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棗吩咐兩個小廝去街上采買。
說起街上，長安街的茶館可是人來人往，門庭若市。熱鬧之至。
近日被傳得火熱的蘇姑娘又瀟灑快活的出現在了一間茶館。
只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蘇姑娘給自己多了一個帷帽。還把自己化成了那個普通的小姑娘的樣子。
任誰都不會想到那個被大火吞噬的小姑娘在普通的茶樓喝茶。
蘇墨染又來到了上次這家，依舊是這個靠窗的位置。
現在的蘇墨染，慵懶愜意，雙手撐住自己的臉頰。
沒曾想，對面竟然還做著一個面帶帷帽的女子。一襲紅衣遮身，此人便是紅娘。
兩人都沒有搭話，只是靜靜地品茶。
茶樓最不缺的便是消息和軼事。今日，王府養女和嫡母的事情可是傳成了多種多樣的版本。
如此火熱的議論，在云城也是真的好久沒有出現過了。
說書先生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呢？自然也是在茶館大談特談。
伴隨著一陣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說書先生很快登上了自己的臺子。
只見老先生一捏胡子，折扇一開，扯著嗓子道，“今日！且讓我老頭子來講講養女的故事！”
“且說那深閨宅院之中有一養女，爹不疼娘不愛，從小到大受盡人間至寒，多次尋死未果，終日日渾渾噩噩。切不知為何，那嫡母……”
講得正到關鍵處卻停了下來，拿起茶慢慢喝起來。
“然后呢？”聽客見他慢悠悠喝著忍不住問道，
他挑了一眼那人，清了清嗓子才說道“別急。”
老頭子語調突然慷慨激昂起來！
“那嫡母惡毒至極，下毒控制養女，內宅之中殺人無數！此女含冤不白，殊不知自己的死都是拜嫡母所賜。但是閉目那一刻還是期待著父母之愛啊！”
老頭子抿了一口茶，折扇關起來，義憤填膺的情緒還沒有下去。
好似對這個養女感同身受一般，充滿褶子的老臉漲得通紅。
雙手抱拳，道，“老朽今日且講到這，欲聽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老頭子便從臺子上走了下來。看客們聽這樣的故事都跟近日那個王府養女的事情聯系在一起了。
這個時候也沒有注意到他說完了，都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也不知道是誰起了一個頭，周圍紛紛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大家又開始討論了，不免得想起來近日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不知為何，在私底下，現在王家大夫人的形象就是一個瘋婦了。
現在聽書的這些人，更是把剛剛聽到的那個嫡母自覺地帶入王家大夫人的身上。
所以不由得咂舌。此間的男子紛紛感嘆“娶妻當娶賢”的重要性。
不然若是想王老爺那樣好的一個人，遇上這樣的毒婦，不也是什么都不能做，萬一一個不小心讓那個毒婦把自己殺了就得不償失了。
茶樓又喧鬧起來，紛紛感嘆：
“王老爺生活真心不易啊！”
“是啊！難怪從不流連于花街柳巷，若我娶了這么一個女子……不可說不可說！”
“昨個兒王老爺回來還給我撒錢了，哎！真是的，回到家遇見那樣一個瘋婦要怎么做啊！休又休不掉！”
“慘！慘之又慘！”
若是王昌老爺知道自己做的那些個挽救王府名聲的善事，目的沒有達到。
最重要的是還讓自己成為長安街眾人同情的對象了！不知道臉色到底是會怎么樣。
坐在靠窗前的蘇墨染突然笑出了聲。自己本來就是挺喜歡聽這些雜談的，以前是覺得說書人有趣，總是吊著自己的胃口。不過現在談到自己。
看著這些看客的反應，倒還是覺得好像是更加的有趣了。原來高手都在民間啊！
趙風華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道，“香棗，吩咐下去，近日多備一些冰，天氣熱的難受。”
王昌老爺加了一句，“我去書房了，今晚晚膳你自個兒吃！”
面無表情的就走了。
趙風華回了一個禮，什么都沒有說。靜靜地看著王昌遠去的背影。
接著問，“夫人為何這樣問？”
趙風華搖搖頭，“我總是覺得心里不踏實。就是覺得那小丫頭沒有那么簡單。”
香棗道，“許是近日天氣炎熱了許多，西苑的那場大火倒也不是偶然，自是上天降災。也是那個養女倒霉。”
趙風華的眼睛里滿是算計。
如果那個小浪蹄子真的是快要死了的話，那么這個計劃只能作罷！轉而培養老爺的那個庶女。
就是一個庶女而已。雖然還小，但是慢慢籌劃的話也不遲。
帶著身邊的香棗道，“香棗，你那天去問那個柴房的丫頭，有什么異樣？”
香棗思索了一下，“表情倒也是正常，沒有什么不一樣的。”
看著晦氣，也懶得去看。但是現在倒是有意思，活著的話，自己還是要去會會這個小浪蹄子。
為我所用，那是必然的。
王老爺和趙風華相視一笑，只有在共同謀劃王府未來的時候，兩個人才能心平氣和的說話。
以至于現在找到那個養女是最為重要的，也是必不可少的。
說起來，這個養女倒是倒還是自己手中的第一個孩子。
也沒有經驗，會不會仁慈了一些？
想來，從小到大，倒也沒有真正在意她，只是一直用藥吊著性命。也算便宜她了。
那庶女和庶子如今也是孩童時期，現在自己懶得搭理。到時候大一些了，自己把這兩個孩子接過來自己教養。
那兩個小妾能說什么呢？不也是乖乖的拱手讓人？養在嫡母的手下總比妾的手中好。
趙風華這個時候突然笑了出來。
道，“老爺這個時候倒是跟我想一塊去了。至于嫁給丞相大人那個癡傻兒，我亦是這樣考慮的。前幾天已將此事書信告知爹爹，讓他跟丞相大人搭線。”
“前幾天我就已經在籌備，只是還沒有見到那小賤人，西苑那邊就被火燒了！委實可惜。老爺也別忘了，至于拉攏人……我可是最為在行的！”趙風華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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