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女兒身砍翻江湖

第57章 最多逼我殺人

第57章最多逼我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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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主,監視沈莊那邊的游魂來報,白蛟幫的白老大親自上門也被沈莊給拒了。”張誠緊緊埋著頭,不敢抬頭多看眼前人一眼。

“是嗎。”柳七的聲音很輕。

但在張誠耳中,卻仿佛背后壓上了千鈞重擔一般,身軀不禁一凜,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不知為何,張誠感覺令主似乎越來越可怕了!

尤其是那雙眼睛,目光仿佛利劍一般,凜冽地讓人不敢直視。

柳七輕抿一口杯中茶水,瞳孔之上蒙上一層白霜但很快又散去,柳七指間輕輕摩挲著杯身,輕聲問道:“他們打算怎么做?”

沈莊雖然以煉丹見長,但本身武功也不錯,幾個不入流的小混混根本耐他不何。

想來這也是沈莊為何在城南隱居的緣故。

但他卻忘了一句話。

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越是底層,為了生存會更加的不擇手段。

白蛟幫相關情報柳七已經爛熟于心。

其幫主綽號“白蛟”,同道或是白蛟幫幫眾一般稱呼其為白老大。

曾是黑蛇幫旗下的打手頭目,負責照看黑蛇幫設在灶王廟的地下賭場,算是個油水頗豐的崗位。

老黑蛇被六扇門拿下之后,手下人群龍無首很快便陷入了內亂,緊接著又被官府清剿了一遍,恰好在城外的灶王廟沒有受到波及。

白蛟見幫中元老被抓的抓,死的死,叛逃的叛逃,整個黑蛇幫處于群龍無首的混亂之中,他便果斷地將賭場據為己有,靠著賭場此前積累的財富收買了一大批人,原本因老黑蛇被抓而脫離黑蛇幫的幾位實力強勁的長老,也被白蛟以豐厚的報酬重新請了回來。

于是短時間內,白蛟幫便成為了城南地下勢力中最大的一支。

不過十幾天前,白蛟被人下了毒,雖然靠著身邊時常備著的珍貴靈藥撿回來了一條命,但似乎落下了很嚴重的病根,所以才會找上化名莊凡的沈莊。

要柳七說,沈莊也是個老糊涂。

你退出江湖就退出江湖,拿著錢隨便找個人煙稀少的山村買地收一輩子的租完全沒有問題。

非要玩什么大隱隱于市,還不甘寂寞當起了醫生。

沈莊精通藥性,給普通人看個病自然是信手拈來,自然而然也就有了神醫的名頭,豈能不被白蛟幫盯上。

白蛟幫的人倒也客氣,先是派了白老大的結拜兄弟,白蛟幫的三當家丁勇親自上門去請,卻不知為何被沈莊拒之門外。

現在白老大親自上門,雖然沒有拒之門外,但沈莊卻是直言救不了。

“白老大是不是已經派了人在查沈莊的底?”柳七問道。

“令主英明,白老大走了之后的確派了不少人四處打聽沈莊的背景。”張誠恭敬地回稟道。

先是將人拒之門外,現在又說救不了。

白老大心中若是沒有生疑才是奇事。

柳七撐著頭緩緩閉眼,摩挲著蛾眉,隨后雙目睜開,露出森然之色:“叫你的人將白老大的手下往天鴻樓那邊引去……”

機會柳七已經給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白老大自己了。

“是!”張誠聞言心底寒意頓生,嘴上忙回道。

“怎么?”見躬著身子的張誠剛剛顫了一下,柳七冷聲問道,“覺得本令主冷酷無情是嘛?”

“沒有,沒有!”張誠額頭已經密布著汗漬。

“那你的意思是,身為‘七殺’的我過于婦人之仁了?”柳七幽幽道。

“嘶!”張誠一時語塞,只覺得刺骨寒意涌上心頭,心中狂呼“吾命休矣”,然后將頭緊緊埋到了地上。

“叫伱的人盯好沈莊。”

“是!”張誠牙齒打著顫。

城南,灶王廟,后院一間簡陋的房間內。

“什么!”桌后臉色蒼白的中年男子拍桌而起,隨即似是牽扯到了傷勢,頓時面容扭曲齜牙咧嘴地重新坐了回去。

“大哥你別激動!”旁邊一個穿著短打馬褂的矮壯漢子連忙道,“這不是好事嗎,有沈家人出馬,您的傷不就可以……”

說罷,矮壯漢子目光不禁瞥向了桌下,癟著嘴,眼底迅速閃過一許譏笑。

他們這些人個個都是酒色之徒,那玩意兒不行了,就算取代了老黑蛇坐上了城南地下的頭把交椅又有什么用!

