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白蓮花的二三事

第141章 去意

玲瓏知道,要想爭取韓玉瑾的原諒,就必須實話實說,于是她說:

“奴婢閑時常與聽書坐一起閑聊,一次說漏了嘴,將張醫正的話說給聽書聽了,她聽了后,告訴奴婢要為郡主分憂,等將來奴婢有了孩子,跟郡主生的是一樣的,那時候,郡主就不會再因為孩子傷心難過了。”

玲瓏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韓玉瑾的神色,見她還是不喜不怒的樣子,心里就有些犯憷,硬著頭皮說道:

“可是世子爺對奴婢向來是沒有正眼看過,奴婢也很苦惱,于是,聽書就給奴婢出了個主意,聽書說,那香對身體無害,所以...所以奴婢才...若是能一舉得男,也算是幫郡主了了一樁心事...”

說到后來,玲瓏將頭埋得很低,聲音也細若蚊蠅。

“你這樣的想法有多久了?”

玲瓏低著頭,不敢回答。

“自我嫁進來,我就時常告誡你,讓你謹守本分,不要妄想不屬于你的任何東西,你非但沒有聽進去,反而是受人蠱惑,行事越來越沒有章程,今日敢在世子的熏爐里下藥,明日是不是就敢毒殺了我?”

韓玉瑾說的話很重,冷冷的擊到了玲瓏的心里,玲瓏嚇得連連叩頭求饒: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韓玉瑾不理會她的求饒,問道:

“聽書是什么時候把香給你的?”

玲瓏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立刻回答說:

“昨天下午的時候。”

“你早有這樣的心思,為什么偏偏選在昨晚才做?”

韓玉瑾一句接一句的問,見玲瓏又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韓玉瑾冷笑著說:

“因為你知道。我今天就要搬離侯府,你怕以后再沒有這樣的機會,我要離開的消息被有心人得知,加快了你的計劃,我說的對不對?”

陸氏還是頭一次聽說她要離開的消息,不由得看著韓玉瑾,隨后又看著沈遠寧。見沈遠寧深皺著眉頭。便知道,韓玉瑾要離開,沈遠寧必是不同意的。不由得心疼起自己的兒子來。

玲瓏已經不知道作何應對了,只是伏在地上,不住的叩頭。

“玲瓏,你明知我去意已決。你卻要與這里有諸多牽扯,這就是你為我著想?不過是打著這樣的旗號。來達到你自己的目的!”

“郡主,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除了求饒的話,玲瓏再也說不出其他。

韓玉瑾懷過孩子,知道那種生命承載生命的喜悅。雖說那個孩子初來時,自己心底的茫然多于一切,但也抹殺不了那種悸動感。

孩子沒了。韓玉瑾傷心過,可是又覺得那是自己的報應。原來的韓玉瑾能順利生下那個孩子,自己卻不能,不過是因為自己搶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老天爺給的懲罰而已。

卻沒想到,這個懲罰竟然這樣重,會直接剝奪了一個女人最基本的權利。

想到這些紛紛擾擾的事情,看到這里各懷心思的人們,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連心似乎也跟著蒼老了幾歲。

韓玉瑾轉身向陸氏福了福,語氣落寞的說:

“母親,玲瓏是我的丫鬟,出了錯也是我的責任,我把她帶回去了,至于聽書,她是右夫人的人,該打該殺,就與我無關了。”

韓玉瑾根本不想再看陳月喬擺的這一場大戲了,憑著她的手段,設計玲瓏,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哪里會留著聽書做這個把柄,既然推出了聽書,就必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

然而,韓玉瑾以后再也不會奉陪了。

聽書這樣帶了下三濫的藥進府,陸氏定然不會輕饒,就算是玲瓏,如果不是自己出面說帶她走,陸氏怕也是不會饒了她。

在眾人驚措的目光里,瞥了玲瓏一眼,轉身就出去了,看都沒再看沈遠寧一眼。玲瓏有錯,自己會打會罰,而不是在此時,此地,在陳月喬設計她之后,當著她的面處置玲瓏。

玲瓏在聽到韓玉瑾說要帶自己回去的時候,就喜出望外,看到韓玉瑾出去,也是馬上緊隨其后。

陳月喬千算萬算,唯獨沒有算到,韓玉瑾竟然連問都不問聽書一句就離開。

如果她就這樣走了,陸氏直接發落了聽書,那自己的一番心思豈不是白費了?

沈遠寧見她離去,邁步就要去追她,卻被陸氏喊住了:

“寧兒,站住!”

沈遠寧頓珠腳步,看著陸氏說:

“母親,若我不去,她就要離開了!”

陸氏冷冷的看著他說:

“你去了她就不會走?”

陸氏一句話把沈遠寧問住,沈遠寧心里清楚,就算自己去找她,去挽留她,都不一定能留住她。

“寧兒,一個人若是去意已決,你的挽留感化不了她,只會讓她更厭煩。隨她走,她還能請旨和離了不成!”

“可是...”可是看著她就這樣在自己面前走開,沈遠寧總是不甘心。

“沒什么可是的,她以后不會再有孩子,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將來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你的不舍,只會變成她驕縱的資本。”

陸氏很喜歡韓玉瑾的性子,做什么事情從不轉彎抹角,曾一度想培養她做侯府未來的女主人,但是,相比起自己的兒子,陸氏更為看重沈遠寧。

沈遠寧多寵愛她一分,陸氏喜聞樂見,但那只是在沈遠寧能理智處理這一份感情的時候,從他不顧自己,千里追蹤,到后來落了一身傷的時候,陸氏的心就偏了。韓玉瑾縱然與千般好,但只要與沈遠寧有一絲有沖突的地方,便是千般不是了。

說完,陸氏看著陳月喬說:

“聽書呢?”

陳月喬輕咬著下唇,面露愧色說:

“媳婦不知是她作祟,便沒有帶她來。”

陸氏給錢嬤嬤使了個眼色,錢嬤嬤會意,便帶了兩個婆子去了蘅蕪苑。

自從陳月喬發現了聽書出賣過她后,聽書就一直提心吊膽,每天腦子里都能出現很多種陳月喬處置她的辦法,幾乎都精神崩潰了。

現在,她看到了錢嬤嬤后,反倒不怕了。

就猶如死刑犯在宣判之前,總是抱著僥幸的心理,一旦宣判,便只有認命的份兒。

“來人啊,給我綁了,帶到室安堂,交給夫人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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