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仁所說的話,江云姝沒聽見,顧執玉倒是聽見了。不過顧執玉沒打算理會他,只頭也不回地往長安城的方向走。
留下蕭景仁和曲昭昭二人站在那兒大眼瞪小眼,蕭景仁見顧執玉跑了,求助地看向葉廣和厲七二人。
可這是顧執玉想整蕭景仁,葉廣和厲七身為顧執玉的心腹,怎么可能逆著主子。
所以他們兩個只當沒看到,面無表情地翻身上馬,趕著追自家主子去了。
蕭景仁站在原地欲哭無淚,這要讓長寧侯知道他帶著一位衣著頗為開放的苗疆姑娘騎馬進城,還被那么多人瞧見了,他怕是要脫層皮。
而且,方才顧執玉的話,似乎讓曲昭昭誤會他是什么登徒子。
此時曲昭昭正瞪著眼怒視他,握著蟲笛的手一動,手腕上的銀飾叮叮當當的響。只見她用蟲笛指著蕭景仁,小臉故作兇狠,便開始學人放狠話:“只要我一吹笛子,就會有數不清的蠱蟲往你身上爬,莫要動什么歪心思。”
曲昭昭又瞪了他一眼,也沒打算正讓他帶自己回去,抬腳便打算自己走回去。
蕭景仁站在原地,有些無奈。
“姑娘,你走錯路了。”蕭景仁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見對方走走停停,瞧著該是依著記憶找方才顧執玉他們離開的方向。
可曲昭昭是個路癡,若非憑著頂好的運氣,她怕是不能順利從苗疆到長安來。
“你管我!”若是旁人,曲昭昭或許還有些不好意思,可說這話的人是蕭景仁,曲昭昭便沒打算給人好臉色。
蕭景仁看著對方回過頭看等著自己,還跺了跺腳,有些頭疼。
發現走錯路后,曲昭昭也沒再自個亂走,只站在原地,氣得腮班子鼓鼓的,也沒不打算說話。她的打算,是等蕭景仁回去的時候,悄悄跟在后面好到長安城去。
可蕭景仁根本沒打算留她一個人在這里,若是他爹長寧侯知道他將燕王妃的救命恩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留在荒郊野嶺,那他爹還不扒了他的皮。
不過,這個小姑娘吹一下笛子就有數不清的蠱蟲爬出來,想也不是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蕭景仁想到曲昭昭方才對自己說的話,抽了抽嘴角。
遠處的曲昭昭時不時朝他這里看一眼,心里腹誹這人怎么還不打算回去,總不會想在這里待到明日吧。
而蕭景仁卻是在怎么做能不被親爹揍得那么狠之中糾結了許久,最后走過去將自己的馬牽過來。
曲昭昭見狀一喜,想著這人終于要回去了,心底便開始盤算待會怎么偷偷跟在他后面。
“姑娘,上馬吧,我送你回去。”蕭景仁牽著馬往曲昭昭身邊走,沒想曲昭昭見他走來一步,便后退一步,滿臉都是警惕。
蕭景仁有些無奈,嘆了口氣,耐心解釋:“在下就牽著馬走,送姑娘到燕王府便回去了。”
“真的?”曲昭昭一皺眉,還是有些懷疑地看著蕭景仁。
蕭景仁點頭,眼神真摯:“真的,顧兄整我的,姑娘別放在心上。若姑娘覺得心里不痛快,來日在下親自帶人到燕王府給姑娘賠禮。”
曲昭昭沒說話,似乎在思考對方這些話的可信度,好一會方才猶豫著點了頭。
“姑娘請。”蕭景仁覺著是該避嫌的,又先入為主地覺得苗疆民風開放,曲昭昭都會自個跑出來玩了,那該是會騎馬的,遂他往旁邊讓了讓,沒打算幫人家一把。
曲昭昭想著,看他們翻身上馬那么輕松,該不是很難的,遂也沒打算要蕭景仁幫忙。
結果,自然可以想象。
曲昭昭沒翻上去,剛翻上去一點,便摔了下來。
蕭景仁:“……”
蕭景仁有些無奈,猶豫一番卻還是上前扶了她一把。
這一回曲昭昭倒是沒有再別扭什么,只是有些尷尬地借著對方的力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蕭景仁也沒說話,只是在對方再次翻身上馬的時候伸手扶著對方。
“謝謝。”曲昭昭垂著眼瞼,小聲的冒出這兩個字。
蕭景仁愣了愣,點了頭便沒有說話,松開手便過去牽馬。
二人慢悠悠地回了長安城,一接近城門便瞧見駕了馬車等在一旁的厲七。
蕭景仁見到厲七,愣了愣,問:“厲七,你怎么在這兒?”
“王爺瞧世子與曲姑娘久久不來,想是糾結了許久那騎馬之事,便讓在下到此處等著二位。”厲七見二人并沒有同騎,心說王爺猜的倒不錯。
蕭景仁心里還記著顧執玉整自己這事兒,但冤有頭債有主,面前這人是厲七,蕭景仁倒是沒有朝他發火。
“辛苦了,還麻煩送曲姑娘到王府去。”蕭景仁朝厲七一頷首,便轉身去扶曲昭昭下馬。
有了先前的教訓,曲昭昭為了不重蹈覆轍摔下馬去,也沒避嫌,直接握住蕭景仁伸來的手,便要下馬。
這時,不遠處傳來馬蹄聲,緊接著一個略帶著疑惑與不滿的聲音傳來。
“景仁?你這是在做什么?”
蕭景仁聽見來人的聲音,渾身一僵,可手上還扶著曲昭昭,放開不得,遂只能硬著頭皮將人扶下來。
來的不是別人,是長寧侯。
“爹……”蕭景仁從小沒少被長寧侯按在地上揍,若是平日里沒什么事還好說,可如今他是跟一個衣著頗為開放的姑娘在一塊兒,還被自家老爹瞧見了,不得不想象自己會如何挨揍。
長寧侯打量著兩人,看得蕭景仁縮了縮脖子,曲昭昭原本還有些不解,聽見蕭景仁這么叫,倒是有些理解。
不過曲昭昭才不打算幫蕭景仁解釋,只是站在一旁看著,想瞧瞧會發生什么。
“這姑娘是怎么回事?”長寧侯見曲昭昭不說話,蕭景仁又一副做錯事的模樣,當即有些火大:“若是心上人,直截了當跟你娘說一聲就得了。知道是哪戶人家的,你娘自然會替你將一切打點清楚,上門提親。”
“爹,我不是……”蕭景仁欲哭無淚,只想著趕緊解釋清楚。
可長寧侯沒打算給他這個機會,自顧自數落著兒子:“偏你這混賬腦子不清楚,竟然在外頭與心上人私會。若是傳了出去,讓人家姑娘閨譽受損,你擔得起嗎?”
“為什么會閨譽受損呀?”一旁的苗疆人士曲昭昭一臉不解地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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