當年老黑蛇舍不得離開京城,甚至不惜脫離丐幫,不就是因為舍不得在京城置下的十幾處宅子以及里面的女人嘛!

老黑蛇呀……

矮壯漢子心中遐想道,我娘咋就沒這個福分呢!

“先等等!”桌后的中年男子沉吟道,“你沒看見嗎,這個沈莊往來的都是些什么人物,那是你我能惹得起的嘛!”

“可是……大夫說了大哥你的傷可不能再拖了。”矮壯漢子咽著唾沫,語氣猶豫的說道。

中年男子聞言瞬間閉上了雙眼,隨后仰面靠在了太師椅上。

正在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陣喧雜,細細聽來,有男人放肆的笑聲以及女子嬌媚的呻吟。

“老二又在胡鬧了!”中年男子側首,目光越過窗臺看向了聲音的來源,正是灶王廟大殿。

身為白蛟幫三當家的丁勇,同樣側目看向了大殿方向,目露艷羨之色:“這不是剛剛拿下了一座青樓嘛,趁著青樓修繕歇業的功夫,將里面的姑娘拉來犒勞犒勞兄弟們。”

隨著大殿內靡靡之音陣陣沖擊著耳膜,白老大強忍著胯下的疼痛,再次緩緩閉上了雙目。

“老三,你再去查查清楚,看看這個莊神醫是否還和那些人有往來,尤其是首輔府那邊!”白老大雙目緊閉,沉沉說道。

雖然他知道這些人他一個都開罪不起,但時間已經不容許他想太多了!

話分兩頭,柳七現在也面臨著困擾。

經過翠香徹夜的趕工,柳七得到了兩件花里胡哨的新衣裳。

只是瞥了一眼,柳七便斷定這兩身衣裳絕對是柳十九喜歡的樣式,而非自己。

但頂著熊貓眼的翠香卻不這么想,她喜滋滋地看著自家小姐,心想著這衣裳穿在小姐身上一定可以讓那些公子們給看迷了眼,要知道袖口以及裙擺上的花可是她一朵一朵繡上去的呢!

柳七端坐在銅鏡之前,覺得自己就像個布偶娃娃一樣,任由翠香在自己身上展現著她的審美。

手好癢,好想砍人!

目視著鏡中風姿綽約的自己,柳七腦海中不知為何浮現了一張天香國色的臉蛋,似乎在眼前沖著自己說道:“來呀,笑一個!”

柳七嘴角不自覺的抽動,隨后擠出了一個笑容。

這一幕正好落在了帶著人走進來的周氏眼中,只見她腳下一滯,雙眸頓時有些失神……

周氏畢竟已為人妻多年,瞬間清醒過來,同時心中已然掀起了一陣波瀾。

這原配留下的孤女,平日里只覺得清冷絕塵,如今這一身艷麗的衣裳換上不但沒有絲毫別扭,反而倒有些禍國殃民的味道了,尤其是身上那股子仍十分顯眼的清冷,無疑是更加平添了幾分魅力!

柳七也留意到了進門來的周氏,這里本就是后院的繡房。

她轉過身來,屈身對著周氏行了一禮。

“見過夫人。”

看著朝自己行禮的柳七娘,周氏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氣,隨后語氣沉沉地說道:“今天你隨我一起出門。”

要來了!

柳七早知躲不過,當即埋頭回了一聲“是”。

柳七早已知曉了今日周氏會帶她去何處,以及會見某人,甚至連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已被手下游魂查的清清楚楚。

沒了梁嬤嬤,這一次相親對象總算正常了許多。

不過,誰在乎呢!

想讓她柳七嫁人,有沒有問過她手中的刀?

此時的柳七非常慶幸,自己得虧是降生在一個武俠世界,也得虧眉夫人將自己擄至了細柳山莊,現在甚至覺得黒獄門和那位“尊上”都跟著順眼起來。

他們最多逼我殺人,可不會逼我嫁人啊!

如此想來,什么殺意入體,似乎也都不可怕了!

