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嚇壞了,趕緊調轉車頭,把車子往回開,但是卻感覺那條路越來越長,似乎永遠都回不去了。”
“最后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他奶奶很擔心他的安全,問他怎么還沒回家。”
“他就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奇怪的是就在他跟自己奶奶打電話的時候,車子不知不覺已經開出了東郊。”
“等他掛斷電話后才突然意識到,他的奶奶去年在老家病逝,當時他正因為一個重要的工程脫不開身,所以就沒有回去。”
“是他病逝的奶奶救了他一命?”陳歌聽到公交車和公路兩邊建筑出現變化的時候就確定,這個病人可能并沒有瘋,他說的應該是實話。
“與其說是他的奶奶救了他一命,不如說是他潛意識當中的美好救了他,從心理學的角度來分析,他因為自己沒有去見奶奶最后一面,所以心里一直都在愧疚,這份愧疚讓他在精神出現異常的時候保持了理智。”裴醫生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我用他來舉例只是因為他是幸運的,這醫院里還關著很多不幸的患者,我說這些只是想要告訴你,東郊那邊怪事很多,你去調查的時候多加小心。我知道自己作為醫生說這些不太合適,不過還是希望你能注意一下。”
“裴醫生,你們這里還有很多類似剛才那個司機的病人?”陳歌越聽越覺得自己來對地方了:“能不能給我講講他們的經歷?”
“他們的故事聽多了,會對自己的意識形態會造成沖擊。另外,這屬于病人的**,就算你是警察我也不能隨便泄露的。”裴醫生回絕了陳歌的要求。
“沒事,還是要謝謝你。”陳歌覺得這位裴醫生是個好人,至少在他遇見過的心理醫生里算不錯的了。
離開精神病院,陳歌打車回到新世紀樂園,看了眼時間發現才九點多。
“這個時間正好是104路末班車的發車時間,要不今天就出去碰碰運氣?”陳歌昨晚回來的時候,順手就給范聰的電瓶車沖上了電,他擔心范聰來取車的時候沒電,不方便回去。
只不過范聰可能是臨時有事,白天并沒有過來。
“今晚就沿著104路公交車的線路去蹲守吧,不管是遇到紅雨衣,還是末班車都行,如果到東郊時間太晚,那就在范聰家里睡一覺好了。”陳歌把自己手頭需要做的事情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距離我和紅雨衣約定的期限越來越近,這是首要任務,等以后有空,再把門楠送回第三病棟。”
檢查了一下背包,陳歌騎著電瓶車來到新世紀樂園門口,跟看門大爺打了個招呼。
看門大爺已經習慣陳歌深夜外出了,他從來不會多問一句,要說起來兩人關系其實非常好。
當初陳歌父母失蹤后,陳歌每天就住在恐怖屋里,整座樂園一到晚上,就剩下看門大爺和陳歌兩個人。
有時候看門大爺遇到點沒辦法解決的事情會請陳歌幫忙,平時心情特別好,或者心情特別不好的時候,老爺子還會弄兩瓶酒,帶著陳歌大半夜跑樂園食堂里偷偷炒菜,吃宵夜。
在陳歌最難的時候,這座樂園里很多人都幫助過他,所以在樂園遇到困難的時候,他會義無反顧的站出來。
“小陳,你好歹也算是個老板了,這電動車可跟你現在的身份有些不般配。”老大爺端著一個茶缸,隔著老遠,陳歌就聞到了一股酒味,老爺子杯里倒的并不是水。
“以后再說吧,我現在駕照還沒考下來,他們駕校的人對我有成見,說我開車太野。”
“那你改一下習慣不就行了?人家也是為你好,安全第一。”
“懶得改了,我以后雇個司機專門給我開車。”陳歌騎著電瓶車駛出新世紀樂園,跟看門大爺說完話后,他倒是發現了一個問題:“我真把104路靈車弄回來后,恐怕也只能在城郊開,去市里還是不方便。不過我聽說市區的4號線地鐵鬧鬼,以后有時間了倒是可以去看看。”
騎著電動車,陳歌趕到最近的104路車站牌處,站在冷風里足足等了半個小時,也沒見104路靈車和紅雨衣出現。
“難道非要是下雨天才行?”
陳歌有點不甘心,他沿著104路公交車的線路朝著東郊駛去。
晚上十一點,陳歌進入九江東郊,他能明顯感覺到這里和其他地方不同,馬路上忽然就看不到一輛車了。
“上次來的時候偶爾還會有出租車往這邊跑,難道是因為之前我那事,現在出租車晚上都不來東郊了嗎?”陳歌輕輕搖頭,他覺得自己一個人的能量還沒那么大,應該是東郊又發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沒有遇見,說明緣分未到,這也不能怪我。”陳歌每經過一個車站,都會停留一會。
一開始他還期待著靈車出現,漸漸的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了,悶著頭趕往荔灣鎮。
路況越來越差,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陳歌突然感覺脖子一涼,他伸開手,細如牛毛的雨絲落在了掌心中央。
“下雨了?”
陳歌取出自己手機,他翻看天氣預報,上面明明說這幾天九江都沒有雨的。
“下雨是好事,陰氣重,撞鬼的機會就大,紅雨衣也很有可能會出現。”
收起手機,陳歌朝四周看了一下,他雖然來過東郊幾次,但是看周圍的建筑還是覺得很陌生。
昏黃的路燈散發出淡淡的光,但是卻沒辦法驅散黑暗,氣氛莫名變得壓抑起來。
“我現在還在104路公交車的線路上,要不要在車站這里等它一會?”
四周出現的變化和精神病院里裴醫生描述的很像,陳歌有預感靈車很可能會在今晚出現。
“小顧說紅雨衣的孩子就在104路靈車上,到時候我只要上車幫她把孩子搶下來,讓她確認一下就行了。”
陳歌心里有自己的計劃,他僅僅只是讓紅雨衣確認,但是并沒有說會把孩子給紅雨衣,當初他和紅雨衣的約定也只是幫助她找到孩子,至于還不還給她,怎么還,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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