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從丹閣買了五瓶補氣丹后,又匆忙往回走。
在經過仙家食堂時,他只是看了眼,搖了搖頭。
時至今日,修為越高深,已經很少吃世俗飯菜了。
曾經的生活方式正在遠去,更多的,便是修行。
回到草廬內,他盤坐在床上,打開玉瓶取出一粒丹藥,直接吞入腹中。
白景身上的氣息在逐漸增強.....
時間不知不覺便過去十多日。
這天早晨。
嗡!
一縷縷朝霞靈汐朝著草廬內匯聚。
白景靜氣凝神,以靈汐養育天賦樹。
此時此刻,天賦樹已長到了一米,越發的神秘古樸。
“嗯?”他眉頭微皺,卻是被外面的嘈雜聲擾了安寧。
“走了,此生怕是無緣長生路,無法體會長生路上的精彩神秘。”
“此生追求,若有來世,再來實現吧。”
“算了,就算不入上清山,好歹也學了不少,在世俗應該能做一個逍遙一方的閑散王。”
一道道惋惜嘆息傳入白景耳朵。
不多時,他睜開眼眸,卻見一個個似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經過他家門前,往更外圍走去。
“那是?”白景看到一個頗為熟悉的女子。
想了想,這才回憶起,那是與曾經的對門鄰居走得極近的人,聽說是青梅竹馬。
可惜上清山入門嚴苛,這對竹馬都未能功成。
“白兄!”一道充滿喜色的呼喊傳來,人未至,報喜的聲音卻響徹這邊。
白景當即起身,先一步打開了大門。
“白兄弟,好久不見啊!”
許山大步行走,越過一群淘汰的弟子,入了草廬內。
瞧著喜形于色的朋友,白景笑了笑,道:
“說吧,有什么好事,說來聽聽。”
“還是白兄懂我。”許山當即掀開腰間的長袍,露出一個有些破損的棕色口袋。
他的手只是略微一觸摸,一張銀色的大弓憑空出現在手中。
“儲物袋?”白景驚訝出了聲。
這樣珍貴之物,他只在凌清荷手中見過,李懷安都未曾擁有。
當然,凌清荷的比眼前這個高級多了。
“送給你!”許山將大弓遞了過去,道:
“這一切也多虧白兄啊,我短短一個月不到,已完成了兩個甲級任務。”
“所以你洗劫了那些散修家族?”
“白兄說的什么話,我是這樣的人嗎。”許山白了白景一眼,道:
“上清山怎允許我等洗劫散修,我不過是殺了目標后,從對方身上扒下來的,這個只能算戰利品。”
“許兄運氣真好。”白景一邊打量大弓,又道:
“這弓還可以,最上乘的玄鐵打造,恐怕在氣血境內,無人能破。”
接著他搖搖頭,將弓還給了對方:“可惜我不使這玩意,你自己處理吧。”
“你不用?”這下輪到許山驚訝了,他道:
“這可是我特地在靈州有名的鐵匠鋪為你打造的,花了我三塊靈石呢,你不是修了什么箭術嘛,怎就不使弓?”
“若不是上清山不讓弟子間相互置換絕學,我定讓你看一遍,此絕學并非你想的那樣,倒是類似于御使劍氣。”
白景歪著腦袋,笑道。
“三塊靈石也就相當于三十個升仙幣,可惜了,直接給仙幣就行啊,何必這么麻煩。”瞧著那張大弓,他心道。
“行吧。”許山點點頭,道:“白兄若是在資源方面有困難,可別藏心里,直接與我說便是。”
“嗯,暫時還沒這方面的要求。”白景應了聲。
隨后,兩人聊了會,許山便告辭了。
“希望下次見白兄,是去往任務的路上。”
許山最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的身影漸遠。
白景看著對方離開后,便回到了屋內。
他盤坐在床上,目光看向識海中的天賦樹。
山河箭(56/100)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這門絕學進度已是過半,速度不快,也不慢。
星辰陣基礎(35/150)
“陣法差一些便可小成,到時布置出來,可抵氣血九關。”
“唯一的缺陷便是布置起來有些慢。”
白景對陣法的要求只需小成即可,但是陣法不圓滿,布陣卻要花些時間,對敵時,對方恐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當然,多種手段,便是一種底牌,可以做到出其不意。
這也是他為何要修此門陣法的原因。
隨后,白景又望向天賦樹的另一枝干:青鼎(2/200)
“在做任務前,這青鼎定是無法蛻變成紫鼎,這篇經文只能先放一放了。”他心想道。
.......
