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躺在里面就是在等死等著變成冰人了?”金翎看著兩個東夷女人問道,“他發狂起來什么樣子?上次發狂是如何制服的?”
“沒人能夠制服他!”東夷女人想起廣毓發狂的樣子還是一臉的驚恐,“是他自己體力耗盡了,三天三夜.......”
“如果用繩索綁著呢?”
“沒用的!”另一個東夷女人道,“我們試過的,用的還是海蛟的皮綁的,都被他掙脫了。”
“他發起狂來力大無窮,見人就咬!”
“對對!像極了海怪!當初海神女就是用海怪的血喂了他才將他救活的。他......很可能已經變成海怪了.......”
“海怪什么樣子?”
“不知道!”兩個女人都搖頭,“只有海神女才知道。”
“你們每天給他喂的藥是什么?”
“是海怪的.....”女人遲疑的看了一眼金翎,“好像是海怪的膽和血.....”
“那膽的大小呢?”
“這么大!”一個女人用手比劃著,“是綠色的。”
金翎點了點頭,又用大夏語將兩個女人所說的講述了一遍。
“黑煙的毒很有可能就來自這里了。”齊歡看了一眼金翎道,“所以我們大夏沒有解藥。他們口中的海怪的膽很有可能就是解藥,以毒攻毒的解藥。”
“鬼醫要是沒死就一定知道的!”蘇媛看著冰棺里的廣毓抹了抹眼淚,“但愿毓兒能夠挺過來。”
“你們把他扶起來吧!”
金翎對著兩個東夷女人道,“小心一點不要傷到他。”
“可是他要是發狂了.....”
“不會傷到你們的。”金翎對著兩個女人笑了笑,“我們這里都是高手,肯定能制的住他!”
金翎說著又對著劉逸和田斐道:“廣毓待會起來的時候,你們就封住他的大穴,這樣至少他不能動了。”
“好!”田斐摩拳擦掌,“這天下還沒有我們師兄弟倆聯手對付不了的人。”
”不如先把冰棺抬出去吧!”齊歡建議道,“這里空間狹窄,廣毓若是撞到也就不好了。去上面地方也寬闊些。”
金翎連忙將齊歡的建議問了兩個東夷女人。
兩個東夷女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搖了搖頭:“神女交代了,他不能見光的。”
“為何?”
“我們也不知道!神女就是這么吩咐的。”
金翎沉思了片刻將東夷女人的話說了一遍。
“那還是在這里吧!”廣震和蘇媛緊張的手握著手,“我們兩個都在呢。他就是發狂了,也不會不認識我們的啊......”
“好!”金翎點了點頭對著兩個東夷女人道:“扶他起來吧。”
兩個東夷一左一右的站在冰棺前俯下了身。一手握住廣毓的肩頭一手捧住了他的后頸緩緩的將廣毓拉了起來。
田斐和劉逸一左一右的全神貫注的盯著廣毓,只要他動,他們兩個就會同時出手控制他。
只是廣毓被拉起來之后直直的坐著,動都沒有動,依然像是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的。
”怎么回事?”
廣震和蘇媛頓時就急了。
“怎么沒動?”金翎用東夷話問兩個女人。
很顯然兩個女人也是滿臉的詫異。
“不知道啊!那個藥夜里就斷了,已經有大半天沒有服藥了。或許和這個有關系。”
金翎側頭看了看冰枕頭上四根細細的銀針。
“這銀針是海神女弄的?”
“是的!”兩個東夷女人全力的扶著廣毓生怕他倒下去。
“把他抱出來吧。”蘇媛握著廣震的手道,“里面怪冷的。”
“我來!”
廣震上前。
“交給他!”金翎對著其中一個東夷女人道。
廣震俯下身將廣毓從冰棺里抱了出來放到了一旁的木榻上。
“毓兒!”蘇媛滿臉期待的握住了兒子的手,“毓兒你能聽到母妃說話嗎?”
“毓兒?”廣震也呼喚道,“不怕了,父王母妃都在的。我們就帶你回去了。”
廣毓仰面躺著,兩行淚水從眼角涌出。
只是那淚水是淡紅色的。
“他在流淚......血淚.....”金翎后退了一步一把抓住了齊歡,“怎么會這樣呢?”
金翎轉頭看向了兩個縮在一起的東夷女人:“他怎么會流血淚?”
“一直流的.....”其中一個女人怯怯道,“自從他醒來就一直會流血淚的,所以我們才說他已經變成海怪了......”
“怎么會這樣。”金翎轉頭又看向了廣毓,“若是李姑姑在就好了。我們把他帶回去!我們大夏那么多能人異士一定有人能治的。”
“我見過血淚!”一個很遠處的死士大聲喊道,”公主殿下,梁王小的見過血淚。小的會醫,可否讓小的看看。”
“快!”廣震連忙道。
這是一個頭發花白的干瘦的老頭。
金翎都沒有注意到,死士中還有這么年邁的。
老頭來到廣毓面前,蹲下來握住了廣毓的手腕。
仔細的切脈之后又伸手掰開了廣毓的眼皮,之后對著梁王道:“王爺!世子爺除了脈細虛弱些,一切都正常。他應該已經醒了,應該是許久沒有說話,一時間神魂沒有聚集。很快他就會醒來的。”
“他為何會流血淚?”蘇媛顫聲問道。
“悲傷過度!”老頭嘆道,“哭的太多了。世子爺的雙眼能不能保得住,還不好說。”
”可不是嘛!”廣震握著廣毓的手不由得就抖了起來,“他一個人來了這里,該有多絕望......”
“廣毓?”金翎緩緩蹲在廣毓耳邊,“廣毓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都來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廣毓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毓兒你想說什么?”蘇媛連忙將耳貼到了廣毓嘴邊。
“王妃!”干瘦的老頭勸道,“世子爺太虛了,只怕一時間都是不能說話的。水帶水和干糧了!”
老頭起身對著身后喊道:“水!帶水的送過來!讓世子爺先喝點水。”
齊歡伸手將腰間的酒壺遞了過去:“酒可以嗎?”
“也可以!”
老頭接過了酒壺,對著廣震道:“要不王爺來喂?小的怕扶不住世子爺。”
“好!”廣震捧起廣毓的脖頸讓他躺在了肩頭,拿過酒壺對著廣毓的嘴輕聲道:“毓兒你不是最喜歡喝這個酒了嘛.....”
“嗯....”一聲沙啞的回應,廣毓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