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白景輕咦一聲,目光望著某個方向,不過很快,就移開了視線,沒有多說什么。
而譚卓注意到這一點,當即循著對方剛才的目光方向,望了過去。
他眉頭微微皺起。
“路仁甲這人吧。”他輕嘆一聲。
最靠近湖中小亭的一邊,酒桌上,路仁甲與另外幾人談笑風生,時不時給其中一位年輕人敬酒倒酒。
而那年輕人,自然是與寧峰走得最近的程飛度。
“當初我與他皆想仰仗白兄的天賦才能,所以跟隨著你,不過求道會結束后,白兄卻不在陣道山,無法庇佑我等,所以我等修仙問道,免不得要巴結他人,拉攏關系,此為人脈,我能理解,相信白兄也懂得其中的道理。”
譚卓緩緩開口,道:
“不過,求道會小考中,他取得不錯的成績,且因此,得到陣道山師兄的不少資源獎勵,而這一切,有白兄起碼一半的功勞。”
“今日您在這里,他該來敬一杯酒,這是為人處事應該有的,當感恩才是!”
他與白景在此處早已有多時,對方肯定也注意到了,卻沒有任何動作,這一點讓他不喜。
白景卻微微一笑,沒當回事兒,反而好奇道:
“譚兄為何不與你陣道山的天才一起,把酒問青天,聯絡感情,偏偏與我這靈秀峰的弟子在一起喝酒?”
聞言,譚卓一愣,旋即自嘲一聲,笑道:
“或許是與白兄相處慣了,我陣道山的一些天才做派,我不習慣,也習慣不了。”
白景自有他的霸氣,天賦亦無可挑剔,不過卻沒有多少傲然之氣,更不會像其余天才那般頤指氣使,反而平易近人些,從未輕視過他。
他譚卓自問沒什么本事,也會為了什么卑躬屈膝。
就如在求道會那時,他為了與白景攀上交情,給對方沏茶占座,洗衣打掃房間。
不過說到底,這一切是自己主動要求做的,白景自始至終,未曾對他呼來喝去,且對于他在陣道上的疑惑,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而回到陣道山下峰之后,他也曾給一位天才當牛做馬,結果換來的卻是三兩句敷衍,連根毛都沒掙到。
當牛馬,也得要看得到,摸得到那張大餅,而非被人白嫖。
“照你這樣說,來我靈秀峰算了。”
“白兄這不是說笑么。”譚卓苦笑,道:
“除非我陣道走不通,凝聚不了內丹,轉靈修一道,方有轉峰的可能。”
“也是。”白景點點頭。
另一邊。
“白景也來了,伱不去給他敬敬酒?說起來,你當初也是對方的追隨者之一,深受其信賴呢。”
“程兄莫開玩笑了,我可是陣道山的弟子,當初給那人當牛做馬也是逼不得已,若非秦紅道友要求,我都有些后悔住那一院落,說到底,咱陣道山的修士同氣連枝,怎可與他脈弟子深交。”
路仁甲態度恭敬的開口,未曾看白景一眼。
宴會進行到一半,一道巨大的波動傳來,險些將酒桌掀翻。
各桌坐落的修士以靈力升起一道道屏障,才免受殃及。
金屬碰撞般的聲音傳來,湖上,一道明亮的光束驟然升起。
所有人都抬頭望去。
只見光束散去,浮現一位年輕男修士。
咚咚咚!
那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他為中心,一個復雜的陣圖展開,籠罩整個湖面,一個個古樸神秘的符文若隱若現,帶著莫大威勢。
砰砰砰!
隨著陣法展開,湖面升起滔天巨浪,一道道爆炸從湖中傳來。
“陣法?這是內丹…不對,是媲美法相靈修的陣師!”
這里皆是陣修弟子,第一眼便得知,那人是一位凝聚了陣道內丹的修士,且并非在內丹境,還在之上。
“那不是孟秦師兄么?”白景二人望去,很快就識出來,正是剛才碰到的陣道山上峰師兄。
“開始了!”譚卓眼露精光,期待的說道。
“什么開始了?”白景問道,前者正欲解釋,卻聽到孟秦的聲音傳遍莊園:
“宮明師兄,請指教吧!”
