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魂塔里掛了那么多次,我身上的裝備雖然沒丟,但是持久全都變成目零。現在我身上東一片西一片的破布零零碎碎地掛著,該露不該露的地方全都露了。
我一溜煙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又把丫丫給招了回去。瞅準哪兒沒人,趕緊跑快兩步,躲躲閃閃地跑回了天一典當行的門口。
“哪兒來的叫花子,去去去!別擋著店里的生意!”還沒進門,李二跟李小兩個NPC就沖我嚷開了,看樣子要是我不走,他們還打算拿掃雷出來哄我走。
我一把推開這兩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咬著牙吼道:“我是你們大掌柜!”說完也不管他們看怪物一樣看著我,徑直走到貨架前,先挑了幾件白板的布衣裝備穿在身上,總算是解了我的走光之憂。
“原來真的是大掌柜啊,剛才小的……”兩個NPC見我把衣服一換,又跟狗皮膏藥似地貼了上來。“滾開!給我倒杯茶來。”我大手一揮,找了張椅子坐下,這才打開商品列表,慢慢地尋找合適的裝備。
按照我的調整,僅兩天時間里到這里賣材料的玩家就多了不少,但是裝備還是那樣,沒什么極品。不少二十多級的裝備還不如我的那兩件凝火套裝,到最后我撿了一大堆材料,買了幾張圖樣,躲到房間里自己做。
兩百多件各式各樣的布衣被我丟到了貨架上,我的裁縫技能硬是給我沖到了高級,又給自己做了幾件屬性還算不錯的裝備穿上,這才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到銀行里取出那幾件裝備換上。咱現在可是一身簇新打扮。看誰還能說閑話。
裝備搞定了,咱也該去學技能了。一道回城符把我送回枉死城,找了半天才找著被趕到一條小巷子里地鬼云師傅。
那老家伙攤子也不擺了,幡旗也不掛了。桌子凳子全都東倒西歪地堆在那里,而他自己躺在墻腳根上,抱著個破酒葫蘆猛流哈拉子。
一見這情形我是氣就不打一處來,都怪這家伙,把咱的面子都給丟盡了。我兩三步沖到他的面前,扯著他的衣領大聲吼道:“死老頭,給我起來!”
“何方妖孽!”鬼云猛地從地上跳起來,一手指著我地鼻子,一手在地上到處亂抓。
“是不是找這個啊?”我撿起被壓在桌子底下的桃木劍,拿到他的跟前晃了晃。
“原來是你小子啊。”那臭老道瞪了我一眼。一把抓過我手里的桃木劍,抹了抹嘴又躺了下去,有氣無力地說道:“連師傅都不會叫一聲。我算白教你一場了。這么快回來找我干嘛啊,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要師傅我來替你擺平。”
等你來擺平,只怕我早就回英雄冢啃泥巴去了。
“我是來找你學二十級技能的。”我沒好氣地說道。
“什么?”鬼老頭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瞇著眼看了我好一陣。嘴里說道:“怎么可能這么快,把你那把傘拿出來給我看看。”
他不提紅云傘還沒事,一提我就來氣。明明是把好傘。偏偏被他貼了張符封起來。要不是機緣巧合,讓我發現了封在傘里的傘兒,咱還不知道紅云傘如此好用呢。
不過他要看,我也只好把傘拿了出來。哪知鬼云一見傘上的符沒了,立刻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怎么把上面的符揭了,我費了那么大勁才把那生魂給封住,你到好,把她放出來害人。”
“怎么害人了?傘兒不知道多好!”我一把奪回紅云傘,沒好氣地說道:“到是你。好好地把傘兒封起來干嘛,害我差點就失去一個好幫手。”
“白癡啊!”鬼云拍著桌子氣急敗壞地說道:“封在傘里面那個原來就是積存了怨氣的惡鬼,她又跟了黑山老妖那么久,胸口里不知道積了多少怨氣了。我把她封了起來就是希望加以時日能將她胸中地怨氣去除,你到好,這么快把她放了出來。等到有一天她的能力超過了你,你就等著被她反噬吧!”
