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咱一向潛水,用不著坐船。但是現如今的東方大陸,能造船的人沒幾個,一艘小仙舨還是蠻值錢滴。
放心地將材料交給了七巧板,由李水生當監工,我一轉身出了天一當鋪,直奔系統衙門,咱要申請幫派去了。
自從咱撿到那塊幫派令牌,又發現絕惡島附近的怪物資源竟然是如此豐富之后,這個計劃就已經在我的心底深深地扎下了根。如今得償所愿,離開了絕惡島,咱理所當然要先把那地方給圈到自己的名下,打上屬于我個人的專屬標記。建幫派,一向是天地玩家最愛使用的方法之一。
錢,是賺不完滴,但是土地卻是有限的。雖說有萬獸山莊,已經為俺的東方大陸稱霸計劃奠定了基礎,但還是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勢力才有親切感啊。
滿懷希望而去,俺是灰頭土臉而回。
艸他媽的,俺怎么忘了,建幫派是要有很高的聲望值的。
朱雀離鬼大殺天地玩家,把個屎盆子全都扣到了老子頭上。玩家們心里不記恨,系統卻把賬給咱算得一清二楚,毫無情面可講。雖然霜飛羽幫助咱脫離了紅名的隊伍,但是人死燈滅,錢債兩消,咱的負聲望沒了,正的聲望卻也高不到哪兒去。衙門那家伙一句:“無名小卒豈堪眾任。”讓咱連拆了成都衙門的心都有。
我靠!
你不讓老子建幫派,老子就非要建一個給你看。
我這人就是這種姓格了,越是做起來困難的事情,我就越想去做。以前別人求我當幫主我都不肯,但是現在當不成了,俺反而非要弄出個自己的幫派,讓別人看看。
想是想啊,可是沒聲望,計劃得再好也沒用。想來想去,看樣子不找人幫忙是不行的。
俺在東方大陸雖然也待了這么長時間,但是論到有交情的朋友,除了萬獸山莊那些以前出生入死的弟兄們之外,就只有夜叉鬼狼,還有就是西門吹風跟慕容小白這兩個家伙了。
鬼狼雖說跟咱的交情不錯,但始終是我旗下的員工,而且還欠了我三百萬的債,找他幫忙實再沒什么意思。再說了,我要是拉他出來建幫派,疆土那家伙不跟我拼老命才怪。怎么說萬獸山莊也是他在公司里的業績啊,總不能因為我這個老板一句話,就把員工的功勞給搶了吧。
剩下的吹風跟小白兩個家伙,情況也不比咱好到哪里去。都是絕惡島上出來的紅名,他倆跟咱一樣,都是聲望清零的。
不過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要是把這兩個小子抓過來,說不定還能想出點什么主意呢。
“夜叉啊,你一回城就沒了消息,我們兄弟兩個還以為你出啥事兒了呢。”收到咱的消息,急匆匆趕過來的小白剛一見到咱,就一個勁兒地抱怨起來。等到咱把計劃一說,這兩個家伙同時沉默了足足五分鐘,像看怪物史萊克一樣瞪著我看。
“發什么呆啊?我臉上又沒長花兒。”伸手在小白跟吹風的眼前揮了揮,沒好氣地說道。
“不是……夜叉啊……”小白眨了眨眼,非常認真地說道:“你知道現在一塊幫派令牌可以賣到多少錢嗎?那是天價!什么叫天價懂不懂?就是你賣了這玩藝,基本上在現實里買套不錯的房子都不成問題了。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買不起房嗎?有不少人辛苦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還不清住房貸款。你玩個游戲,輕而易舉就能弄到一套住房的錢,這是多少人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啊。”
吹風想得跟小白到有些不太一樣,他低頭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我到覺得夜叉這個注意不錯。小白,你就只看到眼前,卻不能把目光放長遠一點。幫派令牌這種東西,現在雖說值錢,但買了也就沒啥升值的余地了。說能靠它買房,我覺得也有些言過其實。現在不少玩家幫派都是有實無名,拉幫結伙去打幫派令牌的大有人在,用不了多久,幫派令牌的價格就會跌下來的。咱們如果把價格定得太高,小幫派買不起,大幫派寧可自己去打。如果把價格定低了,吃虧的還是我們。”