“你又要挑戰我?”
亭中,藍發青年把玩著酒杯,嘴角微微上揚。
“孟師兄,您三年前剛敗給我師兄,今日挑戰,結果怕是不會有改變。”
寧峰立在藍發青年身側,開口道。
然而孟秦卻無視了他,死死盯著宮明:
“若是不敢戰,便把位置交出來!”
寧峰眉頭微皺,還欲再說,卻被宮明攔住了,后者當即起身:
“你既然想戰,我怎有不奉陪的道理,今日宴會,本就有這一項傳統。”
“白兄,你可能不知道吧。”譚卓此刻小聲道:
“我陣道山的弟子若想入執劍堂,無需其他幾脈那般,需執劍堂里的師兄引薦,商議投票后決定,皆以陣法高低論成敗。”
“今日孟師兄挑戰宮師兄,若是勝了,便可直接進入執劍堂!”
“執劍堂!”白景眉頭一挑。
他來上清山一年有余,自然知曉這一組織。
上清山自二祖元氣大傷之后,各脈山主與總山主都希望重回往日巔峰,再現二祖時的盛況。
所以商議后,各脈成立了執劍堂這一堂口。
執劍堂,管理仙山諸多事務,皆由各境界弟子共同管轄,由一人總領。
其中內丹境五人,法相與元神各十人,下劃編制外各執事不計其數。
而統領之人,首先得修為在超脫境,且德行兼備,足以勝任。
這便是各執劍堂的人才名額劃分。
像白景所在的靈秀峰,執劍堂堂主便是云鶴云師兄。
執劍堂的權利極大,管轄眾弟子的資源劃分、任務安排、天卷試煉等等。
從某種層面上來說,云鶴這等總領,地位還在某些長老之上。
所以,各脈修士都希望入執劍堂,可以說,那是上清山的權利中心,受弟子尊敬,長老愛戴。
至于長老山主們,則是努力潛修。
上清山后續多年,新鮮血液一直有,但最絕顛的強者,卻是未曾出現。
他們希望能出現一位,至少出一位上了圣榜的絕世強者。
所以,除非有什么重大事件,否則那些長老山主們,都很少出面,皆由各執劍堂管理。
“當然。”譚卓繼續道:
“以陣法論高低,也不是沒有限制條件,每一位加入執劍堂的弟子,在最初十年不用接受任何挑戰,之后每五年,可以接受五次其他弟子的挑戰,或者舉行我陣道山的傳統論道會,比如今晚,亦可以再戰!”
正說著,另一道炸裂的波動忽然冒出。
只見宮明立在亭上,他腹部發光,一個恐怖的陰陽陣圖展開,數套強大的陣法瞬間蔓延出去,與孟秦分庭抗衡。
狂風席卷千層浪,光波不時撲面,眾修士感覺巨大壓力。
“今日陣修論道,爾等好生看著,還有一眾新人們,當見識見識,陣修高絕之處。”
一道悅耳如道音的聲音傳來,白景望去,正是亭中唯一的女子。
剛才三位執劍弟子相聚,似乎以她為尊。
“宮師兄與孟師兄是同期弟子,但這位師姐更年長些,實力極強,只在堂主之下。”譚卓小聲介紹著。
下一刻,那名女子出手,自身陰陽陣圖展開,瞬間有一道刺眼的屏障出現,籠罩整個湖面,以及天空上方。
哪怕宮明二人實力強大至極,也無法撼動這屏障分毫。
屏障出現,分割了戰場,不讓二人的對峙對旁觀者造成沖擊。
“這便是真正的陣道修士么,無需陣旗銘刻,心念一動,至高至強的陣法便可頃刻展開!”
白景望著這一幕幕,有些向往。
這時,天空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整個莊園都顯得黯然無光,且帶著壓抑。
緊接著,暗黑的天空中有一顆顆明亮的星辰被點亮。
眾人看到,孟秦陡然升空。
那些星辰逐漸放大,而后落下,以他為中心,按照某種規律旋轉。
強勢澎湃的氣息自星體上出現,大家感覺空間都有些模糊了。
“周天星陣?”
