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和小顧也被送去醫院,陳歌則留了下來,他配合市分局行動二組在23樓進行收尾工作。
看到他帶傷仍舊堅持在一線,幾名警察對他的好感度暴增。
站在3239對面的房間里,陳歌避開其他警察的視線,將黑色手機拿了出來。
毀容臉被張雅做成玩偶人偶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一下,只不過當時情況危機,他沒時間去看。
滑動屏幕,黑色手機上出現了一條提示信息,毀容臉死后,第三病棟試煉任務的完成度增加到了百分之八十!
“完成度達到百分之九十就能獲得獎勵,還差百分之十。”
陳歌翻看手機,第三病棟試煉任務完成度超過百分之九十后,能獲得一個試煉任務的獎勵。
全滅怪談協會后,又能獲得一個第三病棟場景自帶的隱藏任務獎勵。
“黑色手機這是在變相的鼓勵我和怪談協會死磕,它為什么如此仇視怪談協會?”
和怪談協會接觸的久了,陳歌對于他們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寄居著一個來自門后的鬼怪,為了供養這些鬼怪,或者說不被身上的鬼怪吞吃掉,他們只能不斷的去創造怪談,滿足身上鬼怪的各種需求。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已經不配被稱之為人,更像是被鬼怪操縱的人偶。
這也是陳歌和絕大多數怪談協會成員的本質上區別。
“總覺得怪談協會沒有那么簡單,他們宣傳單的標志是一扇血紅色的門,這群瘋子對于門后的世界肯定要比我了解,說不定那個神秘的會長就是門后的鬼。”
陳歌產生了一種危機感,他愈發覺得自己鬼屋里的鬼怪不夠用了。
“小陳!”
房門被推開,顏隊走了進來。
陳歌不著痕跡的將黑色手機收起,坐在沙發上,擺出一副虛弱的模樣:“顏隊,你找我有事?”
“你自己看吧。”
顏隊從證物袋里拿出了小顧的手機,在二十五分鐘前,小顧的微信里收到了一條莫名其妙的信息——陳歌,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這條信息是用保安王大軍的手機發來的,可是我們找遍了23層,都沒有發現受害者王大軍的手機,由此可以推斷,兇手還有其他人!對方拿走了王大軍的手機!”顏隊將小顧的手機放在茶幾上:“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兇手的信息里為什么會有你的名字?”
保安王大軍是老王全名,小顧之所以會進入三號樓就是因為老王。
“這個拿走老王手機的人,應該才是謀后黑手,是今晚這一切的策劃者。”陳歌其實能理解對方的這句話,幕后之人精心布局,可惜他錯估了張雅的實力,也低估了陳歌的謹慎。
如果今晚沒有張雅,或者說陳歌大意之下被拖入那兩個房間里,他可以說是必死無疑,不存在任何逃生的機會。
現在想起來,陳歌還有一絲后怕。
“兇手主動發送信息,這至少能說明兩點,第一他有恃無恐,第二你做過讓他非常惱怒的事情。”顏隊將小顧的手機重新裝回證物袋:“以上兩條,對你來說都不是好消息,他們極有可能對你發動更加瘋狂的報復。”
怪談協會一下折損四人,連擁有兩只紅衣厲鬼的毀容臉都被做成了玩具,換做是陳歌也會氣的要死。
“記住我的名字?這是在威脅我?”陳歌看著轉身離開的顏隊,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一下從沙發上站起:“等等!”
“怎么了?”顏隊被陳歌嚇了一跳。
“手機!那條信息發送的時間!”陳歌從顏隊手中拿過證物袋,打開后又看了一眼,那條信息是二十五分鐘前發來的。
而二十五分鐘前,毀容臉剛剛死亡,李政他們都還沒趕到!
“還有一個怪談協會的成員就藏在這大樓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陳歌目光凜然,對方目睹了整個過程,但是迫于張雅的原因并沒有出現。
“那個兇手就躲在樓內?”顏隊點了點頭:“我們已經控制了所有出口,芳華苑小區外圍的道路也已經封鎖,暫時沒有發現可疑人員。你放心吧,只要他還在這棟樓內,就絕對跑不出去。”
剩下的三個怪談協會成員是最難對付的三個人,陳歌沒有把希望寄托在顏隊身上,他雙手握在一起,指骨發出脆響,總感覺自己忽略了什么。
“那個人很聰明,信息是二十五分鐘前發過來的,現在很可能已經離開,可他是怎么突破警方封鎖的呢?”
望著小顧微信上的信息,陳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小賈在看到小顧手機上的信息后,失去理智,咬傷了同伴。
但是第一個進入大樓的偵查員,在看到那段信息后,只是陷入昏迷,兩個人的癥狀并不相同。
“顏隊,你們派進來的第一個便衣現在清醒了嗎?一直是誰在照顧他?”
“他躺在警車里,一直處于昏迷當中,二十分鐘前急救車趕到,估計已經被送往醫院了。”
“二十分鐘前急救車趕到?”
護士值班室墻上的表無聲走動,凌晨兩點的人民醫院非常安靜。
在大多數病人都已經入睡的時候,一雙幾乎被眼白占據的眼睛慢慢睜開。
“陳歌……”
他無意識的發出了聲音,緊接著就好像夢游般從病床上站起:“這只新鬼的能力還挺好用,只不過分裂意識的感覺太痛苦了。”
試著握緊拳頭,男人臉部的表情有些詭異,他話語中透著一絲嫉妒:“再好用的鬼,也比不過紅衣。”
男人身體僵硬,就好像提線木偶般朝著門外走去。
他的動作越來越熟練,腳步也越來越快。
在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他從醫院安全通道跑出,避開了大廳的所有監控,溜進醫院后面漆黑的小巷。
“還剩三個小時,應該能夠回到主意識身邊。”
他跌跌撞撞的走在滿是石礫和垃圾的后巷,手臂、雙腳都被劃傷,不過他一點也不在乎。
看著不斷接近的出口,他慢慢放松了下來:“計劃失敗也沒有什么,只要活著,將信息帶出去,一切都還是未知。”
巷子外面的路燈散發出昏黃的光,就在他一點點靠近時,一個手持鐵錘的男人從陰影里走出,堵在了巷子口。
“我已經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