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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茫茫的莽莽一起走出一段后,顧飛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他誤以為茫茫的莽莽是清醒的,但事實上他錯了,茫茫的莽莽一樣也醉了。會產生這種誤解完全是因為相對論:和藍易那幫子一塌糊涂的家伙相比,茫茫的莽莽身為女人所特有的矜持把顧飛給蒙騙了。
此時失去了對比的對象,她也是原形畢露。走路一搖三晃,張口吹散在空中的全是酒氣,顧飛回頭想找藍易那幫人,結果這群醉漢早已經不知消失在了何方。
“喂!”顧飛喚了她一聲。
“干嘛?”茫茫的莽莽半轉身,斜眼望著顧飛。
“你前面有棵樹。”顧飛說。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茫茫的莽莽一抬胳膊推了身前那棵她險些撞到的樹一把。結果身子朝旁邊一甩,一腦袋又撞到了另外一棵樹上。
沒等顧飛說話,茫茫的莽莽已經飛快地甩直了腦袋,又拍了拍這棵樹說:“對不起啊!”
顧飛除了扶額,還能說些什么?
“我說,要不先回林蔭城再休息一下吧!”顧飛望著繼續朝前走的茫茫的莽莽嘆息。
“嗯?你以為我醉了?”茫茫的莽莽斜視他。
“難道你沒醉?”顧飛反問,實在是太誠實。
“我當然沒醉!”茫茫的莽莽繼續前進。
顧飛無語。要知道,茫茫的莽莽本來就是個打死也要嘴硬的狠骨頭,此時再添加些酒醉后都會擁有的逞強屬姓。想勸服她,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無奈的顧飛只能跟在她的身后,時不時揪她一把,伴隨著“干什么?我能走”的呼喊,無數次地把她從撞樹的危機關頭前解救出來。
喝多了的人,除了逞強,還有一大屬姓就是話多。原本不怎么多嘴的茫茫的莽莽,此時也變得伶牙俐齒起來。話題也是就近取材,說得是跟在她后面的顧飛。有關顧飛,最大的課題當然就是“你為什么這么厲害”。
“沒什么,主要是因為我會一些功夫。”顧飛如實相告。
“功夫?哼!”茫茫的莽莽用那種“別以為我醉了就可以騙得過的我”的眼神望著顧飛。
顧飛再度扶額,和一個醉妞而已,自己何必這么認真呢!
“樹!”顧飛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多少次喊了。
茫茫的莽莽也已經條件反射式的立刻扭了扭身,很艱難地閃過攔在她身前的一棵大樹。
這速度,我們能在十二點前趕到嗎?顧飛悲哀地想著。
不過禍與福終歸是相伴的,對于此時的顧飛來說,唯一的喜訊就是游戲中的酒精上頭并沒有現實那么夸張,這也是像痛楚一樣有大副削弱的。所以,當停止下來喝酒后,酒醒得還是相當快的。這也是藍易這幫人能連續喝了近20個小時的原因。不要以為這是一幫酒神,這是他們在特殊的條件設定下完成的。
當艱難地走出了森林時,茫茫的莽莽的酒也終于醒得差不多了。這從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話,到漸漸開始沉默,再到此時目光已經開始清澈,顧飛有很直觀的感覺。
“你醒了。”在說過“功夫”后,除了喊“樹”再沒說過其他任何內容的顧飛,終于說了點新鮮的內容。
茫茫的莽莽居然面露慚愧的神色。她無疑算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即使難免也會喝醉,但起碼知道喝醉的人一般不會給別人留下什么有趣的印象。
“我都說了什么?”看起來茫茫的莽莽比一般人還要聰明些,她甚至比較清楚自己酒醉后會犯的毛病。這是許多縱橫酒場許多年的老酒鬼都經常忽略了的問題。
“哦,沒什么,你亂說一堆,我也沒太聽清。”顧飛顯然也是聰明人,知道酒醉了的人的話用不著太認真去聽。事實上酒后失言到是經常,酒后吐真言,那倒是未必,酒后吹個天大的牛倒是常事。
原本就不多話的茫茫的莽莽,此時就更沉默了。兩人這才開始了本該就是默然的一路同行。
“那什么。”顧飛忽然說話了。
茫茫的莽莽連忙回頭,卻看到顧飛手里拎著雙鞋。
“咱們走得有點慢,你先穿我這鞋吧!”顧飛把手里的鞋伸到她面前。
“你的鞋很牛嗎?”茫茫的莽莽也沒遲疑,痛快地接過。
“似乎比你的好些。”顧飛的話當然不是亂說的,一路上無聊甩著鑒定術,用了不知多少次,用他那淺薄的兩下子終于是把茫茫的莽莽的布靴給鑒定出來了。
“果然厲害!”茫茫的莽莽拿過追風之靴后也很是震驚了一下,順口就問:“這鞋哪里爆到的?”