“星辰陣!”白景眸光一閃,沉聲道。
相比其他修士,他對這一陣法卻較為很熟悉。
“星辰陣有這么大的威力?”譚卓不禁道。
他對于星辰之陣也有了解,但看孟師兄施展出來的威勢,卻要可怕數倍。
“周天星陣太強了,若是亭中那位師姐施展,我還信,孟師兄斷然無這可能。”白景搖搖頭,道。
周天星陣對應的可是神通,若是展開,怕是那位師姐的屏障都得在瞬間破碎。
“是了,陣法銘刻在陰陽陣圖上,以陰陽大陣為陣腳,展現出來的威力,自然更強。”
譚卓明白過來。
“譚兄倒也聰明,內丹以陰陽為基,銘刻在內丹上的陣法,自然有五行陰陽運轉的真理規律,受陰陽調和平衡。”白景笑了笑。
“受教了!”譚卓作揖,與這位天才喝酒聊天,當真是幸事啊。
兩人正聊著,卻見執劍弟子宮明同樣施展出一門高絕的陣法。
隨后,符文漫天,兩位高手的陣法相撞,如同彗星撞擊,造成劇烈的波動,除了毫發無損的涼亭,湖水都被直接蒸干,千瘡百孔。
“當真精彩啊!陣修論道,不見得比靈修差,甚至破壞力更強。”
譚卓眼中映照戰斗的場景,滿臉向往。
“譚兄當知,今日的主角是亭中那位!”白兄忽然說道。
“嗯?”譚卓不解,不過目光望向亭中安然無恙的幾人,一愣,隨后道:
“是啊,今日展現高強實力的,何止是那二人,那位師姐,才是最強之人,一道屏障布置開來,無論戰斗再激烈,都未曾有一絲影響,這才是真正的大修!”
戰斗持續了一炷香時間。
伴隨著一縷鮮血揮灑,眾人看到,孟秦的身體重重的從空中滑落。
“還是身為執劍弟子的宮師兄更強些!”
“那是自然,能得執劍令,豈是一般人。”
眾人對于這個結果沒有意外。
宮明毫發無損,回到了亭中,而孟秦的衣裳有些破爛,臉色蒼白,嘴角帶著血絲。
他立在湖邊,眼神復雜,作揖道:
“是我輸了。”
距離上一次,僅過去三年,想追上對方,還是欠缺不少。
“三年前你便不是師兄對手,今日挑戰,不會有絲毫改變。”
孟秦眉頭微皺起,瞥了亭中的年輕人一眼,沒有回話。
片刻后。
宮明環視所有人:
“今日三位執劍,我實力最弱,諸位還有誰想挑戰?”
“等你半個時辰!”
一道聲音傳來,昭示著今日還有高手要對執劍弟子出手。
“不必,與孟兄一戰,我未曾受傷,談不上休養,你且出手吧。”
宮明搖搖頭,輕笑一聲。
“多有得罪!”
隨著聲音再響起,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出現在湖上。
“卻不知,待我修為有成,也能否爭一爭這執劍令?”譚卓望著湖上兩人,心生向往。
又是一場陣修爭鋒的精彩之戰,比剛才還要焦灼,那名女子一點也不弱,不過待白熱化時,棋差一籌,最終落敗。
“可還有嗎?”宮明的臉色微白,他吞服一粒丹藥,朗聲道。
想守住執劍之位,也不容易啊。
“我來!”
又一位修士出現,不過目標卻不是宮明:
“師弟你且休息,該輪到他了!”
挑戰者指著亭中另一位男子。
不同境界,需挑戰對應的執劍弟子。
“終于到我了么。”亭中另一男子很健壯,肌肉發達,躍躍欲試的說道…
時間流逝,轉瞬過去一個時辰。
第二位執劍連戰三人,甚至最后一戰還負了傷。
不過終究守住了這個位置,無人再挑戰。
“咱陣修怎比靈修還好戰。”白景有些感慨。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譚卓苦笑道。
“該輪到那位師姐了吧?”他望著亭中,呢喃道。
然而,那位紅衣師姐老神在在的喝著茶,湖邊卻無一人開口。
“當有些人強到了極致,就不會有人敢挑戰。”白景小聲道。
沒多久,紅衣師姐撤去屏障,宣告執劍爭奪戰的落幕。
“歲月悠悠,當年還是新人的我們,成為了師兄,后浪推前浪,卻不知這一屆后浪的水準如何?”
