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烽火城?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真不習慣呢,也不知師門怎么想的,讓我等跑那么遠的地方,來到此地,且非上清山鎮守的幾大天關,偏偏是一偏僻小城。”
船艦的甲板上,有三位年輕人立在船頭,旁邊的人目光看向他們時,隱隱帶著恭敬。
這些弟子,似乎以他們三人為尊。
開口的是最中間的女子,身著黃裙,長發及腰,此刻她不禁捂了捂鼻子,皺眉道。
“世道艱辛,我等身在東境,戰火照不到的和平區域,或許師門是希望我等多歷練歷練,經受戰火洗禮,在血與戰亂中成長。”
女子左側一位拿著折扇的年輕男子笑道。
“想成長還不容易,待你成就內丹時,自可申請來這邊鎮守,與妖族血戰,雖只波及南北兩域,但唇亡齒寒,我宗每年都會派人過來支援。”
另一位身著蟒袍的男子冷笑道。
“若有那么一天,我自會前來!”折扇男子面色平靜。
“對了,卻不知上清山這一屆的新人如何,我等與上清山同來此歷練,或許各自師門亦是希望我等切磋一番,管中窺豹,從新人的勝負,窺見哪一仙門更強勢幾分。”
美麗的少女目光望向下方城池,帶著幾分好奇與期待。
“到時便知。”蟒袍男子道。
劇烈的轟鳴傳遍整座城池。
船艦降落的正下方,上百人早已守候。
“又一超級仙門來此,我烽火城是有什么仙家寶藏不成。”城主身側,年輕的副手忍不住嘀咕一句。
上清山來此也就算了,畢竟南境歸這一仙山統領,山門弟子來此歷練無可厚非。
然而這東境仙門,也大老遠的跑過來湊熱鬧。
不會再過一段時間,擁有當世真圣的北境仙門,也要來吧?
“閉嘴!”樊清呵斥一句,傳音道:
“管好你們下面的人,別再出現之前的事了,上清山仙師相對寬仁,亦是我南境仙門,但現在來的是他境勢力,若你們招惹了他們,可不會像之前那般輕易饒恕了。”
“虎大人!”
妖族據點,龐大的蟒蛇極速爬來,一路造成巨大動靜。
剛鉆入某座殿內,便遭到虎妖的訓斥:
“冒冒失失的,我讓伱關注烽火城動向,你為何要跑回來?”
“不好了,大人。”蟒蛇面帶驚色,喘著粗氣道。
然而虎妖面色平靜,坐在主座上,背對著蟒蛇,手中拿著一杯猩紅的液體,血腥味較濃,他細細抿了一口,平靜道:
“糖放多了。”
“……”大蟒蛇。
蟒蛇道:“好像又一仙門降臨烽火城,疑似東境第一仙門,天玄仙宗!”
“什么?”
虎妖驚坐起,當即轉身,道:
“你確定沒有看錯?”
“沒有錯,那船艦插著的旗幟并非上清山的,大概率是天玄仙宗。”
“他們都湊這里干嘛,不會再過幾日,北境那一仙門也要來吧?”虎妖眼皮子狂跳,面色微凝。
思忖片刻后,他道:
“你繼續監視,切記莫讓人族將你活捉了去,我再給吾族發一份急報。”
天玄仙宗來到烽火城的流程,與上清山一致,唯一不同的一點,一眾新人皆直接安排了獨棟住宅。
晚上,亦是一場盛大的接風洗塵宴,當然,這次還有上清山的帶隊師兄參加。
“這靈酒倒也不錯,就是住處太差勁了,靈氣過于稀薄,哪像我宗的仙山上,靈氣氤氳如水。”
一位弟子大口喝了一碗酒,嘆道。
“有的住就不錯了,你們怕是不知道,那烽火城的副將之前可是將上清山新人安排在一棟棟樓閣內,那房間狹小的,根本就不是人能住的地方。”
另一位身形微胖,圓臉弟子忽然說道,引得周圍的弟子不禁將目光看來。
“哦?上清山的弟子難道不會生怨不滿?這烽火城的人敢如此對待上清山的修士?”有人露出好奇。
“主要是另一小宗與此城將士都住在那些狹小的房間,上清山雖然位尊,但不好說什么,當然,最后此事被解決了,大家都有單獨的院落。”
那位消息靈通的弟子笑道。
“上清山的師長看不過去了?”