我點點頭說道:“吹風跟我想得差不多。錢我暫時不缺,房子嘛,俺也有了。我想的是,與其現在就把令牌給賣了,到不如咱先占個不錯的駐地。等到以后天地的地方都被玩家占得差不多了,一塊好的地皮,可比一塊令牌值錢得多。要賺,咱就賺大的。”
不少玩家急著現在建幫派,就是為了趁著時間還早,盡可能先把地盤搶下來。不然等到后期,想建幫派的玩家,也只有把駐地修到邊遠山區去了。
“不錯的駐地……難道你是想……”吹風聽出了我的弦外之音,有些吃驚地看著我。
“不錯。”我點點頭說道:“其實早在絕惡島的時候我就已經有這個打算了,本來是想建好幫派,給你們兩個一個驚喜的。可惜現在聲望不夠,咱們還得從長計議了。”
“聲望?!”小白好像突然想到點什么,從椅子上一下跳了起來。
“干什么一驚一詐的,想嚇誰啊。”被小白這么一跳,桌上的茶都灑了出來,咱還沒來得及好好品品呢。
小白轉著眼珠想了一陣,猛地一拍桌子,我趕緊將桌上的茶杯端了起來。這可是別人的店,東西砸了要賠滴。
小白見我手忙腳亂地搶救茶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端起自己面前那碗,一飲而盡。好像他喝的不是茶,而是酒。
“那個霜飛羽的聲望應該很高吧?”放下茶杯,他說道。
“霜飛羽……”我低頭沉吟著。
要說聲望,那丫頭老做些莫明其妙的任務,聲望應該是不會低到哪里去。就單是殺光絕惡島上的紅名這一條,霜飛羽的聲望在整個東方大陸就算排不上第一,至少也在前十名以上。由她來開幫派,絕對可以得到很多優惠,但是……她還欠著咱兩個人情,請她幫忙的話,她一定不會不肯。但是這樣一來,俺可就少了一條指使東方大陸第一高手的本錢了。
這還是想著那丫頭沒啥心眼,真要換了咱這種人,建立幫派是一條,把幫主之位讓出來又是一條,兩條加起來,什么人情也都還清了。
吹風心里對霜飛羽一直念念不忘,這時候不怎么好說話,到也沒有發表意見。
“好吧,找她過來試試。”我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大聲說道。
想要爭先,咱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霜飛羽手里的任務也做得差不多了,正準備過來找我呢。收到我發過去的消息,不到十分鐘,那丫頭就出現在我跟小白他們碰面的茶樓里。
“建幫派?我也要參加!”俺剛開了個話頭,霜飛羽立刻興奮地跳了起來。“你們不知道,我看別人都有什么幫啊,什么派啊,老早就想加一個玩玩了。可是我遇到幫派色狼都好多,所以一直也沒能達成這個愿望。現在要是可以自己建一個幫派來玩玩,我也不用為這件事情煩惱了。”
這事兒也不能怪霜飛羽,誰讓她是一個女孩子,偏偏臉上又寫了“我很好騙”幾個大字,任誰看到她,哪個不想將她拖進自己幫派的。可惜的是懂得用心理戰術的玩家實再太少,我可以想象,那些玩家多半會說:“這位MM,要不要來我們幫派啊。只要你來,我們都可以帶你練級哦。而且只要打到裝備,你可以第一個拿……”如此之類。
霜飛羽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多少有一點女人應該有的警覺心。對于這些故意套近乎的“不懷好意”者,自然沒啥好感。要不然,這個大便宜怎么會落到俺們的頭上來呢。
不說別的,如果鵬飛驚云知道霜飛羽早有要加幫派的意思,只怕早就動用他那條三寸不爛之舌,不惜采用一切手段,也要把這個第一名頭的小丫頭片子給騙到萬獸山莊里去。
到時候她跟鬼狼一見面……哈哈,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俺的心理有毛病還是咋滴,到現在我也沒把霜飛羽的事情告訴鬼狼。難道說看到兩個原本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真的就有那么爽嗎?