有師兄笑著說道,目光看向一眾大飽眼福的新人們。
“是啊,青云榜更迭,該瞧瞧這一屆苗子們的天賦了,我等師兄姐們,可以調節一番。”
“白云千載空悠悠。”
主持這場宴會的宮明此刻起身,道:
“哪位新人愿意第一個上來展示,給諸位師兄師姐們掌掌眼?”
“師弟愿做這拋磚引玉之人!”
這一次,搶答的并非程飛度,而是宮明身側的寧峰。
“你確實不錯,那么…”
宮明露出和藹的笑容,正要說完,卻是被一道聲音打斷:
“聽說這一屆青云榜陣道第一,并非我陣道山的弟子。”
“白景,可在?”
有些懶洋洋的紅衣師姐忽然開口,使得正想展現一番的寧峰瞬間驟停,臉色不太好看。
不過他不敢有任何怨言。
“我在!”
略顯磁性的聲音響起,白景起身,乖巧的向三位執劍作揖:
“見過三位師兄師姐。”
他再禮貌的朝著眾修士抱拳:
“見過諸位師兄同門!”
“嗯,不錯,看著蠻舒服的少年,懂禮貌,這便是白景?”
“是他,此人不算太張揚,不過在求道會時,無人可望其項背,算是此屆名副其實的第一人,可惜了,不入我陣道山,偏偏去了靈秀峰。”
眾人望著乖巧懂事的少年,點點頭。
多老實乖巧的孩子,怎就被拐去了靈秀峰呢。
此刻,紅衣師姐眼神明亮,上下打量著少年,道:
“你且到亭上來。”
然而少年再次作揖,態度端正,搖搖頭:
“弟子沒有資格過去。”
“哦?為何說沒有資格,你可是青云榜第一呢?”
紅衣師姐莞爾一笑,美眸中帶著好奇。
“我屬靈秀峰一脈,來參加此次宴會已是天大福分,若是再去到亭中,于禮不合。”
“靈秀峰陣道山雖屬兩脈,但皆屬上清山,同氣連枝,怎于禮不合呢,師弟難道是覺得太生分了?”
紅衣師姐再度開口。
“師弟豈敢,其實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白景先是作揖,隨后挑了挑眉,鄭重道:
“我不是執劍弟子!剛才諸位師兄姐與兩位執劍師兄呈現那么精彩且驚險的戰斗,無非是為了那執劍令,可是,連那等實力強大的師兄姐們,都未曾上亭中,只在湖邊坐落,想必也是自知實力不夠,還沒有資格去往亭上,我一初入門的弟子,何德何能過去,我這一去,回去后林師兄指不定要如何教訓我。”
話罷,場面頓時陷入一片安寧。
所有人的目光皆看過去,不過并非白景,而是寧峰。
“看似是給自己找理由拒絕,但其實也明指了,那寧峰以何資格立在亭中?”
“是啊,我們這些師兄當初入門,哪一位不是天驕,就說上一屆的第一人,也是位天賦異稟的修士,都亦未去亭中,他怎配立在那里,那可是只有執劍弟子才能落座的地方。”
“對,一個連內丹都沒凝聚的新人,怎配資格,就因為有一位好師尊?要說師尊,我的師尊也不差,我修為資歷都比他高。”
眾人竊竊私語。
但在場的哪一位不是五官靈敏的修士,皆聽到了眾人言。
此刻,寧峰的臉色難看到極點,有些下不來臺。
湖邊,某位修士神色古怪,心想:
“他該不會是在為我出氣吧。”
不用想,白景就是為他孟秦出口氣。
剛才兩位師兄對戰交談,寧峰一位新人卻兩次插話。
這完全不是一位新人該有的態度。
孟秦身為師兄,但不是一脈相承的師兄,或者什么親近之人,自然不好呵斥。
白景卻是記下了。
他既然以孟秦的請柬入這場宴會,自當為對方出一口惡氣,算是還一份情。
否則他怎會如此做,拉第二的仇恨,得不償失。
“林師兄啊,下次真別讓我來參加聚會了。”
白景感覺到宮明與寧峰不善的眼神,內心叫苦。
“寧峰,你這千年老二滾過來!”