“倒也不是,聽說與一件貪污案有關,是被一群陣修設計,將此事鬧大,才得以解決。”
“陣修居然有如此本領?”
“陣修很差嘛?”
一位年輕的弟子走來,眼神凌厲。
眾弟子看了眼,紛紛低頭,不敢再開口。
另一邊。
白景的宅院,他與許山肖玉城等人聚在一起,舉辦了個小型宴會。
烽火城雖有宵禁,但現在在這附近巡邏的,皆是上清山的靈修,打過招呼即可。
可以說,在這片弟子們居住的地方,大家晚上也可竄門。
“天玄仙宗的人不太好相處啊,我家附近來了位天玄鄰居,本想與其打個招呼,卻遭人冷眼。”許山一嘆。
“你何必自討沒趣,反正歷練過后又不會再見,何必與他們交朋友。”肖玉城道:
“人都不認全,還是別亂交朋友,若是天賦實力不對等,人家不搭理你也情有可原。”
“這不是想著多個朋友好辦事嘛。”
“不應該吧,我家鄰居也是天玄仙門的,倒是很好說話,我與其還聊了不少,并將我陣修的光輝事跡宣揚出去,對方都豎起了大拇指。”
此刻,譚卓不禁笑道。
“對了,許兄可知,你那位鄰居叫什么名字?”他又忽然問了一句。
許山想了想,答道:
“是位好看的女子,聽其他弟子稱其為上官仙子。”
“怪不得!那可是天玄仙宗新人第一啊,虧許兄敢上去交談,那位實力很恐怖的,聽說都快凝聚內丹了。”譚卓一副了然的表情。
“……”許山。
得,他的鄰居是仙門第一。
“話說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肖玉城看著這位平平無奇的陣修,不由挑眉。
“嘿嘿。”譚卓微微一笑,道:
“我遇見的那位天玄門人與我交換了各自仙門的一些信息,現在我對那一仙宗的一些頂級天才,都有所了解。”
“他們在靈修一脈,有三位凝聚金色道臺的頂級天才,其一便是被稱為上官仙子的上官雪,然后便是雷重與李玄意兩位男修。”
“說來,他們靈修的頂級天才,還沒有我上清山多。”
“話不能這么說。”
這時,一直自顧喝酒吃肉的白景擦了擦滿嘴的油,道。
“白兄以為,我們六位頂級天才,也壓不住那三人?”譚卓不解。
“你們都忘了一件重要的事。”白景臉色微凝,道:
“天玄與我們上清山不一樣,那是出過真圣的仙宗!”
眾人臉色一震,瞬間釋然。
“是了,那些天才修行的功法,是真正的圣經,真圣法玄奧之處,非比尋常,我等所修天卷,定然弱了一籌。”
翌日。
城南以東,接近正南方向的城墻前,上清山陣修以及明火宗等一干弟子,各自在忙碌著。
護城陣太大了,修補起來很麻煩,他們一起修補了半月,方才完成三分之一多一點。
噠噠!
此時,腳步聲漸響,一群陌生的弟子走了過來。
他們身穿統一白衣,一個個精氣神俱佳。
“快看,天玄仙宗的弟子。”正在修補陣法的眾人紛紛停止動作,目光打量過去,皆有些好奇。
“不弱于上清山的勢力,我還想看我們的于師兄向白景賜教呢,未想又來一龐然大物,接下來恐怕是神仙打架咯。”一位小女生笑呵呵的說道。
“閉嘴!”名叫于師兄的滿臉黑線,他雖在明火宗陣修中拔得頭籌,但相較于白景,差的太遠,也就與程飛度差不多的水平。
挑戰白景?想羞辱他就直說。
“寧兄,我們有對手了。”
另一邊,程飛度道。
寧峰沒有說話,不過臉上凝重的表情,足以證明其心中壓力。
昨日天玄仙宗剛來,但他們陣修的情況,也大概了解了一番,有數位天賦很高,怕是不見得弱于他。
至于白景?