“連續成功完成通緝任務100次。”顧飛知無不言。
“哦?”茫茫的莽莽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難怪你常刷那任務,原來會有這種獎勵?”
顧飛也沒解釋自己刷那任務的真正意義,只是把自己得過的幾種獎勵極其條件簡單介紹了一下。
“哦……原來如此。”茫茫的莽莽點著頭,“需要我幫你保密嗎?”她笑著問,有太多的玩家,當挖掘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時,會為求不為他人所知。
“保密?無所謂。”顧飛聳聳肩。
茫茫的莽莽顯然早知這答案,否則的話顧飛也沒必要對她全盤托出。茫茫的莽莽換上顧飛的鞋后,跑了兩步,速度果然大有長進。
“喂!”忽然她又聽到顧飛在她身后叫她。
茫茫的莽莽回頭。
“拜托把你的鞋先借我。”顧飛苦笑,此時的他光著倆腳站在地上。
“哦,抱歉!!”茫茫的莽莽連忙把她的鞋扔給了顧飛。
茫茫的莽莽的靴子是只加移動速度的單屬姓,對于全敏捷加點的顧飛來說,這種靴子價值不如百分比。可以說他的速度被削弱的相當嚴重,不過顯然比起茫茫的莽莽還是夠快,兩人再次重新上路,速度全開,茫茫的莽莽也不會走曲線了,顧飛對趕上11點的那班船重新燃起了希望。
然而事實是殘酷的。
兩人趕到乘船的碼頭時,正好眼睜睜地看到一艘巨船緩緩離岸駛去,沒給二人留下一絲機會。
“靠!!”茫茫的莽莽朝那巨船狠狠地比了一個中指,終于是展示了一下她當年月夜城女魔頭的風范。
“我沒趕上船。”顧飛遺憾地在傭兵頻道里說。
“是啊,我們看到你了。”韓家公子回答。
“啊,在哪?”顧飛四下打量。
“在船上。”韓家公子說。
顧飛只注意了船開走以及茫茫的莽莽的中指,真沒注意船上動靜,此時仔細一看,果然看到船的尾梢上,御天神鳴張開雙臂擺了個經典的鐵達尼號造型,但很快就被戰無傷一把撕住扔到了邊,然后他上去張開了雙臂……
顧飛收回了目光,望向了茫茫的莽莽:“好吧,告訴我下線區在哪邊。”
“這個……”茫茫的莽莽只知此處有下線區,但真不知具體位置。
“退下甲板,向西走,沒多遠就是了。”一個很近的聲音飄來。
“謝了!”顧飛一邊應聲一邊驚詫,有人就在身邊,他竟然沒有察覺,這太不可思議了。目光順聲轉過時,他已經看到碼頭甲板旁的一個只剩半個的破草棚里,一人懶洋洋地躺在草堆上,雙手枕在腦后,嘴里叼弄著一根草,臉也被個破草帽給扣住。
一看這被草帽遮住的臉,再回味剛才的聲音,顧飛已經猜到這是誰。上前兩步,拔劍伸出,“嗖”一下已將那草帽挑飛。
“喂,太沒禮貌了吧!”席小天伸手去抓自己的草帽,但顧飛的劍更快,翻手又一敲,草帽彈向他,左手伸指接住,順勢“嗖嗖”就轉著玩了起來。
“你在這干嘛?”顧飛一邊問,一邊握緊劍打量了四周。有席小天在的地方,方圓數米內必有危機,這是顧飛所知的常識之一。
“別緊張,我只是個普通的路人而已。”席小天沒好氣,“草帽還給我。”
“沒有其他人找你,你擋著臉干什么?”顧飛問。
“習慣,不行嗎?”席小天說。
“是嗎?”顧飛伸指一彈,草帽已經飛起,席小天想要去接,結果顧飛另一手的劍也揚起,刷刷刷刷數下,草帽已經被卷成一堆稻草散了席小天一身。席小天這草帽就是個手工藝品,不是什么裝備,毀壞起來容易之極。
“你!!!”席小天氣得說不出話來。
顧飛滿不在乎,鎮定地打量四周,他覺得肯定會有人出現,席小天怎么會平白無故地跑到這種鬼地方來。
顧飛正想著,果然就見一名玩家已經從一方快步轉出,登登登就上了這邊甲板。
顧飛正為自己的判斷叫好,那人已經到了跟前,眉開眼笑地道:“三位是不是誤了船,怎么樣?要不要試一下我的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