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染點了點頭。于是便信息的發現了陸塵宣的衣服好像是夜行服，還有這發絲明顯粘上了一片綠葉。

蘇墨染有些狐疑道，“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說完，便替陸塵宣取下頭上的綠葉，那道陸塵宣的眼前晃晃道，“明明都那么累了還要過來照顧我？”

“昨天晚上我去追查那個和趙風華聯系的人。”陸塵宣滿臉都是凝重。

蘇墨染先是震驚，然后便問道，“你有沒有事？此人能給我下毒，那么實力定是不俗。況且下的蠱蟲我自己都察覺不了。”

蘇墨染的心里實際上是有些愧疚了，自己的事情現在一直都是人家在幫忙做，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

蘇墨染覺得陸塵宣這個人好像是真的沒有那么壞。雖然最開始自己是想要抱大腿才死乞白賴的過去。

但是現在人家也是真心實意的待自己。蘇墨染覺得自己的內心現在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了。還有就是在蘇墨染的內心中。就好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樣。

現在就是有一種上不去下不來的感覺。著實有點震驚了。

陸塵宣搖搖頭，道，“你在關心我？”

蘇墨染扭過頭去，什么話都沒有說。不過，等了一會兒，蘇墨染還是問道，“那你現在查到什么了？”

“暫且沒有，抓到一個男子，還知道婢女輕輕死了。”陸塵宣并沒有打算隱瞞什么的，這些話蘇墨染是應該知道的。

“死了？怎么死的？”蘇墨染有些疑惑。

“一號在的時候還有聲音，而后我去查看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就是在和那男子行茍且之事的時候死去的。”陸塵宣道。

蘇墨染倒是怔楞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沒有說。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

其實蘇墨染現在的內心是有些糾結的，自己竟然想的是若是輕輕今日沒有回去，是不是就會活著了？

但是……仔細想來，這一天只是會遲到，但是應該就是永遠都不會缺席。終究是選錯了路。這個時候，和輕輕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浮現在腦海中。

想不到，這么快，輕輕便死了。蘇墨染此刻不想讓陸塵宣看出自己的異常，因為自己也知道不應該傷心的。

但這畢竟是自己的一個小丫頭，陪伴了自己這么多年。即使背叛了，蘇墨染也理解。但是如今這么快就走了。

著實有些覺得人生果真就是大夢一場。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也沒有什么值得紀念的東西。蘇墨染嘆了一口氣。

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沒想到輕輕的死狀凈是如此。但是自己也控制不了，那個龍潭虎穴也是那丫頭自己的選擇。

陸塵宣接著說道，“輕輕的尸體倒是沒有帶回來。當時情況緊急了些。”

蘇墨染笑了笑，道，“萬一我帶回來，輕輕不愿意讓我給她入土為安呢？罷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宿。”

過了一會兒，蘇墨染說道，“還是謝謝你。”

陸塵宣道，“這個亂世，人生哪有什么不散的宴席？！輕輕她選擇了自己的出路，如今只是把性命賠了進去。”

蘇墨染沒有接這話，因為道理都懂，本以為可以很平常的面對這件事情。但是如今還是覺得暫時有點接受不了。

心中的念想徹底沒有了。如今的王府對蘇墨染來世就是真的沒有任何的意義。也不知道蘇墨染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是突然豁然開朗了一般，道，“到時候那個人醒了的話，我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恩。”陸塵宣話音剛落，此時半吊子神醫風塵仆仆的走了過來。

老遠就是豪爽的笑聲，道，“啊哈哈，你這姑娘的身體倒是壯如牛啊！”

“……”蘇墨染看著這老頭的笑顏，就是覺得這心里膈應得慌。

這……怎么就不爽了呢？蘇墨染在神醫的視線范圍內翻了一個大白眼。

神醫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興沖沖的說道，“我同意了！你就留在這里打下手吧，幫忙什么的倒也不錯。”

蘇墨染眼珠子滴溜一轉，輕咳兩聲，“算了，我不過是想向你學習一些醫術。你就瞧上我這硬朗的身子骨了。”

然后蘇墨染道，“不就是想要我試藥嗎？休想。”

“只會制毒不會制藥？”老頭現在疑惑的問道。總是覺得這件事情處處透露出詭異。

這姑娘做得丹藥或者是毒藥，都比市面上流通的更勝一籌，怎可能不會？但是看這樣子倒不像是撒謊。

一般來說，毒術和醫術有異曲同工之妙。

蘇墨染談了一口氣，道，“我覺得自己掌握得不是那么精密。只不過是因為自己的腦子里有內容。好像天生就有關于毒術的知識。”

“而后，我便開始自己找藥材，嘗試多次，才做出來的。有的藥我用自己的方法改進了一下。”蘇墨染滿臉都是開心，“改進之后的效果比腦海中的功效好多了！”

半吊子神醫難得正經，蘇墨染也沒有等來這個老頑童的嘲笑。倒是讓他不知所措起來。

老頭子疑惑問道，“當真沒有人教過你？”

“在做養女之前應該是有的，不然的話我自己也不會記得這些知識，后來的制藥過程也很順利。”蘇墨染眉頭緊紂。

老頭子感嘆了一句，道，“天降奇才啊！老夫當今得之一見，可謂死而無憾。”

“……”這是在夸自己天才？

蘇墨染反應極快，現在老頭這么夸自己，那么自己學習醫術和蠱術不是有望了？

蘇墨染十分謙虛，道，“哪有什么奇才？以后您就是我師傅，一張白紙，任你雕琢。”

老頭兒啊，就剛好吃這套，覺得這姑娘真會做人。不，徒弟。

現在就想著傾囊相授，好的人才萬不可埋沒。至于做試藥的人，自己的小徒弟，哪里舍得？

老頭兒道，“好好好，以后為師定然好好教你，試藥什么的，咱不需要！”

那語氣、那眉毛，得意的咧。蘇墨染嘴角勾了勾。

自己為何非要跟他學，不過是因為這人是真的深藏不露。況且，蘇墨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瞎琢磨的。

也沒有什么指教，所以如今拜他為師，蘇墨染有預感，自己可以越來越優秀。

總之，百利無一害。況且，蘇墨染想要在這里看到王府徹底的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