那位似乎依然睥睨眾人,對方陣修當中,好像沒有人能達到白景眼下所在的水平。
“見過周師兄!”天玄陣修齊聲開口,使得周一受寵若驚,有些落寞的眸子泛著些光彩。
他都還未介紹,對方似乎已知曉他的名諱。
“師兄,請問考驗是什么?”一位弟子很有勇氣的開口,躍躍欲試。
“什么考驗?”周一有些迷糊。
“您不是對明火宗以及上清山的道友都進行考驗了么,我等自然不能例外。”
“……”周一。
“沒有考驗,諸位且隨我來。”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
“你等先暫停住!”
周一將天玄門弟子領到上清山明火兩宗陣修前,隨后向天玄陣修道:
“陣修的任務很簡單,便是修補護城陣。”
說著,他又望向上清明火二宗弟子,道:
“你等各自帶領這些遠道而來的朋友熟練修補工作,爭取早日完成。”
不多時。
周一將天玄一眾陣修分散,加入到白景寧峰以及明火宗于師兄等修補小組中。
“好美的女子!”
于師兄眼前一亮,望著加入進來的一位女陣修。
對方身著白裙,皮膚白的像是瓷器一般在陽光下有些刺眼。
面容精致,能與上清山的丹道天才凌清荷媲美。
“道…”一位瘦弱的明火宗弟子正要伸出手,卻被于師兄一把攔下。
于師兄當即上前一步,滿臉熱情道:
“道友,在下于十三,未請教。”
“馮瑩瑩,往后還望道兄多指教。”白裙女子莞爾一笑。
于師兄深深吸著那股誘人的清香,靈魂都在蕩漾。
“請問于道兄,據我所知,你們不是都經歷過一次考驗嗎?為何我等卻沒有?”馮瑩瑩問出心中的疑惑。
“噢,你說這事啊。”于師兄點頭,旋即將事情經過詳細的敘述了一遍。
“看到沒有!”他熱情的指著遠處,一位正在指導天玄陣修的清秀少年郎,道:
“便是此人,帶領上清山眾修,完成了周師兄的‘考驗",沒有被護城陣三個字唬住,天賦也在所有人中稱尊。”
“哦?”馮瑩瑩眼前一亮。
“而且有傳聞。”于師兄又小聲說道:
“當初上清山曠工以及將副將貪污案捅出來的,或許都有此人的手筆,乃至于便是此人為主導,這白景給我一種如臨深淵的感覺,馮師妹且莫招惹他。”
馮瑩瑩點點頭,然后接著一句話,澆滅了于師兄的所有熱情:
“懇請道兄,可否為我引薦一下白景?”
銀瓶乍破水漿迸。
于師兄腦海,那一縷剛燃起的熊熊火苗,在一瞬間被驚雷擊滅。
咔嚓!
他心房,似有什么破裂的聲音。
太突然了。
于師兄沉默了半天,最后道:
“不熟……但我可以與他變熟。”
馮瑩瑩笑而不語,卻是不再接話。
“多謝白道友指教!”
另一邊,數丈深的土坑里,二十余位天玄仙門弟子向著身前的少年作揖。
來時他們還有些傲氣,不過在對方展現那極其絲滑熟練的刻畫手法后,一眾人也不由嘆服。
尤其是,對方明明與他們詳細講述了如何尋找埋下的陣旗,他們還在推演時,白景卻已然立在了要尋找的方位上。
高下立判!
白景躍出土坑,正準備找出下一個陣旗位置,干自己的活時,卻忽然察覺到遠處的目光。
他看了過去,有一位很年輕,表情頗顯冷漠的弟子正注視著自己。
當察覺到白景亦看來的目光,對方當即扭頭。
“白兄,那是我天玄陣修這一屆,最具才情的弟子,胡云飛。”一位天玄陣修好心告知。
白景點點頭,沒在意,繼續干自己的活。
現在人多了,相信完成修補的工作還能縮短不少。
只是沒多久,遠處傳來了嘈雜之聲。
白景從土坑中爬出,便看見寧峰負責的區域,圍滿了人。
他眼中露出不解。
“白兄!”譚卓小跑而來,道:
“寧峰與胡云飛較起勁來了,快些過來瞧瞧。”
“哦?”
