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面頰微紅，急急問道：“幾個月前？在什么地方？會不會是認錯了，他確定嗎？”

“哎……”莫天涯微一嘆，“就是無法確定，為師才猶豫是否告知于你。”

忽得希望又驟然失望，才是最難受的。

莫天涯緩緩道來：“據逐兄所說，他也只是在風云盛會之上隔著人群一見，與你父親一模一樣，只是待他想再確定時，又不見了那人蹤影。”

慕九歌一點點松開手，“不確定么……”

所以，很有可能只是看錯了？

“九歌……”

“老師，等等。”慕九歌抬手。

少女蹙著眉心，定在原地一陣思量。

盛名之下無虛實，逐風來能在十里之外御劍殺人，這等眼力，無人能及，敏銳力，更是登峰造極，怎么可能在他已主動留意的時候，還看錯？

如此一想，慕九歌心臟的跳動頻率，在此攀升。

但是，還是有一點不對……

慕九歌疑惑看向師尊，“以逐前輩的眼力，出錯的可能性極小，但他與我父親相識，是十幾年前，他真說一模一樣？可一個人怎么可能十幾年，沒有半點變化……”

莫天涯道：“這也是為師覺得費解之處，但逐兄原話如是，他本欲前去查看，但那場盛會的主人都不知其身份，來歷神秘，貿然唐突有所不妥。”

“若依時間算來，會不會是……”寂雪衣開口，清冽嗓音淡淡，眸光與慕九歌投來的視線相對。

少女眼中逐漸跳閃出灼灼火光，與之同音：“會不會是……”

很顯然，他們想到了一處去。

她的哥哥們！

慕凌風，慕劍寒！

她的雙胞胎哥哥，失蹤的時候，七歲。

按照時間算，他們如今的年紀與父親當年的年紀相差無幾，兒子生得和父親極為相似，甚至于恍一眼覺得就是一模一樣，這不是沒可能！

這一瞬間，慕九歌都能聽到她心臟“碰碰”跳動的聲音。

“會不會是他們！”少女眼眶微紅。

若真的是……

莫天涯和寂雪衣相視一眼，此刻都未開口多言。

慕九歌很快恢復鎮定，她沉沉吐出一口濁氣，“老師，逐前輩可曾告知，是在何處所見？”

莫天涯擰眉，盯著少女那殷切眸光，沉默了一陣后，輕嘆：“天罰之地。”

“天罰之地？”慕九歌聽著這陌生的名字，“那是什么地方。”

聽這名字，絕對不是什么人間圣地……

莫天涯卻不再細說，只道：“九歌，現在接觸這些，于你有害無益，你也絕對不能觸碰那邊的人，物，待你足夠強大，那些東西那些人，你自然便能接觸到。”

慕九歌銀牙緊咬，“老師，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此事我定要一探究竟，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希望，千之一二的機會，我都要將他們找回來。”

她頓了一下，鳳眸輕染薄霧，“……爺爺一直，一直都在等他們回家。”

老爺子雖未說，但她卻能感覺到，他埋藏在心底的傷痛，以及那并未熄滅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