這事兒可不能讓蕓蕓知道,如果被她知道我明明已經遇到鬼狼跟霜飛羽,還故意不安排他們見面,只怕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俺都只能跟沙發上的抱枕親熱了。
既然霜飛羽對建幫的事情如此熱忱,好像不讓她加入就要跟我急似的,咱之前那點小小的擔心算是徹底沒有了。
這可是她自己要加的,跟欠咱的人情一點關系都沒有。
對霜飛羽說了建幫的一些細節,我很大方地將幫派令牌交到了她的手里。
衙門里,那個對咱冷言冷語的NPC一見到霜飛羽,立刻換了張嘴臉:“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峨眉霜女俠。您想要建立自己的勢力?沒問題,選個地方吧,我給您辦手續。”
霜飛羽看了我一眼,在NPC對她展示的地圖上畫了個圈。
地點咱早就替她選好了,正是絕惡島附近的一座島嶼。絕惡島是系統紅名村,當然不能選了當駐地,不然咱還真想把那地方給占了。原本就是一片荒地,也省得拆了重建多花錢。
“您竟然會選那么偏遠的地方啊?”NPC一臉很失望的樣子,好像希望霜飛羽就把幫派建到他家門口一樣。
“那里清靜一點嘛,而且海闊天空,空氣不錯啊。”霜飛羽竟然還真的跟那NPC解釋了半天,看得我跟小白等人猛翻白眼。
“您的幫派就這四個人嗎?”那NPC看了我們幾個一眼,小聲地對霜飛羽說道。
“這個我們自己會想辦法的。”我搶過話題,省得那不懂事的丫頭又在NPC面前胡說八道。
按天地的系統規定,一個最小的幫派人數也不得少于二十人。就咱們四個,當然是沒有辦法建立起一個完整的幫派的。俺早就想好了,人數不夠,就讓吹風把以前認識的幾個靠得住的絕惡島紅名一起拉進來,大家相處了那么長的時間,也應該有點默契了吧。
“是這樣啊……”那NPC顯得更加失望了,喃喃自語地說道:“我還想,如果霜幫主人數不夠,我還有幾個兄弟姐妹,暫時沒找到適當的差事,想送他們到霜幫主的門下,替您效力呢。”
蝦米?還有這樣的好事?
霜飛羽的聲望到底有多高了啊?
這點到不由俺多說,霜飛羽連想都沒想,立刻就答道:“好啊,你的兄弟姐妹都在哪里,叫他們跟我一起走吧。如果你有空的話也可以常來我那里看看,讓我一盡地主之誼哦。”
“好……好……一定……一定。”那個名叫李鐵牛的NPC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好像只要霜飛羽一句話,就算讓他丟了衙門的差事,立刻跟她走,他也一萬個愿意。
“百鬼夜叉玩家,你是否加入絕惡門。”一行紅色小字出現在俺的面前,小白跟吹風一臉愕然,顯然跟我收到了同樣一個提示。
咱們之前商量了那么久,怎么就忘了給自己的幫派取個像樣一點的名字呢。
絕惡門?俺們幾個當紅名還沒當夠嗎?還真要把這名頭背上一輩子啊!
霜飛羽一臉無辜地看著我們三個,小聲地說道:“咱們都是在絕惡島上遇到的啊,而且夜叉大哥又說,幫派駐地一定要選在絕惡島的附近。所以我想,你們一定是很懷念那里,所以取了這個名字紀念一下。怎么了?你們怎么都不說話?”
絕惡……我靠!
算了,絕惡門就絕惡門吧,反正老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到是這個單純得不像話的霜飛羽,怎么也跟絕惡這兩個字沾不上邊啊。
跟NPC買了絕惡門的回城符,我們四個傳送到東海之上的一座小島,那里已經修建起一座小小的村莊,二十幾個NPC正在空地上守候著。