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到娃子以及其幾名部眾的反應,讓楊銳立即想起了倭國文明區域一位叱咤風云的大名——擁有著“戰神”之稱的上衫兼信!
難道上衫兼信真的是女兒身?眼前這名還未元服的娃子便是上衫兼信?雖然是以男兒打扮,看不出女孩兒的姿色、身形來,不過觀其機靈靈的一雙眼睛,倒是真有些七巧玲瓏的模樣。
“你是上衫兼信?”楊銳脫口問道。
不過話剛出口,楊銳自己也覺得不妥了,倭國區npc的稱呼是有很多來歷的,按照室町時代武士家的傳統習慣,沒有繼承權的幼子一般會被送去出家,這時候其名字就將發生改變。
并且在滿12歲元服之前,很多人都是常用小名的,比如上衫兼信有個名字就叫做“虎千代”,而楊銳所說“上衫兼信”這個名字則是最不可能的,即使她的確便是“上杉姐姐”本人,此時也不會叫“上衫兼信”這個名字。
“嘻嘻,你想確認我的身份?你一下殺了我如此多的手下,我還想知道你的身份呢,不如你先摘掉面具讓我看一下真面目啊,對于你我忽然感興趣了呢......”
被楊銳問及之后,娃子眼神中先是迷茫了一下,之后一對明眸卻是一陣亂轉,反問楊銳道。
娃子剛才還在掙扎著要楊銳放了她,這會兒心情突然便轉好了的樣子。
這一幕落在楊銳的眼中。感覺對方稍稍有些稚氣未脫的同時,也清晰地捕捉到了此子狡黠、靈動的一面,越發覺得其頗為不凡。
“呵呵。面具自然是可以摘掉的,不過是我發問在先,你是不是先考慮回答我的問題,然后我再考慮要不要摘下面具才是?”
楊銳進入倭國區之后便一直戴著戰爭面具的,以防身份暴露會遇到這樣那樣的麻煩,此時自然也不會輕易摘下來。
即使這位“上杉姐”如何伶俐,她畢竟也還是個孩子。楊銳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便避重就輕地繞了過去。
“恩,雖然你很會岔開話題。但是我不會過多計較,此前你擊殺我手下的事情暫時擱置一邊倒也可以,反正他們也都是我從各地抓來的無賴小混混而已,本來也是作惡不少。我管教起來也很麻煩的......
不過既然你我都對對方十分感興趣,不如這樣,我們就來對賭,若是你輸便回答我一個問題,若是我輸便反過來回答你一個問題,而且必須立誓是發自內心的實話。
當然了,如果贏家一方也可以要求對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比如摘掉面具之類的,相信你不會做不到吧?怎么樣?我們就來玩七半?”
娃子被楊銳一繞。一雙明眸又是滴溜溜轉了數圈,似乎立即又生出一個主意來,竟然是要與楊銳對賭。贏的一方獲得詢問對方一個問題或一個要求的資格,另一方必須如實去做。
楊銳立即意識過來了,這是戰國版的真心話大冒險游戲啊。
“好!就這么辦,不過你要是輸了可不要與我耍賴,別說我以大欺小哦......”
對于娃子所言暫不追究擊殺其手下一事,楊銳倒是不置可否。對方現在自身都深陷自己手中,即使想要追究也不具備條件。
而當前天空之城正奔赴山梨郡石和城而去。途中也沒有其他事情,面對娃子的提議,楊銳只是微微一笑便應了下來。
不管如何,娃子現在在自己手中,而且天空之城也不是她想離開便能夠離開的,娃子想要從楊銳這里脫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楊銳倒是要看看娃子的本事如何。
“那就這么說定了,你可是大人,可不許反悔哦......”
在楊銳答應下來之后,娃子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不知道心中打得什么主意,還是確實只是小孩心性,說話間她已經從袖中掏出了一副類似骨牌的東西來。
“呵呵,這是自然,我還從未有欺騙小孩子的經歷,這一點你盡管放心便是。只是,你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一下七半這個賭法是如何玩的吧?”
楊銳不以為意的言道。
“啊?!原來你還不會玩七半啊!來來來,我先傳授一下七半的玩法,可別怪我以己之長欺負于你......
看好,這是一目,這是九目,這是三十六目......對賭開始之后,每人將只能持有三塊七牌,雙方都可以利用手中七牌做對并、對整,最終通過一種方式最為接近七目半者獲勝。
當然這個最終目數不得超過七目半,否則的話就以失敗論。
并且,既然你從來都沒有玩過,我們也不必按照傳統的規矩玩,就來玩一個由我創新過的玩法,只要你能將手中七牌合理組合,并且能夠說得出因由來,都可以算數的......”