府里的下人還在為出行做著準備。

柳七則是在柳湘湘的閨房內,欣賞著柳湘湘大小姐為了能夠一起出門,是如何在她娘面前撒嬌賣萌的。

不過看著桌上盤中碼放的整整齊齊的點心,柳七想要伸手拿一塊,卻礙于周氏在場不好動手。

“娘,求求你了!”柳湘湘苦苦哀求,但周氏這次說啥也不松口。

但面對著柳湘湘的軟泡硬磨,最后周氏實在受不了,用一本當期的《江湖紀事》將她穩住了。

看著志得意滿滿面春風的柳湘湘,柳七不禁嘆道,果然是容易滿足的女人最好命。

突然,門外走進來一個腳步匆匆的丫鬟。

慌張地行了禮后,丫鬟便湊到了嬤嬤耳邊小聲說了什么。

柳七聽得很清楚。

“表少爺來了。”

此時嬤嬤業已湊到了周氏耳邊,周氏臉色便沉了下來,而后目光深邃地看向了柳七。

很顯然,周顯宗是為了自己而來的。

柳七心中毫不意外,此前周顯宗看自己的眼神已經十分赤裸了,雖然沒有什么非分之舉,但傻子也看得出來他看上了柳七這幅皮肉。

對于這種情況,柳七心中毫無波瀾。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柳七倒也不會因為別人的一眼覬覦就動了殺心。

當然遠觀即可,若是還想褻玩……

哼哼!

還是周氏出去見了周顯宗一面,柳七也不知二人說了什么,只從翠香口中得知了周顯宗見過周氏一面后便憤然離去了,臨走時還狠狠踢了相送的張誠一腳。

馬車上,翠香顯得十分興奮,她伸手遮著小嘴的一邊,輕聲問道:“小姐您想不想知道,今天夫人帶您見的是哪家公子啊?”

這還用想?

柳七腦海中頓時浮出了一張樣貌寬仁的畫像來。

信息也瞬間浮現于腦海。

柳宗訓同窗之子,剛及弱冠,已中秀才,家資頗豐,書院讀書。

兩個字總結。

無聊……

馬車一路駛進了城西一座觀音廟的后廂房,最后在一處寬敞的院子里停了下來。

柳七撫著翠香的手自馬車上緩緩走下,抬眼便看到了兩個身穿粗布僧衣的尼姑朝著她們迎了過來,尼姑的僧帽下,半遮著漆黑的鬢角。

觀音廟里沒有師太,也沒有尼姑。

而走在柳七她們身前帶路的尼姑雖說穿著僧衣,但只是帶發修行的居士,沒有出家也沒有持戒,閑暇時在廟里充當迎送客人的知客。

穿過長廊,柳七跟在周氏身后來到了一間古樸的禪房內。

推門進去,數道目光匯聚在柳七身上。

“柳姑娘不知你平日里閑暇時喜歡做些什么?”身旁樣貌寬仁的男子目光熱切地問道。

我若說喜歡砍人,你會不會嚇尿褲子?

柳七埋著頭,只當沒有身旁無人,目光炯炯地盯著地板上爬行的螞蟻……

見柳七不說話,男子絲毫不覺得喪氣,反而眼中熱切之色更加濃郁了幾分,隨即滔滔不絕地說道:“聽伯母提起過,柳姑娘總是帶著一尾古琴,想來琴藝定然了得,若有機會不妨……”

柳七聽著男子口若懸河,低垂的雙眸不禁閃出一抹不耐,繼而腳下輕移,踩在了已經匯聚成軍的蟻群旁。

盡管柳七腳落下之后并未發出任何響動,但周圍的螞蟻仿佛遇到了什么危險一般,連原本抬起的食物樹葉都紛紛丟下,四散逃去……

傍晚回府時,周氏特意將柳七叫來,和她同乘一輛車。

當然是為了問她對今日的相親對象印象如何?

柳七當然只有一句“全憑夫人做主”。

周氏看著埋著頭的柳七,陷入了沉默。

她豈能看不出,剛剛臨走時,那男子眼中的熱切幾乎已經呼之欲出了,甚至都已稱得上有些失禮了。

周氏不禁揉了揉額頭。

翌日。

“怎么?”柳七詫異地問道,“他母親竟然不同意?”

張誠誠惶誠恐地點了點頭,不敢多說一句話,心想著那位官夫人可真是嫌命短啊,竟然敢拒絕令主大人!

呵呵。

柳七心中只覺得好笑。

一副好皮肉也不是無往不利的。

緊接著又聽到張誠稟告道:“白蛟幫那邊,似乎已經有了動作!”

“哦——”柳七聞言眼中頓時明亮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