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又在鬧和離

第九十四章 賞雪宴

靖安侯府最近這事兒,鬧得滿長安人盡皆知,連靖安侯并幾個兒子出門都得聽著旁人指指點點。

江云姝這邊,自然不可能沒有消息。

按理來說,祖母有疾,是不該大肆宴飲,尋歡取樂。可江云姝卻是找了個理由,硬是把這賞雪宴給開了起來。

“祖母病重,本是不該繼續這賞雪宴。可我想著,既發了帖子,便不能中途與各位夫人姑娘們說不來了,自然是要如期開宴的。”江云姝親自到門外去迎了那些個夫人姑娘,她粗略掃過一眼,只見里頭認識的便有定國公家的,長寧侯家的,翰林院編修徐家的,京兆府尹張家的。

長寧侯夫人因著蕭景仁在那靖安侯府的事中頗有牽涉,此時也不大愿意開口。江云姝自然也沒強求,只那定國公夫人與接上江云姝的話。

“老夫人福壽綿延,定然會平安無事的。王妃莫要擔心,今兒來了不少公子姑娘的,若是成了一樁姻緣,也算是給老夫人添上一點喜氣,讓她早些好起來才是。”徐夫人自然是知道鄭學文對徐敏有所圖謀之事,如今鄭家那邊自是不好打交道,徐家也只能往顧執玉這邊靠,遂徐夫人今日便打算好好與江云姝套套近乎。

“參見王妃,諸位夫人安好。”眾人到了席上,迎面便見江靜姝走了出來,沖著眾人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在場的夫人一瞧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便都打量著江靜姝,又豎起耳朵聽著,想知道這到底是哪家姑娘。

“不必多禮。”江云姝虛抬了抬手,朝江靜姝招了招手,對夫人們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家二房的五妹妹。”

這話說出來,周圍有些夫人便失去了興趣。

長安里頭這些夫人最是八卦,閑來無事,最愛聊這些個世家的事,自然也是知道。這靖安侯府二房的五姑娘,那是個庶女。

高門大戶,很少會有愿意讓庶女入門做主母的世家。

便是有,那這位公子怕也是不受寵到了極點,或是那庶女家中實在強勢。

便是他們中有個什么真愛,許多人也終究抵不過家族。

江靜姝一抬眼便瞧見一些夫人的神情,心底不免有些失望。

站在她身邊的江云姝察覺,捏了捏她的手心,暗示她放心。

知曉自家二姐姐的脾性,江靜姝也沒有再去在意這些夫人的看法,只掛上笑,抬眼望對面的男客席看去。

今日,男客與女客是沒有隔開的,雙方只隔了幾步遠。女客這邊的姑娘們只要一抬頭,便可以瞧見對面男客席上的公子哥們。

恰在江靜姝抬頭看去的時候,徐彥文許是聽的江云姝這邊熱鬧得很,便也轉頭看過來,沒想卻瞧見正小心翼翼往男客席這邊看的江靜姝。

徐彥文與江靜姝一對視,江靜姝便知道自己偷看男客席這事叫人抓了個現行,連忙回過頭來,不再往那邊看。

許是江靜姝這容顏實在嬌麗,像極了她的娘親池姨娘。也許是徐彥文這輩子就沒見過幾個他不討厭的女人,反正他這一眼瞧過去,只覺這姑娘瞧著順眼,且還有幾分有趣。

如此想著,徐彥文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楊繼芳,使了個眼色,問:“你瞧王妃身邊那姑娘,也不知是哪家的,倒是有幾分顏色,瞧著頗為俏皮,卻也不失禮儀規矩。”

“能站在王妃身邊,我猜也只有她妹妹了。”楊繼芳擺擺手,粗略瞥了一眼,壓低聲音對徐彥文說:“靖安侯府那大姑奶奶今兒沒來,四姑娘又被關在府里,來的怕是那庶出的五姑娘。”

說到后邊,楊繼芳言語間頗有些可惜。

徐彥文卻是不在意嫡庶,轉頭又往那邊看了一眼,正撞見對方又一次小心翼翼地看過來,心底忽的一喜。

而那江靜姝,原想著瞧瞧這回都來了哪些兒郎。沒想一看過去又是徐彥文這廝,眼中不禁帶上一絲嗔怒,迎著徐彥文的目光看去,嬌嗔一般瞪了對方一眼,便回頭去招呼眾位夫人。

“瞧瞧,好生機靈可愛。”徐彥文沒敢聲張,生怕壞了江靜姝清譽,只小聲對楊繼芳說著。

楊繼芳笑笑,也抬眼看去,卻是搖了搖頭:“瞧著也是個好的,可惜是庶女。”

“庶女怎么了,庶女便不能當家做主母了?”徐彥文聽見楊繼芳這話,很是不贊同。

“若她是個能成事的,無論嫡庶哪都是能當主母管家的。可若她不行,那便是嫡女又有什么用呢?”徐彥文瞧見楊繼芳一副不愿與他爭論的模樣,繞到對方的正面去又是好一通說。

楊繼芳可不愿意聽徐彥文跟他講道理,徐彥文這人,便是他沒理,怕也是能生出歪理來。這會兒跟徐彥文正面對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只見楊繼芳擺擺手,無奈道:“行,你說得對。”

“誒,我怎么覺著你敷衍我呢。”徐彥文笑罵。

二人關系極好,旁人沒聽清他們說什么,卻是以為什么又在談什么學問上的事。

“你自己覺得有什么用,徐夫人能答應?”跟徐彥文鬧夠了,楊繼芳攏著袖子,瞥了他一眼,潑了他一通冷水。

徐彥文卻是不擔心,只說:“我娘才不管這個,我娘出身寒門,不會計較這個的。”

“屁,徐夫人要知道你在這亂給她做主,還不扒了你的皮。”楊繼芳看著徐彥文,眼中帶著笑意。

“行了行了,不跟你說,人姑娘都沒答應,咱倆在這嚷嚷什么。”徐彥文擺擺手,自己先把這事否定掉。

說到這個,楊繼芳又是與他徐彥文意見不大相同,只見楊繼芳皺了皺眉,眼中帶著些許不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靖安侯點了頭,江二老爺點了頭,也由不得她不嫁。”

“你瞧她方才瞪我那樣子,若非她自個愿意,那我怕到時候這事便是成了,那姑娘也能在大婚之夜捅死我。”徐彥文笑著搖搖頭,給自己倒上一杯酒。

楊繼芳聽著有些不信,狐疑地朝江靜姝看去,只覺此人嫻靜端莊,斷沒有徐彥文所說那般兇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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