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好之后,兩個人爭分奪秒開始干活。
路恩先去分析藥物成分,取樣準備實驗,梁初鉆進密密麻麻的書柜當中去找資料,兩個人分工合作,準備工作開展得很順利。
正在翻著書,梁初像是有感應一般,忽然放下書,急匆匆的走到路恩跟前,“路恩,那個,我……”余下的話她有些說不出口來。
路恩抬起頭看看她,馬上會意的站起身,“太晚了,我也該回去了,這是一份長期工作,不在乎這一時。”
她感激又歉意的說:“真是對不住了,下次,下次我請你吃飯。”
路恩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淡淡的說:“我以為我們之間不用這么客氣了。”
她訕訕的笑,一邊引著他走出門來。
剛到停車場,遠遠就見先生的飛車朝著這邊飛過來,梁初手忙腳亂的一邊把路恩推進車去,一邊語音解鎖自動駕駛。她的飛車剛剛載著路恩離開地面,就見喻助理已經下車,正在恭敬的替先生打開車門。
“先生……”梁初心虛的蹭到先生車子跟前,討好的笑,“您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
先生似笑非笑的打量她一眼,“嗯,是早了一點。”眼角輕輕掃過飛車離開的方向,看得梁初越發心虛。
“哪……哪有……”她手足無措的蹭到先生身后,跟著他往宅子的方向走。一路上公先生只跟喻助理聊著工作的事情,并沒有問她什么,倒教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進了屋,兩個人在餐廳的桌子前坐定,等傭人端上飯菜的空檔,先生才疲憊的送了松領口,往后靠了靠,緩緩說道:“那個人是叫路恩吧?”
梁初心里一緊,小聲答:“是。”
“是為了工作上的事?”
“……是。”
“其他呢?”
“什么其他?”梁初呆呆的望著先生,“我們真是……討論幾個醫學問題,您知道,他研究能力很強的,我,我有些事想拜托他替我想想主意……”一邊說她一邊心虛,生怕先生追問她在研究什么問題,畢竟,“藥人”這件事她答應先生今后過不再多事了。
還好先生沒有追問,閉了一會兒眼睛,緩緩說道:“你有你交朋友的自由,我不會橫加干涉。”
梁初眼睛一亮,立刻“是!”
然后他繼續說,“但是,你們體質有別,永遠不會是同一類人,這點希望你牢牢記住!”
她神色黯了黯,“我知道……”
他冷冷哼了一聲,“你倒是知道了,他呢,知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他當然知道,他一向……”
“不用說了。”先生出言打斷她,“但愿他記得自己的本分,不要有什么別的想法。否則……”后面的話就此打住,眼內瞬間閃過一絲狠決。
她很少見到這樣的先生,從來在她面前,先生都是和藹、溫潤,像兄長一般嚴格又疼愛自己的,此時,她愣了愣,心里泛起淡淡一股懼意。
看她不知所措的樣子,他忽然反應過來,放緩了聲調,“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既然你非得和他做朋友,只要別讓他在我眼前晃就行。你的事,自己拿主意吧。”說完頓了頓,淡淡說道,“就怕你和這些人接觸多了,將來,容易心軟。”
心軟有什么不好?是怕我工作起來不忍心嗎?
放心吧,先生,在替換藥物研制成功之前,我不會再輕舉妄動給您添麻煩了。她默默在心里說完,低下頭開始專心吃飯。
一大早,梁初拐到路恩的辦公室,對著他又是賠笑又是作揖,看得路恩哭笑不得。
“也沒多大點事,你何必這么在意,這些事情我都習慣了。”
“不行不行,昨晚是我自己做賊心虛,其實先……那個,先前這宅子的主人就說過我可以請自己朋友來家里做客,只是他太忙,沒空作陪。昨天我跟他說過了,這周末我單獨請你過來吃個飯。他家的大廚手藝可好了,到時候讓他做幾個拿手菜請你嘗嘗!”
路恩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推說周末有事沒空,梁初不高興的撇撇嘴,“你能有什么事,無非躲家里看看書,不然就是頂層實驗室里泡一天,還是過來吧,我請你吃好吃的。”
他還要推辭,梁初扁著嘴說:“是不是看我住的地方不一樣了,就不拿我當朋友了?就當給我個面子,一頓飯而已!”
路恩實在推不過,只好無奈應下,“只要你開口的事,我就沒有一件推脫得了的,真是……”
她嘿嘿的笑,“干脆今后咱們每周碰面一次,討論討論研究進程,順便小聚一頓!”
路恩皺著眉,“每周討論一次應該,畢竟你那里的研究條件比任何地方都要好。吃飯就再說吧!”
好吧好吧,至少這次先吃了再說,梁初樂滋滋自己忙去了。
一邊琢磨怎樣減少血液損耗,一邊還要操心和路恩合作研究替換藥物的課題,整天忙得焦頭爛額心力憔悴,自己積累下的扎實的醫學知識在幫助她在這條路上不斷前進,但是,要想在原有的醫學天才、大神公一明先生的研究上有所突破,卻難比登天,進展很微小。
科學研究從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個道理誰都明白,但是做起來難免急不可耐。一想到每天看見的那些渾身插滿管子,奄奄一息生不如死的“藥人”,她就恨不得立刻沖過去打開罩子放出他們來。
但是,這樣的話,先生一手締造的延壽神話就會立刻崩塌,人類的生命又將一夜回到原點,東遠必然會掀起驚濤駭浪。所以,無論多急迫多不忍,她都知道自己千萬不能操之過急,得耐著性子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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