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回身，粲然一笑，“嗯？”

寂雪衣身形靜靜而立，站在月光清輝下，看著院門邊小臉斑駁卻笑意燦爛的少女，那笑，驕陽似火，明媚如花，似能融化整個天地間的霜寒。

男子墨瞳之中的冰霜，也跟著一點點消融，化開……

他看著她，最后緩緩一笑，“沒什么，去吧。”

男人的嗓音似落雪溫柔，這一笑，整個院內都仿佛染了微光。

見到寂雪衣這般神色，慕九歌心上也跟著松了下，臉上笑意也越發燦爛了幾分，步伐輕快得都踮起了腳尖來，邊走邊伸手朝他揮了揮，笑著消失在院門處。

寂雪衣嘴角的弧度，越發柔和了幾分，看著少女離開的方向，墨瞳之中似有光芒浮動。

京城樓閣鱗次櫛比高低錯落，繁華街道人山人海摩肩擦踵。

夜幕之下，燈火闌珊，好不熱鬧。

慕九歌一路磨蹭，是真不想去那閻王殿，她想了想，都快走到紫夜王府大門口了，一個順拐打道，往千靈閣而去。

這不還沒到子夜嘛，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啊。

先去湊個熱鬧！

三重高樓，古樸厚重。

千靈閣前今夜更是燈火輝煌，大門處停著各種華貴馬車，珍貴的龍鱗馬等靈獸，都隨處可見，門前進出的，一看那穿著打扮也都知道絕非等閑。

這一場拍賣會，籌辦已久。

也是丹盟近些年來最隆重的一場，不可錯過。

專場位置也都是提前數月預定，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慕九歌沒有預定，但她手中有寂雪衣另給的丹盟一級通行令，出入千靈閣自然也不在話下，她很順利便進了來，往二樓的獨立雅間去。

竹苓閣

蕭無靈纖手托著下巴，撐案，面無表情瞅著下面，一副生而無趣的模樣。

侍從輕扣房門：“蕭二小姐，有人找您。”

“滾。”蕭無靈眼皮子都不抬。

“咳……”侍從朝慕九歌尷尬一笑，他都說了，這位小姑奶奶不好惹，來時臉色就不是很好，最好別不識趣，去挨這惡名昭昭的小霸王干什么。

慕九歌一笑。

“誒！”侍從沒攔住。

某人直接推了門進去，“呀”一聲，嗓音幽幽，“看來，有人不大歡迎我。”

被所有人無情拋棄的蕭無靈，本想就一個人待會兒，這房門被推開，她臉一下就陰了下來，正欲冒火，聽得這嗓音，頃刻間雷云轉大晴天，“慕姐姐！”

她一下從椅上蹦起來，“你怎么來了！”

“蕭二小姐，是她自己硬要……”那侍從微愕，又有些手足無措。

蕭無靈笑瞇瞇揮手，“下去吧，下去吧。”眼睛都要瞇成一條縫了，拽著慕九歌的胳膊往里帶，“我方才又去丹盟找你來著，卻不見你。”

那侍從有些懵逼，愣愣退下。

“我也剛出來，可能是剛好錯過了吧。”慕九歌笑一聲。

蕭無靈將她往身邊的大椅上一按，“慕姐姐，你來得正好，快坐快坐，這馬上就要開始了。”

那生龍活虎的，哪還有半點方才的頹喪樣兒？

稱得上是靜若小奶貓，動如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