這么厲害?
我看了看手里的紅云傘,傘兒那么聽話,還救了咱不少次,應該不會背叛我吧。
不過看著鬼道士那一本正經地模樣,我還真有點擔心。這玩藝不像寵物,沒啥忠誠度可言,萬一要是真的反噬,那咱還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那現在怎么辦啊?”我不知所措地問道。
“沒辦法……”鬼云嘆了口氣,搖著頭說道:“封魂令只能用一次,既然你已經把她放了出來,我也就沒有辦法將她再收回去了,這可能也是天意。既然天意如此,是福是禍,你就自己去承擔吧。”
說了也是白說,天意,天意就是我以后得隨時擔心傘兒出什么意外,看樣子咱以后還是盡可能少讓她去當替死鬼,希望不要讓她的怨氣再增加就是了。
我收起紅云傘,扭頭對鬼云問道:“剛才你說封魂令,是什么技能?能不能教我啊?”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學。
那臭道士白了我一眼,呸了一聲說道:“就憑你現在的道行也想學封魂令,再練個幾十年吧。”
不教就不教,拽個什么勁啊。二十級地技能你總要教我吧,要是按咱現在的實力算,三十級的技能都該學了。
交完學費,鬼道士從地上抓起粘滿了灰塵地拂塵朝我頭頂上一揮了事。
還真是偷工減料,好歹人家迪卡多尋師教我的時候還要念一大堆廢話呢。我打開技能版面一看,就只有鉆心咒、凈魂咒、天火咒還有火靈符各升了一級,而招魂術、迷心咒、水靈符跟護身符的等級都沒有提升。
我心里這個氣啊。一把揪起鬼云的衣領嚷道:“這是怎么回事,我繳地學費不夠嗎?”
“你急什么。”鬼云把拂塵往領子上一插,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當然還有法術教你,你沒有趁手的兵器。我就算教了你也是白教啊。”
怎么學技能還要靠兵器的嗎?我以前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要什么兵器?”我問道。
那鬼道士眼睛一閉,搖頭晃腦地說道:“想學招魂術,你就得有一桿幡;想學御劍術,你至少得有一把劍;想學收妖術,你至少得有一個葫蘆之類的法寶;想學請神術,你至少得有一枚鈴;想學……”
就聽他嘮嘮叨叨一大堆,搞得我是頭暈腦懲,他到底可以教我多少種技能啊?再怎么樣,這東方地技能也沒可能比西邊多那么多啊,怎么聽來聽去。我至少有好幾十個技能可以學啊。
過了好半天,鬼云總算是把那些啰啰嗦嗦地東西給念完,然后對我說道:“你可以選擇其中一門。或者兩門來修煉,當然也可以全部都學會。但是我也要告訴你,貪多嚼不爛,你自己考慮好了再來找我吧。記住,不管你想要學哪個門類。至少要將那一個門類的兵器熟練度練習到了中級以上再來。”
練到中級才能學?什么狗屁規矩。
咱從進入東方大陸到現在,一共也就用過兩種兵器。一就是系統剛開始送的招魂幡,另外一件就是咱的紅云傘。自從有了傘兒以后。我已經很少親自拿著紅云傘跟怪肉博拼殺了,熟練度怎么可能上得去。
要說傘兒雖然也是靠紅云傘攻擊,玩兒得到是挺熟,但那是她熟練,不等于我熟練啊。而且我一道士,跟怪近身戰斗那是最白癡的打法,總不能讓我再浪費一大把時間專門練習兵器的熟練度吧。
想來想去,我也只有幡類兵器的熟練度到了中級,不得已只能跟鬼云學了四個技能。分別是:
迷魂陣1級:讓五碼以內所有敵人迷失方向,并且使其命中率降低百分之三十,持續時間5分鐘。需要幡類武器,每秒消耗元神2點,移動或受到攻擊停止施放。