一道聲音響起,讓嘈雜的討論聲再度安寧。
“……”寧峰。
誰啊?
眾人尋聲。
人家的執劍師兄還在呢,敢這么直白說話?
還說人家千年老二,這不是揭短嘛。
不過大家卻找不到聲音的源頭,看來對方也是有意隱藏。
宮明眉頭微皺,但一樣找不出是何人所說。
“不想讓你的師尊丟臉,便讓寧峰下去,本來此事可有可無,但被人放大,你萬不可犯眾怒。”
一道聲音傳入他耳朵,讓他微楞。
宮明瞥了眼面無表情的師姐,內心一嘆,只得道:
“宴會由我負責開辦,這亭內本該是執劍才可落座的位置,反讓寧峰師弟入了,是宮某的失職,還請諸位見諒。”
他向著眾人抱拳,帶著歉意,旋即給寧峰使眼色。
寧峰心有不甘,但現在不得不灰溜溜的飛回了湖邊。
“讓我的執劍師弟丟面子,你這小家伙怎想著開溜了呢。”
一道柔軟的聲音同樣傳入某位,想趁著熱鬧跑路的少年耳邊。
白景加快的步伐一僵。
“小師弟,留下你的天賦再走。”
“……”白景。
“說回正題。”宮明忙轉移話題,道:
“今日新人亦參加聚會,該讓諸位開開眼,給新人們指點一二。”
“剛好,青云榜前二皆在,便讓他們同時布陣,再度切磋一番,論個高低。”
“宮師兄說的對,此次聚會說到底還是論道切磋,既然新人前二皆在,當比試一番,求道會之后,看看二人,誰的進步更快,到底是拜師的寧師弟后來居上,還是白師弟遙遙領先。”有人附和道,對兩位天才少年的實力有些好奇。
白景乖巧的回到了原位,心中萬般不愿,還得打寧峰一次臉,這多不合適。
“可有信心勝他,也給你自己出一口氣。”
“回師兄,在師尊的調教下,師弟進步很快,但時隔數月,卻不知白景此人進步如何,未曾聽聞關于他的消息。”寧峰傳音道,沒什么信心。
實在是求道會上,對方的天賦給他留下了太深印象。
“二位,師姐等著看呢,別墨跡。”
亭內,紅衣師姐看二人遲遲沒有動作,不由開口道。
她好像看出來了,一個比較忐忑緊張,另一個是明顯的不愿意,都想開溜了呢。
咻咻咻!
沒有廢話。
二人在大家留的一塊寬敞的空地上,開始布陣。
相比起凝聚內丹的師兄們抬手便是幾個強大陣法。
新人的他們還是慢了很多。
白景與寧峰差不多時間布置完第一個庚金基礎陣法。
接著,兩人又著手布置第二個法陣。
“不炫技嗎?這么多師兄看著呢,怎能藏拙。”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白景耳朵,使得他手抖,身子再度僵硬住。
他余光瞥到,身側不遠處立著一位熟悉的身影。
正是林長生師兄。
看來對方是給他助威來了。
“不會炫技啊師兄。”白景臉色平靜的傳音。
他自然會,但打了人家一次臉,再次暴擊就不好了,總得給人家留個面子。
“呼~!”
對立面,看著在另一處布陣的少年,寧峰內心長舒了口氣,忐忑的內心得到些許舒緩。
對方若是再炫技,他就真沒臉見人了。
“他是不是給我留了臉面?”寧峰微微蹙眉,忍不住往這層面想。
咚咚咚!
