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白蓮花的二三事

第一零四章 提醒

韓玉瑾很是驚訝,以至于楞在那里,沒有任何反應。

片刻之后,韓玉瑾回神,尷尬的向溫怡縣主請安,雖然都是縣主,但是皇室的更為尊貴,品階更高些。

溫怡縣主面色微紅,更為她本來俏麗的面容增彩一分。可以看出,溫怡縣主是很愿意這門親事的。

她眉目含羞,韓玉瑾看著幸福洋溢的她,想著這樣也好,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但愿他這一世姻緣美滿,一世安樂無憂。

韓玉瑾突然覺得心里輕松了許多,每個閑暇時記起周承安的話,心里都仿佛被刺到了。

“玉謹,如果你愿意,我會等你和離。”

“做我的王妃。”

世上最重的債是情債,壓的人透不過氣。那些話猶如千金重,韓玉瑾從來未曾想過,能與周承安有牽扯。因為了解他,知道風流隨意的表象下,有一顆超乎常人認真的心,但凡他認定的,就是一輩子。

當知道他馬上要成親了,心里慰藉不少,畢竟原著上,溫怡最終會嫁給他,溫怡對周承安的癡情,開始就有。不然不會苦等他到這個年齡,翻過年,她就十九了。

陳貴妃看著韓玉瑾的表情,心里明了。

韓玉瑾已為人婦,不能出半分差錯,如果不是周承乾的透露,陳貴妃哪能知道周承安的心思,又能在這半月之內說服皇帝賜婚。

“我看你今天精神有些不濟,這會就就在我這兒吧,回頭走的時候再送你回岳陽侯夫人那里。”

韓玉瑾自然同意,在她身邊,至少不用像方才那樣。

韓玉瑾和李衛姬。以及溫怡縣主陪著陳貴妃說說笑笑。

后來溫怡縣主的婢女說是靜仁大長公主有事尋她,方才隨那婢女回去。

待她走后,陳貴妃的話題轉到了魯平王府的那次壽宴上,大家心知肚明,那次不過是陳家與成陵郡主設的計。

“說起來那次,本宮倒想起了一樁舊事。”

陳貴妃漫不經心的說:

“那時候圣上剛剛登基一年,我已經在入宮的秀女名單上。妹妹與韓朔訂婚在即。突然宮里傳來消息,說是妹妹位列選秀名單之上,本來父親已經托人將妹妹的名額從上面剔除了。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名單上?父親經過多方打探方知,原來背后是魯平王搞得鬼。成陵她看上你父親了。”

韓玉瑾不知道竟然還有這一環,因為之前對成陵郡主并沒有多費筆墨,不過是一個很龍套的龍套。還真沒安排這一出,所以很驚訝。

只聽陳貴妃接著說:

“當時魯平王跟陛下請旨。為成陵跟韓朔求賜婚。魯平王是先帝最疼愛的弟弟,陛下他也不會推脫。當時妹妹知道了很生氣,質問韓朔,韓朔方才知道緣由。那時候圣旨已下,妹妹大病一場,因禍得福。錯過了選秀,但韓朔卻躲不過圣旨。出乎大家的意料,韓朔跪在承天門處,請求陛下收回那道圣旨,韓朔本是陛下潛邸時的好友,在陛下登基之時出了很大的力,他本身又極具能耐。陛下惜才,抗旨不遵是死罪,只是將他貶到了邊關做了一個兵卒,離開了禁衛軍,投入西北,所以才有了后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韓將軍。也是陛下獨具慧眼,當時禁衛軍被馮家把持,韓朔只有被打壓的份兒,去了西北,才能讓他一展拳腳。”

“成陵心胸狹隘,當初在太后面前沒少為難本宮,直到喬氏嫁到陳家。”

聽著陳貴妃娓娓道來,韓玉瑾才了解前世自己未曾安排的那些情節。

“不知羞恥!”

如此心胸狹隘,心思陰險,凈會做些下三濫的手段。

陳貴妃笑了笑,只是眼底透出些冷意。

“我聽說月喬有身孕了?”

陳貴妃的話讓韓玉瑾大吃一驚,陳月喬的身孕是昨晚才知道的,陳貴妃哪里來的這么及時眼線?

陳貴妃看著韓玉瑾的表情,誤以為她不知道。

“你還不知道?”

“知道,只是……”

“只是什么?”

韓玉瑾略一猶豫,然后說:

“只是昨天夜里才發現。”

說著,嘴邊揚起一絲嘲諷,又繼續說:“我院子里的兩個丫鬟無意中沖撞了她,她昏倒后,大夫才診出來,姨母是如何得知?”

聽了韓玉瑾的話,陳貴妃赫然,她也沒料到陳月喬這樣揭露自己的身孕,顯然更技高一籌。

“一個月前我就已經得知,診出來的那個大夫是陳府常請的,并不是你們侯府那個。而且,她的胎像不穩。”

陳貴妃瞬間便明白了陳月喬此舉是何意,怕是她知道自己這胎有風險,為了防止以后婆婆說她不適合生養,便把這罪名推到了韓玉瑾這邊。

韓玉瑾只是天性使然,不喜歡曲曲繞繞,但是她懂。

所以陳貴妃的話說完,韓玉瑾就明白了陳月喬的舉動,昨晚那一切,從頭到尾都在陳月喬的掌控之中。包括沈遠寧開始的遲疑驚怒,到后來的愧疚自責,每一步她都料到了。

韓玉瑾默了默,隨后給陳貴妃福了福身說:

“多謝姨母提醒。”

陳貴妃該說的都說與她了,全看她自己了。

女人的戰場,從來都不懼明刀明槍,怕的是暗箭難防。因為女人本身就是把刀,即使溫柔,也會見血!

宴席快散的時候,陳貴妃看韓玉瑾幾次欲言又止,便屏退了眾人,問韓玉瑾:

“你有話要說?”

韓玉瑾點點頭,便將自己的打算跟陳貴妃說了。

陳貴妃聽了后很是震驚,不可思議的問道:

“你為何要搬離沈家?莫不是沈家人欺負你?”

韓玉瑾搖搖頭,對陳貴妃如實說道:

“沒人欺負我,是我厭煩了那樣的日子。”

“你們的婚事是御賜的,是不可能和離的。”陳貴妃忍不住提醒她。

“我知道,我沒打算和離,只是搬離侯府,陳月喬她還是世子夫人,我做我的縣主,互不相干。”

“那沈世子呢?”

韓玉瑾似乎沒有任何情緒,平靜的說道:

“只要我不給他染綠,相信他也不會有意見。”畢竟已經跟他說過,若不是出了魯平王府那件事,根本無需跟他解釋那些許多。

陳貴妃聽了韓玉瑾的話,滿頭的黑線。看來,她是真的對沈遠寧無情,不然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搬走。

“你可想清楚了?”

見韓玉瑾點頭,陳貴妃又是一聲嘆息。

韓玉瑾知道陳貴妃的想法,怕是所有人都會那樣想。她看著陳貴妃說道:

“姨母,我曾聽過這樣一段話:山林里一頭母狼教自己的孩子,說看到瘋狼要遠遠的躲開。并不是怕了它,而是你跟它撕打,贏了勝之不武,輸了得不償失!何必呢?對待它不理、不看、不想,便是自己最大的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