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鐘敏遞過來的紙張,駱家興也沒說什么,快速將那上面的內容看了一遍后,臉上的笑容愈發的陽光。
“王爺文武雙全,屬下著實欽佩,通篇大氣磅礴、壯志激昂,若非偉丈夫,實在難以寫下如此氣魄的文章。”他說得很是真誠,滿口雖全是贊譽,全沒有半絲奉承的意味,更沒有讓人覺得有拍馬屁的嫌疑。
蕭明崢聽到這話,神情倒也沒有半絲的改變,如同駱家興剛才所贊之人并非是他一般。而在鐘敏看來,那樣的從容淡定,要么就是極度的自信,要么就是無可比擬的清醒。亦或者,于蕭明崢這樣的人來說,兩者皆是。
“信筆寫來,不足為道。”蕭明崢簡單說道:“你若贏了,可讓本王替你完成一個心愿,本王若贏了,三個月之內,你得再替本王籌建一支先鋒營。”
駱家興自是同意,原本他也想再籌建一支先鋒營,這樣一樣,不論輸贏他都是半點不會吃虧。
“如此,屬下倒不客氣了。”他點了點頭,邊說邊伸出一個手掌朝著蕭明崢比劃了一下,而后說道:“王爺覺得呢?”
蕭明崢一聽,即刻朝著鐘敏看去,片刻后這才說道:“本王賭……兩個。”
“兩個?”駱家興沒料到蕭明崢竟然如此看好鐘敏,愣了一下,這才笑著說道:“那好,看誰猜測的結果最為接近,誰便算贏。”
說罷,他朝鐘敏招了招手道:“你過來,將這個讀一遍。”
鐘敏見駱家興竟然讓她將剛才蕭明崢寫的那幾張東西讀一遍,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兩人竟然是在賭她識字的程度,她這幾天只顧著想那紙條的事,竟差點將一個月期限的事給忘了。
算算時間,今日可不是期限的最后一天嗎?沒想到這沐王爺倒還挺看好她的,這可倒是讓她有些意外,還以為他當初一開始便已經認定了她得重抄《女誡》三十遍呢。
見他們兩人賭得這么歡樂,鐘敏倒是有些不甘心了,好歹她才是當事人吧,既然要賭怎么著也得讓她順便撈點好處才行,否則的話豈不是白白給這兩人當樂子了。
“王爺、駱將軍,奴婢斗膽,也想賭上一把。”反正她現在還沒有看過那份東西,因此倒也算是公平公正。
“你也要賭?”駱家興一聽,更是興致大增,忙往蕭明崢看去:“王爺,這回倒熱鬧,不若也算上她一份。”
“你有什么可當賭注?”對于鐘敏的突然提議,蕭明崢倒也沒感到太意外,只是即沒說同意,也沒馬上反對,而是問起了鐘敏有什么本錢下注。
這倒也沒錯,要賭自然得有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否則輸了拿什么還這賭債。鐘敏一聽,頓時有些為難了,自己一無所有,顯然并不可能拿出什么好東西來當本錢。
想了想,她一咬牙回道:“若是輸了,奴婢愿抄《女誡》五十遍。”
“你抄五十遍《女誡》,于本王有何益?”見鐘敏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蕭明崢卻依舊一副這個條件并不能夠成交的神情。
鐘敏一聽,頓時有些無語,也是,她抄五十遍又怎么樣,這個的確不算什么有吸引力的賭資,可除此之外,她真是想不出其他,因此只得朝蕭明崢道:“依王爺之言,如何可以?”
算了,還是將主動權交給蕭明崢吧,既然他并沒有一口否定,那便說明他并非完全不同意,只不過是她的賭資太過差了一些罷了。
蕭明崢對鐘敏的識時務倒是頗為滿意,點了點后徑直說道:“抄一百遍吧!”
“啊?”鐘敏更是無語,這蕭明崢也太他媽的陰險了些吧,聽到一旁駱家興忍不住興災樂禍的輕笑,她這心里只差快被慪得吐血。
真是郁悶,鐘敏不由得皺緊眉頭,脫口朝著蕭明崢質問道:“奴婢抄一百遍,于王爺又有何益?”
“無益。”蕭明崢半點也不含糊,沉聲說道:“不過反正你也拿不出什么像樣的賭資,所以增加你一些成本罷了。”
難得的解釋聽上去頗為正兒八經,可聽到鐘敏耳中卻更是讓她想要抓狂。行,算你狠!她在心中狠狠扔了一句,賭就賭,省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大不了抄殘這只手罷了。
“行,一百遍就一百遍!”她一咬牙,略帶惱火地說道:“奴婢賭自己一個字也不會認錯,若是奴婢贏了,王爺得同意奴婢日后可以自由出入墨園,偶爾可以去王府其他地方走動。”
媽的,她這次拼了,好歹也得替自己爭取些查探王府布防,尋找最佳脫身方案的機會,整天變相的困在這墨園里,跟個囚犯一樣,什么地方都不給去,哪里有機會動手呀。
“一個字也不會認錯?鐘敏,你倒是挺有自信的,看來這一個月應該沒少花功夫吧?”駱家興見鐘敏竟真同意以抄《女誡》一百遍為賭注,一時倒有些覺得自己剛才下賭時太過保守了些。
不過,剛才他已經看過了沐王寫的那篇文章,其中有不少頗為繁雜的字,鐘敏一點退路都不給自己留,到時稍有差錯,那可就真得抄一百遍的。萬一到時王爺再來個什么限制,比如只準用毛筆,再比如規定多久時間抄完,或者那字得美觀到什么程度,那鐘敏估計只能暗自罵娘了。
蕭明崢顯然沒有駱家興這么替鐘敏操心,見她一臉拼了的堅定,倒是不由得想起了那次在埋伏圈時的情景。
“你若贏了,便依你所言,日后可以自由出入墨園,允許在沐王府內自由行動。”他說完,朝著鐘敏揮了揮手,示意現在便可以直接開始了。
鐘敏見狀,也不再多說其他,直接從駱家興那里將那兩張紙拿了過來,快速地掃了一遍。
看完之后,她不由得抬眼看了一眼蕭明崢,倒是沒想到這王爺肚子里竟還真有幾瓶墨水,駱家興剛才的贊譽也不為過,信手拈來之作,卻相當了得,難怪他能如此自信的資本,著實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