沒多久,一道道絢麗的陣法布置出來。
不過師兄們臉色平淡,于他們而言,這就是小玩具,都不配刻入內丹中。
“兩位天賦都很強啊,皆差不多時間完成五陣布置,比當年的我們強多了。”
“接下來就看陰陽論修得如何了。”
一位師兄忍不住贊嘆一聲。
寧峰緊張的臉色再度得到一絲寬慰。
嗯,或許他只有這一點值得稱贊了。
他望著臉色淡然的白景,內心已經預感出,這次還是會輸。
結果很快分出勝負。
寧峰眼中映照五氣交匯,散發出的出絢麗光彩,一縷縷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他有些出神。
“又輸了!”他看了看身側殘破的陣旗,內心一嘆。
自身足夠優秀了,已經拉開程飛度一截,但對上眼前這位少年,心中還是少了很多底氣。
“我難道選擇錯誤了?”路仁甲望著那位璀璨的少年,內心呢喃。
白景腳底青光乍現,身后微微浮現一對翅膀,正要離去,又雙叒叕被一道聲音攔住:
“師弟!”
他回頭,正是林長生與孟秦。
“師弟剛切磋完便走了,不多留一會兒啊,我看陣道山的師兄姐們都挺喜歡你的,那位紅衣師姐更是不吝夸贊,寧峰都沒有得她一句贊揚呢。”
林長生笑道。
“林師兄,孟師兄。”白景作揖行禮。
“剛才多謝了。”孟師兄也笑著開口,很和藹,面帶善意。
白景微楞,旋即道:“應該的,我只是看不慣他的態度,怎能插嘴師兄們的談話。”
此事確實是為這位師兄而為,當讓對方知曉。
“嗯。”林長生看著眼前的少年,越看越滿意,道:
“你做的很對,也不用害怕他們事后做什么,有師兄在,絕無可能。”
“放心,我陣道山的弟子也絕非小肚雞腸之人,他們不會做出格的事,頂多以同樣的方式還回來,當然,就怕他們沒這個本事。”孟秦補充道。
接著,三人相繼聊了幾句,孟秦更是直接將自己的傳訊玉符留下,表示有事可找他。
隨后,白景揮動翅膀,眨眼消失在原地。
“咦~?我記得這是風系天卷的第一門絕學吧?”
孟秦望著遠方青光點翼的身影,不由道。
“是啊。”林長生點頭。
“他好像是陣修吧?”
孟秦眉頭一挑。
“陣修怎么了,不會不允許在天卷上有這么強的悟性吧。”
“不是這個意思。”孟秦眉頭微皺,再次抬頭,看到天空已無白景的身影,面帶驚色,道:
“他這是將絕學都修圓滿了啊!”
“那是自然!”林長生露出一股自豪。
一個月后。
“隔壁好像許久沒動靜了,看來是遇到了瓶頸啊。”
李懷安望著隔壁風平浪靜,內心明顯松了一口氣。
自上次他不經意瞥見對方突破的景象,當時給了他十足壓力。
而今過去數月,隔壁終于消停了。
“再有一月,我便能突破到道臺七層,要追上他了。”
黑衣年輕人感受自身修為,心想道,帶著期待。
鄰居明明是陣修第一人,偏偏在修為上,還要壓過他們這些金色道臺的靈修天才。
這還讓不讓人活。
隨后,李懷安帶著愉悅心情,回到了修煉室修行。
鄰居給的壓力太大,把他都弄神經緊繃了,不敢絲毫懈怠。
與此同時。
鄰居的院子里,少年同樣松了一口氣。
“隱匿陣法發揮出該有的效果了,否則我這一破境,怕是又要被人知悉。”
他突破八層境五天了都,林長生依舊沒有現身,顯然是沒有得知消息。
嗯,李懷安應該也沒察覺出來。
不過對方上次可能察覺到了,只是沒有講出來。
因為他時常發現對方的目光看向這邊,今天亦如此。
“李兄弟或許能處的。”白景心想道。
“不想這些了,而今五行基礎融合圓滿,該修真正的五行法陣了!”
他取出一本書冊。
正是陣道弟子夢寐以求的‘陣道真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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