時間又過去半月,距離考核結束,僅剩一個多月。
這段時間白景一直忙于修行當中。
其中山河箭與陣法在數日前相繼達到自己的目標,一個圓滿,一個小成。
不過修為始終沒能突破到氣血八關。
“還是差些,就像是有某種阻礙。”白景坐在床上,呢喃道。
“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瓶頸吧,不能吧,我才氣血境,不算踏上真正的修仙路。”
他似想到什么,有些訝然。
“或者,是補氣丹吃得太多,藥效開始衰退。”白景沉吟,道:
“要不要試試中品補氣丹?”
“只是我身上的升仙幣不夠了。”他打開床頭柜,所有的家當都放在里面,卻只有十個不到的升仙幣。
白景略微思忖片刻,隨后,他便起身,有了決定。
直接出了屋,往某個區域走去。
不多時,他便來到了一棟氣派的閣樓前。
“許兄這屋子可真寬敞漂亮。”他打量一番,贊了句。
“只是...”白景眉頭皺起,自語道:“他好像不在家啊。”
“這就麻煩了。”
他是來借升仙幣的,但眼下對方不在家,恐怕自己的修為還得打磨一段時間,不容樂觀啊。
“許山何時去的?”白景敲開了許山鄰居的門,然而走出的卻是熟悉的少女,手中還把玩著一個升仙幣。
“凌道友,你這是....”他有些吃驚,腦袋向左右探了又探,發現了一個眼神不太自然的男子。
“要債來了。”凌清荷平靜的說道。
她從屋中走了出來,白景這才看清,里面的男子鼻青臉腫,顯然剛才被胖揍了頓。
“沒能還上道友的丹藥錢?”他不禁好奇的問了句。
“不是丹藥錢,此人在我這里借了二十個升仙幣,不僅沒能按時還上,還躲本小姐,沒辦法了,只能親自來找。”
凌清荷一邊說道,目光兇狠的望著那名男子,后者噤若寒蟬,眼神生出恐懼來。
白景第一次見凌清荷的霸氣模樣,平時都是一副溫婉小女家做派。
他心中為其點了個贊,同時心道:“這娘們業務真廣泛。”
“對了白兄,他也欠你錢,要不要本小姐幫你出手?”凌清荷擼起袖子,似乎有些意猶未盡,這讓屋內的男子惶恐,無辜的看向白景。
白景曬然一笑,道:“非道友所想,我是想問他,我朋友去哪了。”
“許山前天剛去做任務去了。”那人連忙答道,不敢半點怠慢。
能與凌清荷認識的人,也不是啥好人。
聞言,白景眉頭緊皺。
“道兄似乎遇到了難處啊。”
這時,凌清荷打量起白景來,后者不是第一次見對方這眼神,當即雙手交叉捂在胸口,道:
“凌道友真不能隨意窺伺。”
然而卻遭到凌清荷的白眼,對方這種姿勢,讓人見了還以為遭她非禮了呢。
她道:“許山就一個半吊子天才,沒啥水平,但能讓白兄來找,讓我猜猜,你是...”
“不用猜了,沒錯,我就是來借升仙幣的。”
“......”凌清荷,她都還沒猜呢。
“凌道友的放貸業務,可還在運行?”白景又問道。
“說吧,借多少?”
“三十...不,五十!”他伸出五根手指。
撕拉!
凌清荷熟練的從香囊中取出一份契約,道:
“若是覺得合適。就簽字畫押。”
白景拿過來一看,眼睛瞪圓了,心道:“這娘們是真的宰啊,居然要二十的利息,期限只有兩月,過期就加倍。”
但眼下沒辦法,他真的山窮水盡了。
“不好意思。”忽然,凌清荷將契約又拿了回去,道:“拿錯了,這才是。”
她重新取出一份契約,白景看了,總共只要多還十個升仙幣,雖然利息還是高得離譜,但相比剛才那一份,已經足夠好了。
他看了看凌清荷,略有疑惑。
到底是哪個倒霉蛋招惹了此女,讓其連那么恐怖的利息貸契約都準備出來。
片刻之后,白景簽字了畫押,拿出一個口袋裝下對方給的五十個升仙幣。
半個時辰后。
草廬內,白景盤坐在床上,身側放著一個白色玉瓶。
沒有磨蹭,他當即取出一粒中品補氣丹吞入。
轟!
磅礴的能量在他腹中釋放,白景隱隱感覺到了那股瓶頸在松動。
三天后!
咚!
沒有意外,借助中品補氣丹的強勁藥力,他終是突破到了氣血第八關。
“時間不多了,該結束最后的考核了!”白景睜眼,雙眸射出鋒銳的光芒,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