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瑾不知道沈遠寧當時并非只是單純的中了情藥,也不知道沈遠寧當時的焦急憤怒,只覺得心底一片死灰。
中午的時候,世安堂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聲,韓玉瑾只是冷冷一笑,也沒去過問,玲瓏則是聽了一陣又一陣的寒冷,她知道,若不是韓玉瑾,怕是自己也會有一樣的下場。
處理了聽書,沈遠寧心掛韓玉瑾,便起身去了芝蘭院,看到韓玉瑾正坐在廳里等著他,心里一時五味陳雜。
事情都已明了,除了從聽書房里搜出的那些不干凈的香料之外,還搜出了其他的東西。
原來聽書因為陳月喬從未讓她接近沈遠寧,便心里怨恨起陳月喬來,后來被陳府的黃姨娘收買,便合伙挑起韓玉瑾與陳月喬的戰爭。
聽書恨陳月喬,在前些時候,托人仿著陳月喬的筆跡,寫了一封偽造的信,使得沈遠寧惱了陳月喬。若不是在聽書房里搜出來另一封信,也牽扯不出之前的那封信。搜出的這封信,又是依著陳月喬的筆跡,寫了一首情意綿綿的詩,收信人竟然是沈長寧!鐵證面前,聽書沒辦法狡辯。
陳月喬看到后,仿佛受了很大的打擊,委屈的看著沈遠寧。沈遠寧并無注意到陳月喬的神色,他處在極大的怒火里,氣的臉色都綠了,就算是將聽書杖斃了,也沒解他的心頭恨。
黃姨娘因為陳彥平的死,恨極了韓玉瑾和陳家,借著聽書的手,不斷地挑起事端,讓韓玉瑾與陳月喬矛盾激化。與沈遠寧離心。
如今,雖說聽書已死,黃姨娘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但終歸是讓陳月喬委屈,韓玉瑾傷心。
此時見到韓玉瑾面色平靜的看著自己,沈遠寧竟然不知道要對她說些什么,便想著與她說起審問聽書的事情。
“這些事。都是黃姨娘與聽書一手策劃...”
“這些事情。與我無關。”
韓玉瑾揮手制止了他,這些表面的事情,韓玉瑾不想知道。
她心里的沈遠寧一直是睿智的。不管是在朝堂上還是生活里,韓玉瑾不知道現在的他是真的是非不分,還是故意自欺欺人,不管是哪種。韓玉瑾都不打算在此糾纏了。
沈遠寧見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從心底泛出一種深深地無奈感。
“玉瑾。究竟要怎樣,你才會留下?”
韓玉瑾微側過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看著手邊玲瓏的身契說:
“玲瓏如今也是你的人了。我做主將她抬做姨娘了,這是她的身契,你自己留著也好。交給母親也好,隨你怎樣安排。”
沈遠寧聽了他的話。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你這是什么意思?”
對于玲瓏這樣的丫鬟,就應該殺一儆百,韓玉瑾如今不但不罰她,還要提她做姨娘。
“這不是你的意思嗎?”
韓玉瑾很是不屑的反問他。
沈遠寧知道韓玉瑾此時的心情,心中愧疚,解釋說道:
“玉瑾,昨夜...我是有苦衷的,本來我是要來找你,卻在準備來的時候,有人進來了,我將玲瓏認作了你,所以,才...”
沈遠寧這一番解釋,更是加深了韓玉瑾心里的嫌惡感。
“沈遠寧,你休要提我!我與玲瓏究竟是哪里有相似之處,才能讓你認錯,到了第二天才發現?你若是看上玲瓏,大可不必借著中了情藥才讓她上了你的床,我隨時可以把她給了你。”
“我說的是真的。”
沈遠寧連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解釋過于蒼白,可是,昨晚明明看到的就是韓玉瑾,她的嬌羞,她的溫順,和她婉轉的聲音,可是,怎么一覺醒來,就變成了了玲瓏?沈遠寧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是自己這段時間禁、欲久了?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
“你不用再解釋了,反正也與我無關,玲瓏已經是你的女人,名分我已經給她,以后再想怎樣,你也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了。”
沈遠寧見她起身欲走,便想著上前拉住她,韓玉瑾一個閃身,退后幾步說:
“沈遠寧,你再碰我一下,這輩子也不用再見面了。”
她的神情冰冷,眼里的嫌惡讓沈遠寧訕訕的收回了手。想再說些什么,卻再難開口,終究是沉默。
韓玉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向著門口走去。
擦肩的那一瞬,沈遠寧很想抓住她,手伸到一半,最終也是收了回去,看著她的身影出了屋門,消失在轉角處。
坐在離開的馬車上,韓玉瑾撩開車簾,回頭望著越陽侯府的大門,一如自己初嫁時一樣。
御賜的牌匾,巍峨的府門,以及門口的兩尊石獅子依舊兇猛異常,什么都沒有改變。
琥珀看著韓玉瑾神情落寞,忍不住心酸,問道:
“郡主是要與世子爺和離嗎?”
韓玉瑾搖搖頭,不是因為不想,而是不能,從來沒有和離的賜婚,哪怕是怨偶,也要怨到棺材里。
如果,跟前世的結局變化不大,周承乾能登基為帝,到時候求求陳貴妃,或許可以和離。
現在離開這個地方,過自己的生活,和不和離,又有什么區別?
在韓玉瑾離開的幾天里,沈遠寧一直很消沉,雖然與陳月喬的誤會解開了,也不再像以前那般親近了。
這是陳月喬始料未及的。
然而,最讓沈遠寧不安的是,安王回來了。
與安王一起到京城的,還有流離江決堤的消息,整個流離江以南,基本都淪陷在南召的手里。
南召的兵將,隔著一條江,與大周朝對峙著。
此消息在朝堂上炸開,沈遠寧無暇他顧,將全部的身心投入了朝堂之上。
南召人化整為零的潛入大周朝,有規模有目的的將流離江兩岸的大堤毀了,加上汛期將至,洪水猶如猛獸一般吞噬著兩岸的居民。
正在軍、民一體修堤抗洪的時候,南召的軍隊打來了,并且與潛入周朝的兵將里應外合,打得大周朝的軍、隊措手不及,一路退軍到了北岸。
消息傳來,滿朝嘩然。
于是,選南征大將的事情又被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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