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周覽忽然非常神秘地來到她的身邊，問：“小云，你猜剛才誰來找我了。”
周云開了一上午的會，人本來都是有點暈的，聽到周覽突然這么問了一句，想了想，問：“誰啊？也是想要找我們代理海外發行的？”
“不是。”周覽搖頭，“如果是這種事情，我才懶得跟你說，多無聊，是楊茉莉帶著她兒子京北過來了。”
“啊？”周云驚訝地看著周覽，“她們來干什么？”
自從上次在酒會上甩開了這對母子倆，周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們。
京洞天聽說已經醒了，不過除此之外就沒有更多的消息傳出來了。反而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私生子，被楊茉莉帶著到處轉悠，時不時能聽到一點新鮮消息。周云知道，楊茉莉是在找一家合適的經紀公司，簽下京北，想要讓京北走演員這條路。
周云想到這里，露出詫異的表情，問：“她們不會是想要找我們簽京北吧？”
“答對了。”周覽點頭，“覺得不可思議吧？我都懵了，本來我都準備好言好語地把人給送走了，但楊茉莉跟我說了一件事。”
“嗯？”周云疑惑地看著她。
“徐思瑤私下找過京北，表示想要簽他。”
“徐思瑤？”周云十分震驚，“什么情況？她自己不都還簽在成千娛樂嗎？她怎么簽別人？”
“具體情況不知道，不過，她這種級別的女演員，怎么說也是一線了，找個家里人開家公司，簽下京北，這種操作很多門路的，關鍵是，徐思瑤跟京北說，只要京北愿意，以后徐思瑤每一部戲都帶著京北演。”周覽說，“所以我聽到這個情況，就來找你聊一聊了，你怎么想？”
周云說：“我們自己已經有黃子程、路中庭了，還有一個于支陽，這個年齡段的男演員已經飽和了，不管怎么樣也不合適，更別說咱們之前拍《歲》，還簽了秀秀和她哥哥陳卓，要說年齡，其實比京北也小不了幾歲，我們廟小，裝不下這么多人，算了吧。”
周覽：“我還以為你會說怕麻煩，用這個理由不簽京北呢。”
“這也是一樣。”周云說，“只不過我是覺得，年輕男演員就實在不能簽了，太多了，我們自己也就是一個小工作室，能夠給幾個人拉來資源呢，不像楚楚和小鏡，她們都算是自己已經做起來了，需要工作室這邊去發力的主要是一些大制作和高端商務，咱們工作室的幾個男演員，到現在可是一個都沒有成長起來。”
周覽露出哀愁。
“也是，說起來也奇怪，于支陽就算了，沒拍兩部戲，黃子程和路中庭兩個人這兩年也拍了不少戲，露臉不算少，可是好像知名度也好，人氣也好，都沒有多大的起色。”周覽說，“有人跟我說，他們倆身上沒有那種星光，看不到會紅的跡象。”
“這種東西聽聽就拉倒了，什么星光不星光的，紅氣養人，紅了，什么星光都來了。”周云說，“之前我們是讓他們多演戲，多鍛煉，提高自己的演技，這兩年來，他們兩個人都一直在認認真真地演戲，學習，提升自己，以后接戲也不要什么戲、什么角色都接了，該給他們量身設計一下發展路線，接一下有亮點的角色了。”
周覽：“是這樣說，不過他們兩個人確實缺乏一點競爭力，我送他們倆去各個劇組試鏡，對方的反應也都是，演技比較扎實，但是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不是每個演員都一出場就會讓人眼前一亮，我覺得他們倆就挺好的。”周云說，“真的，見識過很多演員，我真覺得，他們兩個人簽到你手下以后，一不惹麻煩，二不在外面瞎折騰，你給他們接什么戲，他們就老老實實地去拍戲，配合度很高，還認真學習，態度好，這樣的演員你不好好栽培，去栽培誰啊。他們兩個人不是科班出身，在演戲這方面本來就有點心虛、自卑，再加上他們走到外面，別人都習慣性地直接想到我，他們總覺得不是靠自己在這一行混，多少有點受影響，這只能慢慢來。”
周覽：“我又怎么不知道呢，不然也不會專門讓小句去帶他們兩個人，小句能力也夠，鍛煉出來了，這半年來，他們兩個人的工作量一點不小，拍戲，錄節目，試鏡，一個接一個的，可能是因為我看你、小鏡和楚楚三個人，個頂個的拼，他們兩個人身上少了點拼命的意思，讓我覺得有點不滿意。”
“喻楚拼是因為她自己家的特殊情況，小鏡拼那是鉚著勁兒地想要趕上我，黃子程和路中庭兩個人又沒有一個目標，有什么好拼的？要是其中一個稍微紅一點還好說，有競爭，現在兩個人半斤八兩，沒有任何競爭，有什么拼的。”周云笑，“真的不用急，覽姐，你當初簽他們的時候怎么說的，不管以后紅不紅，只要你一天是他們的經紀人，就保證他們一口飯吃，現在你也做到了，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周覽嘆了口氣：“行吧，每次跟你說話，都要被你上堂課。”
“這是因為旁觀者清。”周云說，“我對他們只是愛屋及烏，你才是那個真正親手把他們挖掘出來的人，你總是自問對他們有責任，怕他們一直沒起色，耽誤了他們。”
周覽：“你真是一針見血地看破了我的心情啊。”
“那不然呢，認識這么些年了。”周云跟周覽之間，朝夕相處，又聊得多，幾乎什么都聊，彼此在想什么，越來越清楚，越來越熟悉。
“慢慢來，覽姐，我們步子可以邁得小一點，沒有關系，細水流長，后面還有幾十年呢。”周云笑。
周覽：“我就怕到時候他們覺得在我這里紅不起來，不甘心，合同期一滿就走人啊。”
“人心是肉長的，覽姐，你對他們的好，他們怎么會不知道？”周云說，“而且，就算走了，也沒關系，工作的關系永遠只是暫時的，他們想要換一個地方去試試，我們就鼓勵好了，真試出水花來了，為他們感到高興，沒試出啦，我們仍然歡迎他們回來。”
“哪能啊，就算我偏心他們，喂了那么多資源，合同一到期就走了，還把他們接回來，之后簽的藝人看了心里面怎么想？”周覽說，“我就怕讓自己陷入兩難，只想盡量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
“我還是那句話，覽姐，不要急，等他們合同期滿，還有五六年的時間，至于紅不紅的，這真的看運氣了，不是我們人為能操控的。”周云說，“你看宋遲也簽了一些演員，真正捧紅的，不也還沒有嗎？”
周覽聞言，沒忍住笑了。
演員這一行就是這樣，小紅靠捧，大紅靠命。
而在這個名利圈里，小紅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捧上去的。
至少周云她們這個工作室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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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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