姨媽更為看重陳家這個后臺,那么,豈不是一場死局,自己要怎么掙破?
看著那些嫁妝,韓玉瑾不由得一場堵心。
眼下之際,唯有再等兩日了!
玲瓏看著姑娘平靜了。心里自然高興,只盼望著她能早日進了沈家,不會再動不動剪刀道袍的折騰,這一頭長發剪了不少,倒時候過門的時候梳發髻還是個問題。
韓玉瑾手托著下巴,在思考以后的路該怎么走的時候,大楊氏院里的紅兒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表姑娘…表姑娘…快…”
沒進屋門,玲瓏就攔住她問:
“我說紅兒,你這是干嘛呢?催魂兒也沒你這么著急的。”
紅兒推開她:
“快讓開,別耽誤正事。”
說著徑直走到韓玉瑾身邊,施禮說:
“表姑娘,宮里來圣旨了,來的總管指名要你接旨,現在都在正院等您呢。”
乖乖,這么快。這周承安也太有速度了。
只是不知道是怎樣一個結果。
韓玉瑾心中很是忐忑!
越陽侯府。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越陽侯世子年輕有為,才華橫溢,今有瑾玉縣主,豆蔻年華,素有賢名,容色艷麗。特賜婚于越陽侯世子為妻,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下月二十六為黃道吉日,宜婚嫁,令越陽侯府早日籌備婚事,欽此。”
那宣旨的宮人緩了緩聲又說到:“沈世子,接旨吧!”
當沈遠寧聽到皇帝要把縣主嫁給自己時,心里納悶,皇上是不是夢游的時候寫了道圣旨來逗自己玩,還嫌自己不夠熱鬧?自己一身的爛桃花還記不清楚,皇上還跟著湊趣兒。瑾玉縣主?哪兒冒出來的?那么,月喬呢?自己已經有妻子了。皇帝不知道嗎?
宣旨的宮人喊他接旨時,他充耳不聞,只是轉頭看著同樣跪著的陳月喬,小產剛滿一個月,因身體受損,平日也是臥床休息,今日若非是接旨,也不會喊她出來,不曾想,接的卻是這樣一道圣旨。
陳月喬跪在地上,因聽清楚圣旨上的話語,她陷入了無邊的恐慌,她覺得這就是一個夢,不然怎么會出現這么荒唐的事情。
皇上再怎么滿意沈遠寧,也不能拆散人家本來的恩愛夫妻吧?
“沈世子…沈世子,接旨吧。”
沈夫人陸氏猛的扯了下沈遠寧的衣服,沈遠寧回過神兒來,心下無限凄苦的接了旨。
“臣,謝主隆恩!”
當眾人欲起身的時候,那宣旨的宮人又高聲說道:
“世子夫人陳月喬接旨。”
眾人聽到這兒,又急忙跪下。
陳府。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今有韓氏女玉瑾,為韓朔韓將軍遺孤,自幼痛失雙親,念其孤苦,賜封號為瑾玉縣主,享朝廷二品俸祿。瑾玉縣主豆蔻年華,容色艷麗,品性端莊柔婉,賜婚于越陽侯世子沈遠寧為妻,越陽侯世子現任夫人陳月喬為右夫人,瑾玉縣主為左夫人,二人同為世子夫人,不分上下,欽此。”
聽到最后,韓玉瑾很想在地上去摸摸自己的眼珠子在不在,這是沒睡醒,夢游的征兆?我還沒有愛沈遠寧到做夢都霸著他做夫人的程度,老天爺,你到底想怎樣玩我?
周承安,虧姑奶奶還覺得找你靠譜,你妹的,這簡直是—離—譜—到—姥—姥—家—了!!
越陽侯府。
只聽那宮人又念到:
“陳氏月喬,秉性溫婉,孝賢有加,今賜封為越陽侯世子右夫人,賜二品郜命。欽此。”
“臣妾接旨,吾皇萬歲。”
陳月喬的聲音里有一絲顫音,接過圣旨的手微微發抖。
沈遠寧站起來,對那宣圣旨的宮人施了一禮,問:
“請問大人,這瑾玉縣主是哪家王爺的千金?”
沈遠寧壓根就沒想到韓玉瑾。
哪怕是封號是顛倒了韓玉瑾的名字,沈遠寧也沒想到是她。
縣主,可不是說封就能得到的尊號。
那宮人笑呵呵的恭喜,然后高興的把眼縫瞇到了鬢角處,似乎被賜婚的是他自己,只聽他尖聲尖語的說:
“這瑾玉縣主,世子爺也認識,正是韓朔韓將軍之女,今上特封為瑾玉縣主,如今賜婚世子,這左右夫人,真是史無前例,無上榮耀。”
沈遠寧頓覺五雷轟頂,自己給這陣陣天雷劈得外焦里透,遍體鱗傷。
這韓玉瑾真是通天了!
越陽侯沈孝全在那宮人的恭喜聲中把他迎到了正廳喝茶。
沈遠寧握住陳月喬的手,拉她出了主院。
在回自己院里的路上,陳月喬回了神兒,看著眼前的男人,耳邊猶存著那日他信誓旦旦的話語:月喬,莫再多想了。別說是貴妾,就是打上我沈遠寧女人的字眼,我都厭惡。
皇上的賜婚,能拒絕嗎?敢拒絕嗎?
本來就明白一個男人不可能完完全全是自己的,今天是不是韓玉瑾,明天也會是別人,有何公平可言。
以前她不會懷疑跟沈遠寧的感情,現在她有些猶豫了。
唯一的世子夫人之位,都能讓人分走一半,將來這個男人的心呢?
思緒萬千,陳月喬一瞬間的思緒似乎飛到了幾年后,十幾年后。
待回過神來,驚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面。在沈遠寧還沒發覺之前,忙拿手帕擦干了淚水。
如果淚水能留住男人,就不會有紅顏未老恩先斷的事情,流淚是沒用的。
韓玉瑾今日有能耐設計了沈遠寧,還討了圣旨賜封左夫人,明日就能有手段籠絡住沈遠寧。自己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好在,沈遠寧對她還厭惡。
別的不知道,沈遠寧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設計他,韓玉瑾犯了大忌。
回到自己的院里,沈遠寧把圣旨狠狠地拍在了桌上。
陳月喬把手中的圣旨也放在桌上,福身向著沈遠寧行了一禮:
“恭喜夫君!”
沈遠寧看著陳月喬淺笑的眼底,有著怎樣都掩不住的悲傷。
心中一痛,柔聲說道:
“月喬,你這又是何苦?”
陳月喬并未起身,聽到他的話,低著頭,忍不住淚濕眼眶。淚水滴答的滴到了地面上。
沈遠寧抱住她,知道她委屈,從成親到現在,她沒有一天過的如意過,也難怪她恍然若失了。
“在我心中,我只有一個妻子。”他雙手攬著陳月喬的雙肩,扶起她,讓她看著自己:“圣旨我不能違抗,可我能遵照自己的內心。”
陳月喬看著他牽著自己的右手撫著他心臟的位置,隨著他強而有力的跳動,內心的惶恐,慢慢平復了。
是了,我有這個男人的心。
韓玉瑾,你有什么?
縱然你入了局,這戰爭還未開始,你就已經輸了。
憤怒小劇場:
玉瑾:誰出來給我解釋解釋這唱的是哪一出?
看官:二美奪夫記?小妾轉正記?后宅撕逼記?
玉瑾:你過來,我肯定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