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來。
大夏復國后的第一次選秀,一萬八千多人報名,最終定下來只選一千人入宮。入宮后再從這一千人中挑選出貴妃兩名夫人八名。能成為貴妃或者夫人那真真的是萬一挑一了。
毫無懸念,李思琪在入宮的名額內。
秀女們入宮的日子和科考都是同一天,十月初十,意為十全十美。
李思琪已經是第二次入京了。
第一次她有個禮部侍郎的祖父,一路上也是隨心所欲的。
這一次,她的的祖父早已不在,一路上都是按照禮部官員的要求走的,分毫不敢差池。
十月初九,來自各地的秀女都住進了九州安閣。
由于人數較多,秀女們都是二十人一間共宿的。初十一早秀女們則由內侍帶領入宮。
能夠入宮已經是出類拔萃者了。
雖說名額上她們中間只有十人能成為娘娘夫人的,但是入宮后,有的是機會接觸皇上,誰就能保證皇上不會對她們動心呢。即便是做個普通的宮人,那也有豐厚的月錢,滿二十五就可以出宮了。有入宮的經歷,那日后嫁的人家也是非富即貴的。
帶著美好的憧憬,秀女門也都安安靜靜的等待著明日的天選。
這些秀女中就有不少各地之前選出的佳人。
作為金陵城的第一佳人李思琪自覺比旁人高出一等,她入宮勢必是要爭貴妃的。
和她一起來的還有金陵城的高姑娘。一路上高姑娘也是對李思琪極盡的奉承的。諸如你要是做了貴妃就讓我在你宮里做事,我們都是熟人,知根知底的之類的話,高姑娘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對此李思琪也是不厭其煩滿口應承的。
二十人一間房子,都是入宮的秀女,相互之間難免就有暗自的較量了。
“明日入宮不知道會考什么呢!”
聚在一起秀女們漸漸的就有了閑話。
“誰知道啊!不是說太皇太后先選,選定的人才能到陛下面前,陛下再從中挑選出貴妃和夫人的嗎?”
“流程是這樣的,但是太皇太后如何選人呢?標準是什么?我們都不知道呢!明天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場考量呢!我表哥明日也參加科考了。我就覺得啊,我們和他們一樣都面臨一場大考驗呢。”
“這有什么啊!無非就是女紅女得之類的吧。我們之前又不是沒有參加過。”
“對對!聽說此次就有不少是之前的優勝者呢。”
“聽說金陵城首屆第一佳人李思琪也來了呢!”
聽到別說到李思琪的名字,高姑娘就要起身。
李思琪伸手攔住了,默默的搖了搖頭。
“人家可是沖著貴妃的名額來的呢!咱們自然是不好和她比的。不過聽說此次,應天東郊的天水村里選出了一個絕世美人呢!說是那個美人是報名截止前一天才報的名。反正就是美的人神共憤的那種。
“真的?”有人好奇問道,“難不成比長公主還美?我可是見過長公主的呢。我就是沖著長公主長的美,皇上又和長公主是龍鳳胎絕對是美男子,才入宮的呢。”
“噓!這樣的話以后可不許說了。記住了,特別是入宮后,千萬不要這樣口無遮攔的。長公主那是仙子,我們凡人怎么比呢!”
“對對!”那秀女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道,“她再美也不過是個村姑,的確是沒法比的。不過我就是好奇,她能美成什么樣子呢。”
“很快就能見到了,反正明日大家都要入宮的。”
“是啊,早點睡吧。養好精神,明日好拜見太皇太后。若是連太皇太后這一關都過不了想見皇上就難了。這宮女也是有三六九等的。下等的宮女可就沒機會見皇上了!只有干不完的粗活!”
“是啊!可是一想到,明日開始我們就從住一間屋子的變成了有等級的了我就睡不著了.....”
“睡吧睡吧!最差也是宮女了!”
燈火熄滅,閑談聲也漸輕了。
黑暗中一個秀女見燈火全滅后才緩緩的摘下頭紗,躺了下來。
“這位姐姐,你怎么一直帶著頭紗?”臨床的秀女輕聲問。
“找了點風寒!”秀女聲音沙啞的回了聲,“你別和我說話,免得過給你。”
臨床的秀女心里罵了句晦氣,轉過身背對這帶頭紗的秀女。
黑暗中,帶頭紗的秀女幽暗的雙眸亮了亮又緩緩的合上了。
翌日一早,秀女們都換上了統一的粉色宮女裙。
歡好衣服之后,眾人簡單的用了早膳也就有序的乘車入宮了。
依舊是二十人一車。
都換上了統一的衣裙,一對比丑美就出來了。
李思琪將同車的秀女看了一面,目光落在了角落里帶著頭紗的秀女身上:“車角的那個,你怎么還帶著頭紗?”
看了一圈,這一車的人都沒有她長的好看,李思琪就放心了。
“她感染風寒了!”緊挨著她的秀女見問話的秀女除了相貌出色也是一身貴氣的不由的就有些示好。
“感染風寒還入宮啊!”李思琪沒好氣道,“我們要見的可是太皇太后呢!再說了,你感染了風寒,和我們同宿同車的,要是過給我們怎么好啊!你還是下車吧!”
“對!”高姑娘也緊接著李思琪道,“我們這多人呢,你可別害我們!快下車!”
“怎么回事!”隨車的太監聽到車里喧鬧呵斥道,“肅靜!”
“公公!”李思琪索性扯開了車窗,“我們車上有個感染風寒的,我們要求她下車。她要是不下,就給我們換車!”
“沒有!”太監冷冷的回了一句,“感染風寒的是不可能入宮的!坐好!再吵就不要入宮了!”
李思琪被太監慫的很窩火,坐定后,就對著車角的秀女發火,“你沒風寒,帶著頭紗干什么!見不得人嗎?”
就聽車角的女子脆聲道:“實在不好意思,我是天水村的古靈兒,因為天生麗質,怕遭人記恨謀害。是禮部的大人讓我帶的,他說了等入了宮見了太皇太后,或者陛下才能摘下頭紗。這是朱大人的親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