遮天蔽日1級:讓自己從敵人的眼前消失,進入潛行狀態,同時消除所有加持在自己身上的所有負面效果。需要幡類武器,元神40點。冷卻時間10分鐘。
吸血幡1級:每秒從目標身上吸取10點體力轉移到施法者身上,持續時間5秒。需要幡類武器,每秒消耗元神20點。
聚獸幡1級:將敵人地攻擊目標專移到幡上,持續時間5秒。需要幡類武器,元神20點。對玩家無效。
媽的,全都是輔助性技能,道士這輩子就只有站在別人身后放冷箭的命。
看到我一臉沮喪,鬼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拍著我地肩膀安慰道:“你也不要灰心,所謂有志者事盡成嘛。有空多練練師傅教給你的本事,好好將本門發揚光大。”
“是——”我懶洋洋地應道,心想:你這門有什么好發揚光大的,又不像人家浮云那里,人丁興旺門生遍地,早知道我也去那里拜師了,走出去面子上也好看一點。同樣都是云字輩,你這鬼老頭怎么就這么不爭氣啊。
等一下,浮云、火云、鬼云……不都是云字輩的嗎,俺們這個不爭氣的師傅居然也是元始天尊地徒弟?
火云已經死了,那浮云把我騙到鎮魂塔里關起來,我是說啥也不會再去找他了。這火甲幾兄弟的任務,保不準就要落在這個鬼老頭子身上。
“我說師傅啊……”回過頭,看到又拿起酒葫蘆準備一醉方休的鬼老頭,我是強壓心頭怒火,盡可能用平和地語氣問道:“你既然是云字輩,那跟火云道長熟不熟啊?”
“你怎么還沒走啊。”鬼云瞇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熟,怎么不熟。火云那家老伙,自以為天下第一,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里,到最后還不是被羅候打得連渣都不剩。這樣的廢物,早就該被逐出師門了,你打聽他做甚。”
認識就好。我從懷里拿出火甲跟火丙兩兄弟的令牌,推了推鬼云的肩膀,又問:“既然你跟火云那么熟,那你知不知道這兩塊令牌是干嘛用的。”
“你煩不煩啊。”鬼云氣急敗壞地坐起身,突然看到我手里拿著的兩塊令牌,大驚失色地說道:“這東西怎么會在你手里,火氏兄弟是不是出事了。”
謝天謝地,咱總算是找對門路了。聽到鬼云這口氣,我胸中一塊大石落下,當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個清楚明白。
鬼云眉頭緊鎖,搖了搖頭道:“這事兒火甲他們找錯人了,就算火云在世也幫不上忙。剛才你說火丁去了袁家寨是吧,我看你也不必再回軒轅墳了,就算去了也幫不上忙。”
“可是我答應別人的事情也不能不做啊,師傅你也不會讓弟子我作個背信之人吧。”為了做任務,咱也不得不自稱一回弟子了。
“你也懂得一個信字?”鬼云呵呵一笑,說道:“就沖你這句話,我再幫你一次吧。去,給我打一斤上等的女兒紅來。”
靠!這也要拿酒來換,你個酒鬼,直接丟你到酒缸里泡著算了。
我跑去眠月樓買了兩瓶女兒紅,這次沒有黑山老妖,也不用那么麻煩了。再回來地時候,就看鬼云把翻倒的桌子也給扶了起來,正在上面龍飛鳳舞地畫著什么東西。
“師傅的筆法真是有如行云流水,龍飛鳳舞,風卷殘云啊。”我看著那張被涂滿了朱砂慘不忍睹的桌子,還有上面平放著的二十多道符,連拍馬屁帶放冷箭地說道。
“你懂個屁!酒呢。”鬼云將手中狼毫一丟,狼爪向我伸來。
“師傅,你還是等我走了之后再喝吧。瞧我還給你多買了一瓶,夠你喝上一陣子的了。”我把酒遞給鬼云,趁此機會朝桌上的符丟了記天眼術……什么也沒看到,還說想偷學道符來玩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