這一組陣修皆有些意動,不過眾人終究沒有動彈,目光望向白景,帶著期待。
“去瞧瞧。”白景平靜道。
當即,一群人興奮的圍了過去,擠得水泄不通,甚至有人躍上護城墻,在最高處觀看。
兩大仙宗的天才陣修切磋,難得一見。
更是代表東南兩境之爭。
“道兄,可否借一個位置?”
“借你女…好啊!”
望著美貌動人的馮瑩瑩,一眾修士眼神明亮,不由自主的為其讓開一條小道路。
于十三跟在馮瑩瑩后面,本想與‘光"同行,插入最里面,結果卻被人一手攥住衣袖:
“哪里來的野猴子,也敢要位置?”
于師兄小臉緋紅,不過面對怒目的一眾修士,只得悻悻一笑,有些尷尬。
白景略微瞥了眼馮瑩瑩的側臉,便挪開目光,神識擴散,探入坑內。
坑洞中,只剩下胡云飛與寧峰。
一個是天玄第一,一個是上清山曾經的第一。
兩人全神貫注,拿著各自的陣筆在飛速刻畫符文。
他們比拼的是刻畫符文的速度以及準確度,看誰刻畫的最多最快。
“好強,寧峰好像不弱于我天玄的胡云飛。”
天玄的陣修望著寧峰眼花繚亂的刻畫手法,不由一嘆。
“這是自然,我上清山也是人才輩出。”上清山陣修露出自豪。
嗡嗡!
符文的波動席卷,坑洞內,揚起一縷縷淡薄的塵沙。
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都不遺余力。
“快接近尾聲了。”有弟子對照腦海中的符文,發現錯誤的地方已經不多。
“到現在為止,寧峰領先一個半符文。”有觀看了全過程的陣修忽然說道。
“當如是!”聞言,上清山陣修有些激動。
“咦?為何胡云飛刻畫的速度又變快了?”這時,有天才凝聲道。
“這是自然,也不想想,我等今日剛來,胡道友都還未熟悉護城陣的符文,眼下才算漸入佳境。”一位天玄仙宗的弟子撇撇嘴。
他認為,胡云飛不應操之過急,當適應幾天方可行切磋之事,否則便有些吃虧了。
隨著最后一個符文被重新刻畫上去。
這場小小的比拼,有了結果。
“是我輸了。”
胡云飛拱手道,面色有些復雜。
“承讓了,說起來,也是在下勝之不武,比你多來幾天,已經習慣這等高難度符文。”
寧峰開口道,臉上沒有高興的表情。
他雖勝了,亦是小勝一個符文,若是兩人同一時間來到烽火城,誰輸誰贏,還難說。
“輸了就是輸了,閣下不用為我找理由。”胡云飛擺擺手,道。
“待你熟練幾天,你我再比拼一番!”寧峰又道。
很顯然,他對于這次勝利,并不滿意。
“也行。”
胡云飛沒有拒絕,不過他此刻的神識,卻是望向了坑外,一個少年的背影。
“走咯,干活了。”一場刻畫符文的比拼,兩邊顯然都對結果不太滿意,所以討論度不高。
“我估計此人幾天后,更想挑戰白景。”程飛度傳音給寧峰。
后者面色平靜,道:
“他得先過我這關!”
薄暮,白景回到了宅院,卻發現對面鄰居左眼有一個大大的淤青。
“你被人打了?”白景不由問道。
肖玉城想起這個就來氣,咬牙切齒。
那兩個王八蛋!
不過他看了看白景,卻是不愿多提:
“對方也被我揍了。”
直到晚上,許山來到白景家竄門。
“你也被揍了?”白景望著好友雙眼淤青,像個熊貓,不由挑眉。
“那兩個王八蛋!”許山亦是咬牙切齒,咒罵一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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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棵天賦樹》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節與文筆俱佳的仙俠小說,樂庫轉載收集我有一棵天賦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