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嫁衣,韓玉瑾沒什么概念,也就穿那么一天,她沒有太多講究。
韓玉瑾看了看那身喜服,沒有什么出彩之處,無論是繡的鸞鳳,還是樣式,都差強人意。
好在韓玉瑾本身對著這樁親事也不上心,也沒有對喜服挑三揀四,只是,心底對大楊氏的評價更低了幾分。
韓玉瑾心里迷惑,前世書中,大楊氏可是高大上的很,怎么現在會為了這細枝末節降低自己的身價?
韓玉瑾只做不知,試了試,除了樣式土氣一點,倒也處處都合身。
這時,紅兒走進來恭敬的說:
“回老夫人,李總管差人來報,說宮里來人了,已經迎到了大廳。”
大楊氏心頭一跳,聲音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
“是過來宣旨的內侍?”
“會老夫人,奴婢不知道。”
不怪大楊氏緊張,連著兩道圣旨都是平地起驚雷,劈得人外焦里嫩,現在又聽說宮里來人,不緊張才怪。
大楊氏看了看已經換下喜服的韓玉瑾一眼,說:
“收拾好了就一起去吧。”
如果再是跟她有關的圣旨,省的等會全家等她再來接旨。
韓玉瑾也好奇,這次宮里來人是為了什么,便跟著大楊氏去了前廳。
無巧不成書,韓玉瑾也萬萬沒想到,宮里來人,竟然是給她送嫁衣來的。
不是內侍,是陳貴妃宮里女官。
只見她對著大楊氏與韓玉瑾行了一禮,笑語吟吟說:
“這是圣上御賜,貴妃娘娘命我給縣主送來。”
“有勞姑姑。”
韓玉瑾回了一禮,由著玲瓏接過,進入內室。
上次見到貴妃,她讓人給自己量身,當時韓玉瑾還納悶,現在明白了她的用意。
親姨媽就是親姨媽,后姥姥畢竟是后姥姥!
所謂的鳳冠霞帔,韓玉瑾還真是第一次見。
穿戴好,站在鏡前,只見鏡里人上身內穿紅娟衫,外套繡花紅袍,頸套項圈天官鎖,肩披霞帔,繡著的鸞鳳和鳴,無處不透著精致、大氣、端莊。下身著紅裙、紅褲、紅緞繡花鞋,千嬌百媚,一身紅色,喜氣洋洋,臉色被這一身紅裝襯得面若朝霞。
韓玉瑾打量著自己的全身,服飾的衣袖、腰間等細微處居然鏤空鑲嵌著許多精美細膩的花紋,真真是,手里金鸚鵡,胸前繡鳳凰。
那種美感,讓韓玉瑾不由得生出幻覺,覺得這真是一場荒唐的夢。
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幕夕陽西下的偶遇,那是一幕怎樣都會尷尬的場面。
身著最美的嫁衣,嫁給最愛的人,是所有少女都會有的夢想,韓玉瑾覺得自己是個很正常的少女,所以,為著自己沒有找到最愛的人,就要嫁人了,感覺到很惆悵。
不過失神片刻,玲瓏便催促著韓玉瑾出去,那眼里閃爍著小小的火苗,透露著她的心思。方才在大楊氏那里,她可沒有現在的興奮。
出去后,如玲瓏所想,此時的韓玉瑾,驚艷全場。韓玉瑾本來容貌就好,這嫁衣上身更是宛如嫡仙。
大楊氏仿佛看到了陳慧容的生母,也是這樣一身鮮紅的嫁妝,那是自己從來沒有穿過的衣服。
本以為她死了,她的女兒孫女都是自己掌控了,現在卻越來越偏離以前的軌道。
送走了陳貴妃的女官,韓玉瑾就讓玲瓏將嫁衣收了起來。
韓朔去世十多年,將軍府舊宅一直空置,只有韓朔當時的部下馬武守著宅院。
就在沈遠寧跟韓玉瑾即將成親的前幾天,將軍府的牌匾被摘了,
不久就換上了新的牌匾,上題著忠烈侯三個大字。
字體剛毅勁拔,仿佛有韓朔在世時的風采。
韓氏看著哥哥舊日的府邸如今換了面貌,心中感慨萬千。
如今已經是忠烈侯府,韓氏著人將里里外外清掃干凈后,心里輕松了不少,總算是把玉瑾的交待做好了。
只是不知道玉瑾這個時候趕著把這里收拾出來,是做什么用的?
韓玉瑾收到了韓氏與馬武的消息后,滿意的笑了笑。
是時候,離開陳府了。
韓家的女兒,出閣時,自然要在韓家上花轎。
當韓玉瑾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時,陳老夫人不分喜怒的看著她。
“怎么這個時候回去?”
韓玉瑾坐在下方,謙順的回答著:
“外祖母教養玉瑾十多年,玉瑾感恩于心。然而玉瑾畢竟姓韓,從陳府出嫁,畢竟于禮不合,這才讓姑母將韓府收拾出來。”
大楊氏沒有說話,只聽韓玉瑾又說:
“如果父親母親在天之靈,看到外祖母將玉瑾照顧的這般好,能高高興興的從韓府出嫁,也一定含笑九泉。”
大楊氏發覺,韓玉瑾如今很會堵人話語,讓你接下來的話沒法開口。
“既如此,你就收拾收拾過去吧。”她頓了頓又說:
“離成親的日子不剩幾天了,你孤身一人住著,總歸是不安全,我安排管家跟你過去,也好照應。”
“外祖母放心,姑母已經招了護院,都是從前韓府的舊人,妥當的很。剛好可以從里面挑選一些,跟我進侯府。”
韓玉瑾竟想的這樣周全,連陪房都自己挑選,這是大楊氏沒想到的。
如今她這樣步步為營,大概就是防備著自己的那份嫁妝出意外。
大楊氏有些堵心,關于那份嫁妝及韓家的東西,陳老太爺專門囑咐過自己,是肯定不能再動手腳了。
想到以前在自己手中的那些財物,韓玉瑾不聲不響的就拿去博了個美名,大楊氏心頭暗恨。
臉上不動聲色的笑著說:
“你如今長大了,能安排自己的事了,外祖母很欣慰。你去吧,有什么為難的地方,回來告訴外祖母。”
“是。”
說著,韓玉瑾就退了出去。
忠烈侯又如何,一個空有門庭的侯府。沈家還能高看你幾分嗎?
韓玉瑾搬到忠烈侯府后,通身舒暢。
不用提心吊膽了。
在陳家眼皮底下,韓玉瑾不好保證能萬無一失。
陳彥平是個定時炸彈,如果真被人當槍使,就算是御賜的婚姻也不行。
雖然不想嫁給沈遠寧,好歹也比陳彥平強多了。
風平浪靜的又過了一些時日,到了沈府催妝的時日,由于嫁妝在陳府,而韓玉瑾又不能露面。
就就讓韓氏帶著她的小姑趙氏去了陳府。
韓玉瑾知道,陳家書香門第,是有些家底。
書香門第,最好的,就是臉面。韓玉瑾沒想到的是,這次過嫁妝,還有個與“臉面”相關的小插曲。
小劇場:
玉瑾:你寫的太委婉了。
某客:怎么說?
玉瑾:跟臉面有關的小插曲,不就是不要臉么。
某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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