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如玉怒氣沖沖的朝著那兩名侍衛把守的屋子大步走了過去,臉上的神情如同要吃人一般,實在是兇悍到了極點。
剛才聽喜兒回來稟報,說是守門的侍衛根本就不給她這娘娘半點臉面,口氣橫得很,還拿王爺出來壓她,說是唯有王爺的命令才能帶人走。
鄭如玉原本就一肚子的火,正好找不到地發,眼下聽說連兩名小小的侍衛都敢如此輕視于她,當時便坐不住了,連東西都不吃了,直接帶著人便親自沖了過來。
“娘娘誤會了,小人并無輕視娘娘之意,只不過的確是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將人給帶走,還請娘娘見諒!”其中一名侍衛見是鄭妃親自來了,自然態度也轉變了不少,不過卻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本職。
這鄭妃平日里背著王爺的面,向來驕縱慣了,因為蕭明崢至今并有娶正妃,因此這鄭如玉便成了王府女眷中身份最高的,再加上她的父兄亦都是蕭明崢軍中為得力的大將之一,因此更是囂張得很。
府中之人個個都見識過鄭如玉的厲害,因此背地里都極為討厭她,但當著面卻也只無可奈何。眼下這侍衛便是如此,此時見鄭妃竟為了這么一點點的小事而來勢兇兇,心里頭早就后悔剛才不應該說話那么沖了。再怎么樣這話說得好聽一點,那傳話的婢女也不至于會添油加醋的將責任全推到他身上來。
可一切似乎已經來不及,侍衛的話剛剛說完,卻聽兩個清脆的耳光頓時已經打到了他的臉上,一左一右五個紅紅的手印頓時顯露出來,看上去格外的猙獰。
“渾帳東西,你當本娘娘是三歲孩童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私底下根本就沒有人將我這娘娘放在眼中,是不是?”鄭如玉打得很是解氣,全然不顧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反正現在沐王也不在,她自然是毫無顧忌。
“娘娘息怒,小人真的不敢有此想法。”兩名侍衛頓時都跪了下來,那挨打的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連忙說道:“小人該死,讓娘娘動如此大的惱,但小人的確沒有半絲不敬之心呀,還請娘娘明鑒!”
“既然如此,還不快將門打開,本娘娘要親自將人帶走!”鄭如玉一臉的趾高氣揚,今日她還真是不信了,一個小小的侍衛竟然還敢擋她的路。
更何況,里頭不過是個賤婢罷了,又不是什么貴人,犯得著為了那么個東西而得罪她嗎?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那挨了打的侍衛卻依舊沒有松口,只是滿面難色地說道:“娘娘,您就行行好,別讓小人難做了。王爺軍令如山,小人若是擅自將人給您帶走了,那可是要殺頭的呀!”
“殺頭?你若再敢阻攔,信不信本娘娘現在就砍了你的頭!”鄭如玉邊說邊直接抬腳,恨恨地將那侍衛一腳踹翻在地。
真是氣死她了,想不到竟碰到個這么沒眼力勁的貨色,一而再再而三的敢阻擋她,她破口大罵道:“別以為我不知道,王爺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在軍營,根本就沒有回過王府,你們還敢拿王爺的名義來阻擋我,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娘娘,小人真的沒有說假話,昨晚押送的人親口說的,說是王爺有令,這關押的婢女身份可疑,務必得將她看牢,不可讓趁機逃脫。”侍衛連忙解釋著:“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假傳王爺的旨意呀!”
“押送?”鄭如玉一聽這兩字,頓時整個人火氣消了一大半,她喃喃地重復了這個詞一遍,似乎想到了什么,片刻之后這才稍微和氣了一些朝著跪在地上的侍衛問道:“王爺當真是如此說的嗎?”
“王爺的原話,小人自是無法確定,不過這意思是絕對不會有錯的,就是借小人一百個膽,小人也不敢撒這樣的謊呀。”侍衛連連點頭,一臉的肯定。
鄭如玉聽罷,美目一轉,臉上竟露出了幾分笑意,一時間倒是讓她原本便艷麗的容顏更添了幾分嫵媚。
“行了,起來回話吧。”她抬了抬手,示意那跪地的兩名侍衛可以起來了,語氣也比之前柔和了不少。
兩名侍衛見狀,這才連忙謝恩,之后才站了起來。
“既然如此,本娘娘也不是什么不講道理之人,這人我就不帶走了,不過這婢女原本便是我身旁服侍的,所以我想進去先行詢問她一些事情。”鄭如玉掃了那兩人一眼,笑著說道:“王爺只說不準將人帶人,可并沒有說不準人進去吧。以本娘娘的身份,進去問她幾句話,這總可以吧?”
“這……”那挨打的侍衛一聽,顯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好,可鄭妃的話也并無差錯,要是他再不答應的話,只怕以這主的脾氣,說不定真會馬上就解決掉他。
想到這,他連忙改口道:“多謝娘娘體諒,小人這就給您開門。”
說著,他連忙轉身將門推了開來,請鄭如玉進去。鄭如玉見狀,得意地笑了笑,隨后便帶著喜兒與另外一名五十左右的老嬤嬤徑直踏入了房間。
這一切,鐘敏在屋子里頭早就聽了個一清二楚,倒是不由得再次對這鄭妃刮目相看起來。這么個蠻橫、暴力而不講理的女人實在是難以令人消受,更重要的是,這女的還不知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看她不順眼,還特別的仇視于她,在馬車上時便揚言回來后要好好教訓收拾她,現在看來,果然所言非虛,而這速度還真是快得驚人。
這回算是陰溝里翻船了!鐘敏看到鄭如玉那闖入的招式,心中那不好的預感早就散得滿滿的,也不知道這女人這會到底會如何收拾她。
鄭如玉徑直鐘敏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一臉陰沉地盯著站在面前的鐘敏瞧,而喜兒與那嬤嬤剛一左一右的立在后頭,喜兒表情還算正常,看不出什么多大的喜怒,不過那個嬤嬤則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與鐘敏有著天大的仇恨似的。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見這情景,鐘敏索性也不去多想,沉著氣朝鄭如玉說道:“娘娘,您回來啦?”
“本娘娘自然得回來,難道你還巴不得我回不來了不成?”鄭如玉張嘴便罵道:“我還真是看走了眼,沒想到身旁竟然養了條喂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