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斜著男人，一連點頭，“是是是，冥王殿下慧眼。”

殷朝霞和莫風華不一樣，這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她可從未想過，殷朝霞會好對付！

冥千夜修長指尖在方案上輕點，嗓音低低，“殷朝霞師出圣云殿，老師是圣云殿三大圣尊之一的姬天閔，封號毒圣，手段最是陰詭莫測，而殷朝霞又是毒圣幾名弟子之中，將他毒功學的最是通透的。”

慕九歌仔細聽著，小臉一片認真之色。

冥千夜暗紅瞳孔輕轉，對著少女的眼，“不過你體內有無盡神源石，魂靈有凈化之力，對于毒功，本王倒是不擔心，但也需告知你一聲，有所防備。”

慕九歌盯著眼前男子，點頭。

冥千夜一副月夜似的眉，暗焰似的眼，五官極具攻擊性，張揚狂傲，妖邪濃烈，卻因那鍍了一層釉白的紅唇，而顯得分外禁欲疏離，涼薄森冷。

慕九歌看著看著，竟覺一陣恍惚。

有時候，她會忽然覺得，離得他很遠，分明近在眼前，卻有些無法觸及。

他也不過二十年紀，眉目間卻全然沒了少年的稚嫩，渾身都透著一股神秘的黑暗感。

就算她此時離得他如此之近，卻依舊感覺捉摸不透，隔得遙遠。

或許，這也是為何，她不敢全心靠近他的原因之一。

太多的不確定……

“殷朝霞習的功法是……你可有聽？嗯？”男人摻著疑惑的一聲，讓慕九歌乍然回神，輕“啊”一聲，連忙點頭，“有有！”

她燦爛一下笑開，“冥王殿下親自指導，實乃小女子三生有幸，我怎么會不認真聽呢？”

冥千夜盯著她，許久，薄唇輕啟，“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啊。”慕九歌呵一干笑，眸光閃開，“不是說殷朝霞么，我在想，你對她的了解倒是挺多的，算是細微深入，我記得之前是誰說半點不知來著。”

她沒發現，分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話，自己的口氣有點怪怪的。

“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慕九歌一抬眸，見男人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眸光是那種她熟悉的執著，專注，還有迷惑探知……看得她莫名心慌。

男人這樣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犀利直接。

若是被他捕中的獵物，絕對的無處可逃！

她微一蹙眉，干脆別開臉去。

冥千夜微不可聞一聲輕嘆，伸手，扣住少女的手腕，干脆利落的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慕九歌還未落穩，反射性地握拳捶去，卻被男人大掌一伸，穩穩地包住了她的秀拳，按了下來，牢牢置在身側動彈不得。

“喂喂，說話就說話，能不能別動手動腳！”慕九歌幾下掙扎未果，懊惱看去，卻對上了一雙專注得讓人沉迷的眼。

濃烈如血海暗涌，邃遠似深淵沉浮。

一旦陷入其中，便再難挪開！

“慕九歌……”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平緩的口氣，卻是格外好聽。

旁人喚得，只覺是個代名詞，而冥千夜喚得，卻好似在說，傾慕于汝，慕，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