娃子講起對賭來簡直是滔滔不絕,費了好多的口舌,幾乎是手嘴并用,總算是將七半的玩法向楊銳講清楚。
根據楊銳的理解,這種所謂的七半玩法就像現實當中的二十一點有些相似之處,只不過中間多了不少的變化,有些類似于數學運算,只要湊夠相應的點數最接近七目半,而且不爆點,就算是贏家。
這倭國區的賭博方式看起來也不咋地啊,不過這似乎絲毫不影響倭國區好賭的熱情,無論是游戲之中還是現實之中竟然都是如此,眼前娃子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那么我們開始吧?”
在楊銳表示理解之后。娃子已是迫不及待讓楊銳解除了束縛,開始分發七牌,卻是被楊銳一手按住。直接將七牌交予了高順的手中。
“我這一名武將為人平素老實本分,就有他來分發七牌,不知道你有沒有意見?”
楊銳如此做,其實也是避免娃子從中使奸耍滑而已,對方卻是很愉快地答應了下來,似乎毫不擔心的樣子。
在議政小室中心處擺放上一張小幾之后,楊銳與npc之間的第一次對賭也便開始了。
“十三目。二十九目,對并。三十五目對整,節余七目,你輸了!”
高順這邊才將各自三章七牌發到兩人手中,娃子已是刷的一下將手中的三張七牌拍到了幾面之上。自始至終看都沒看楊銳一眼,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就連娃子身后立著的幾名手下,似乎也很懂得這種七半對賭的玩法,在其拍下七牌之時,也全部都臉現得色,知道這一把是要贏定了。
若是按照七牌的玩法,結余七目自然是穩勝不敗的,超過七半就爆掉了,而低于七半的目數自然是七目最強了。
“那倒是不一定。且看一下我的七牌再說也不遲。”
楊銳掃了一眼娃子拍在幾面上的三張七牌,悠悠地言道。
“哈哈哈......你是還沒有學會吧?難道你也拼成了七目,我倒是有些不信啊。
如果你承認是你自己笨的情況下。我倒也并非不可以考慮讓你一局的,不過你要不要叫一聲先生來聽聽呢?”
“哈哈......哈哈......”
娃子毫不在意的樣子,在其調侃之下,她身后那幾名手下也是一陣嘻哈,似乎要等著看楊銳出糗的模樣。
“先生”一詞在倭國區游戲當中同樣是指代老師,而且在倭國區現實當中也還在沿用。這一點作為三國區玩家的楊銳自然是清楚,若以七半對賭而論。娃子倒也的確可以稱得上楊銳的先生了。
不過此時楊銳卻是沒有絲毫“尊師重道”的意思,僅僅是將身前幾上的七牌一張張翻了過來。
“三十六目...”
“四目...”
“六目......”
楊銳翻牌的同時,娃子與幾名手下好奇地注視著楊銳的每一張牌,并小聲嘟囔著。
“哈哈...哈哈......”
等楊銳將三張七牌全部翻過來之后,娃子與幾名手下先是沉寂了半息時間,繼而又哄堂大笑起來。
“你...不會是認為這幾張七牌能湊出什么好點來吧?”
娃子頗有幾分意外地望著楊銳問道,此前她還覺得楊銳不好對付的,這會兒卻是有些懷疑了。
這會兒不僅僅是娃子一方幾人,即使是立于楊銳身旁的程昱和高順兩人也是十分意外,他們其實也已經清楚七半對賭的玩法,楊銳的三張七牌看起來并不能湊出什么好點,以至于負責發牌的高順都有些愧疚了。
“你剛才是不是說只要能夠講得通就可以?”
面對娃子幾人的哂笑,楊銳并沒有在意,而是好整以暇地望向娃子問道。
“嘻嘻,是的,不過這幾張牌難道你準備湊什么點?”
娃子再看楊銳的神態,甚至都覺得哪里有些問題了,不過熟知七半玩法的她很快便再次恢復了自信,笑瞇瞇地望向楊銳。
“三十六目,六目對證,余點三十目,再與四目對約,正好七半!是你輸......”
“憑什么三十目對約四目就是七半?什么是對約?”
還未等楊銳將話說完,娃子身后的一名手下就叫了起來,顯然他們從未見過這種玩法。
“假設有30個蘋果,給你們4個人分,每人分7個是不是還剩下2個?再拿刀劈開,是不是每人又分半個?剛好是每人7個半,這就是對約......”
“呃!”
楊銳這邊解釋完,娃子已是猛然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